無名生物懸浮在空中,冷瀝突然出現在無名生物腳下的地面上。
右手與左手相互相抵,雙手相扣,中間留着一點空隙。
“一個獸族,用人類的法陣?”
無名生物嘲笑道。
“我可不是個純獸族。”冷瀝快速說完後,兩隻手臂上的藍色鱗片自手掌開始脫落,向着天空中飛去。
而鱗片脫落後,露出一雙白皙光滑的人類手臂。
無名生物雙眼無神的掃過身體四周的鱗片,腦袋一歪,看向下方的冷瀝,吐出無情緒的一句話。
“人類和冰蛇的混血?蛇變人,還是人變蛇?奇怪的性癖。“
冷瀝還待在原地維持姿勢,無名生物維持着視線,感到一絲無趣。
本想動身直接解決的時候,突然發現身體無法動彈,硬生生的卡住了。
“空間封閉,延遲冰封。”無名生物在腦中想到,眼珠向下移動。
冷瀝身上的鱗片不斷脫落,相繼飛上無名生物的周圍。
冷瀝雙眼死死盯着天空中的無名生物,直到冷瀝褪去臉上的藍色鱗片,露出那張人類的正太臉。
左右手向內一推。
同時冷瀝輕輕的說道:“域內封疆。“
所見空間屍體內,不,應該說是冷瀝的疆域內,所有的水流,冰塊,一切生物外的液體,只要含有水這種物質的物體。
全部衝向天空中被封閉的空間內。
頃刻間,無數的水組成的物質以最近的距離飛向無名生物。
最近的水衝進封閉空間後,直接化作冰塊堆到這層封閉空間的最低端。
然後,無數的水,冰,或者是水的混合液體。
持續不斷的衝進天空中的封閉空間。
整個疆域的水涌入小小的方塊內,產生的壓力也是巨大。
冷瀝看着天空中不斷凝接的空間冰層,先是單腿跪在地上,右腳撞上一塊灰白的建築碎片上,膝蓋處撞出微微鮮血。
血液此刻大體呈現鮮紅,但也有一部分呈現冰藍色。
跪在地上後,腦袋無力垂下,身體突然流出大量汗水,浸溼穿着的衣物,也有相當數量的汗液順着藍色頭髮留下,在最集中的地方形成一個小水窪。
冷瀝大口喘着粗氣,在喘了幾口氣後,擡頭看向天空,看着正在凝成的巨大蔚藍冰塊。
在這個冰塊的中央,正是剛剛無名生物無法動彈的區域。
“想法成功了,但還是比不上父親的‘封’,需要的能量物質太多了。”
冷瀝拖着沉重的身軀,朝着天空冰塊相反的方向走去。
沒走兩步,冷瀝身軀直接僵住,身體內殘餘的水分甚至都不在保留,化作冷汗,一點一滴的冒出。
咚,咚,咚,咚……
這種規律的聲音,對於神域內的物種來說,只要具有記憶,都能聽出是心臟開始劇烈跳動前的信號,不隱藏跳動聲,就意味着對手開始認真起來了。
冷瀝也不是什麼剛剛出來的新人,在神域內廝殺過多年,聽過的強大心臟跳動聲音沒有一千也有一萬了,但他卻也沒聽過如此沉重的跳動聲,一種光是跳動就能帶着死亡威壓的聲音。
冷瀝連忙扭頭,看向天空冰塊。
細微的碎裂聲開始持續出現,天空中的的冰塊裂開無數道漆黑的裂縫。
冷瀝通過裂縫,看到了一冒着深紅光的血色眼睛。
“不錯,有幾分冰蛇皇族的能力。“
聽到無名生物的誇讚,冷瀝催動體內所剩不多的能量,在身體表面凝接出一層厚實冰層。
失去了固定冰塊的空間範圍,先前壓縮的冰方塊體積無限變大。
也不知道是不是無名生物所打開的冰塊裂縫過大,還是說運氣好,就是一塊沒砸向他。
高聳的冰山落到疆域大地之上時,除了激起土黃色的超級煙霧衝擊波和超級大的響聲外,冷瀝和無名生物也同時消失,同時傳出兩聲巨響,以及空間內的一處強行扭曲。
冰山內部的縫隙不斷擴大,震動的響聲持續響起,在然後,一道赤紅光線,直接從冰山內部射出,切開一個光滑的傾斜縫隙,把巨大的冰山切成上下兩個部分,上面的冰山體積由於巨大,向着較低的方向緩緩滑下。
在落到地上,響聲響起,又激起一個高大且寬廣的土黃色霧氣。
接着一把巨大冰刀從塵土霧中,直接掀起,揚起一部分塵土霧,而後快速砍下,帶起的氣勢,把土黃色霧給劈成兩半,黃色煙霧擠着冰刀的氣浪,向着後面翻滾。
巨大的響聲在冰山內部響起,一個渺小的身影被擊打後退,強大的力量直接突破冰山,向着高處飛去,接着又一聲巨大的爆炸聲傳出,一道身影又突破堅固的冰山,向着遠處飛行的身影追去。
應接不暇的響亮擊打聲響起,兩道身影中的一道速度越來越慢,無聊還在繼續,欺負也在繼續。
……
獸場中心深處世界內,成渝坐在一個雕刻精緻的淡黃色木椅上,雙眼微張,右腳慢慢踏着,鞋底與反光地面形成一聲聲清脆的撞擊聲。
在成渝所坐椅子後方,是一座座經歷時間磨練巨大腐朽擺鐘,鐘擺慢慢停頓在傾斜的區域,緩緩向後拉開視角,這一衆時鐘,和成渝都矗立在這個巨大的傾斜空間內。
這些時鐘,有着各種各樣的鐘擺,有的是人類整體的雕像或是部分身體部位,或手,或心……,又有的是人類舌頭的後部分舌尖則是惡魔的舌頭……
類似的混合雕塑很多,他們有着幾個共同點,表示時間,有着人類,都是擺鐘。
成渝閉上眼,進入另一個感知。
另一個感知聽着微微吵雜的聲音張開眼,見千呈單膝跪在地上。
“白麪大人,遠程空間通道準備完畢。”
這個成渝張開嘴說道:“他還在那個虛構空間內嗎?”
“是的,大人。”
聽見回答,成渝沒有多說話,眼睛移到了千呈身後站立的兩個雙目無神的生物上。
成渝站起身,拜了拜雙手處的長袖,背在身後,慢慢的走過千呈,走到那兩個生物面前。
空洞的眼神緩緩移動到眼前成渝的臉上。
在他們現在思緒中,已經不知道這個是誰。
單調的面具佔據了他們的腦海。
“如果那個殘缺品不能出來,千呈,你就控制他,讓我和紫世界的意識交流。”
“是,大人。”
成渝擡起右手,張開手掌,彷彿在撫摸着什麼東西?
“還有那麼一會兒。”
確定時間後,成渝轉身,走回這個感知中的位置上。
……
鐘擺擺動,時間開始運轉,這個深處中的成渝半眯着自己的雙眼,擡起右手,一株株絢麗的鮮花開在了他的右手上,開在了深褐色的外衣上。
深綠色的藤曼纏繞上並順着他的身體纏繞上他的上半身,一部份的尖刺刺穿他的肉體,流出黏稠的黑色血液。
隨着血液的溢出,鮮花變得更加妖豔,還散發處肉眼可見的花粉。
此刻,被藤曼緩緩纏住腦袋的成渝深吸了一口氣,花粉被他吸入體內。
強烈的味道刺激着成渝的大腦,他徹底閉上了眼睛,胸口的擴張與縮小卻還在繼續。
在擴張和縮小持續後,心臟的位置上也涌現出幾朵嬌豔的白色花朵。
當這些白色花朵徹底展開自己的花瓣後,一滴一滴的紅血滴出現。
成渝的嘴角開始滴下紅色的血液。
滴答滴答……
血液滴下的節奏與成渝背後所有腐朽擺鐘的鐘擺敲擊聲形成一致。
時間靜靜的流動,血液滴下的頻率也在增加,鐘擺敲擊的聲音也在和血液滴落的頻率交相呼應。
血液在成渝椅子下形成一個血泊,在血泊的反射中,成渝依然坐在椅子上,但與這個成渝不同,血泊中的成渝在反抗着,反抗着這些正在侵蝕自己的植被
直到滴落的時間在無限次加快,血滴變成血流。
在兩顆血滴正式接觸時,成渝背後的腐朽巨大擺鐘停止了跳動,而成渝的身體也變成了好似大自然雕刻,帶着生命,帶着美麗的絢麗大花團。
血流把後續的血滴變成一根紅色的血線,並把血滴滴落的空隙填滿,從嘴角流出的細小血流落到血泊中。
兩者並沒有產生任何的縫隙,但也沒有完全相融。
細小血流穿過成渝腳下的血泊,在血泊的更下面,也就是在掙扎的成渝的頭頂,重新流出了一個新的血泊。
新血泊形成後,舊血泊中的投影成渝也放棄了掙扎,右手長出絢麗花朵,吸入花朵的粉末,胸口長出純潔嬌豔的白色花朵。
花朵被上一層血泊中的血流染紅。
這個投影成渝的嘴角也滴出血滴,也傳出腐朽鐘擺敲動的聲音。
與上一層的成渝不同,這次的血液是向上滴入血泊中,滴入上一層製造的血泊。
在這個詭異的斜體空間內,成渝重複着無數次的死亡與重生……
直到千呈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白麪大人,遠程空間通道準備完畢。”
成渝睜開眼睛,看到了單膝下跪的千呈,也看到了千呈身後站立的兩個雙目無神的生物上。
成渝單手抵在面具上,直接跳過命運的安排,說道:“還有那麼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