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說你,非要去救人非要去救人.............長江吃的教訓還不夠嗎!”丁小寒一邊爲他包紮一邊嘟囔。
後車廂的暖橙色燈光有些迷惑人,看着眼前的丁小寒,王彼得認不出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他感覺碰到她頭的時候她嚇了一跳,把頭往回縮了縮。
“你幹嘛!”丁小寒伸出手指摁了一下他的傷口。
“哎嗨呀!”王彼得痛的跳起來,一頭撞在了車頂上。
“你沒事吧。”丁小寒看着王彼得捂着頭頂縮成一團之後有些自責。
她過去摸了摸他的頭:“沒撞成二百五吧?”
“你才二百五........”王彼得齜牙咧嘴起身來,推開了她的手。
“生氣啦?”丁小寒問。
“嗯。”王彼得沒好氣地答,別過頭去。
他好奇丁小寒會怎樣應對這樣的對話。
丁小寒看着他,覺得他跟個小屁孩一樣,幼稚的不得了,認命似地嘆了口氣:“別生氣啦,你想要什麼補償?”
王彼得斜睨她一眼:“我想摸你腦袋。”
.................
丁小寒咬了咬牙:“行,看在你是病號的份上我就讓你摸了,等到你傷口好了看我怎麼治你。”
“虛張聲勢。”王彼得欠揍地說道,隨後丁小寒坐在了他的身前低下頭。
王彼得伸手去揉她的短髮,揉的丁小寒一晃一晃的。
“要禿了啊,能不能輕一點!”丁小寒惡狠狠地擡眼看向他。
“好好,輕一點輕一點。”王彼得笑了笑,輕輕摸着她的腦袋,突然想要捉弄一下她。
他將手緩緩下移,到她的鬢角,隨後手指尖有意無意地劃過她的耳朵。
他能感覺到,每當觸碰丁小寒耳朵的時候,她的身體就無意識地繃緊,隨後王彼得越來越起勁,兩隻手劃過她的耳朵和後頸,向下到脖頸,再向上到下頜角,到下巴,再到臉頰。
當碰到她的臉頰後,王彼得將她低着的頭擡起,卻發覺她的臉頰紅的能滲出血來,雙眼含淚別過視線。
“小寒?你沒事吧!”王彼得連忙鬆開了手,一股自責的感覺涌上心頭。
她擡起頭,眼中溼潤潤的。
王彼得看着她的臉,橙色的燈光蠱惑人心,最終,他還是敗給了感覺,緩緩吻上丁小寒。
第一次接吻,丁小寒體驗到了從沒有過的感覺,窘迫的簡直要找個地洞鑽進去,但是她卻被王彼得控制住雙手抵在角落中動彈不得。
她支支吾吾地擠出幾個聲音,但是王彼得卻聽不懂,依舊纏綿且溫柔地吻她,儘管這吻有些生澀。
“混蛋!你幹嘛吶!”她推開他,臉紅的有些發燙,惡狠狠地看着她,不過現在的她,兇惡的模樣到有點像是小狗一樣,呆呆的,可愛的很。
“我.......沒忍住就,看你太好親了。”王彼得同樣的窘迫,撓了撓頭。
“太好親了是什麼鬼?你是蠢蛋嗎!”丁小寒現在的模樣簡直就跟想要咬人的小狗一模一樣。
看着她,王彼得緩緩摸了摸她的頭:“乖...........乖,不叫不叫哦。”
“你!你才狗呢!”丁小寒氣的想哭。
“啪”的一聲耳光清脆響亮。
翌日。
王彼得起牀,一身怨氣,下車撒了泡尿,左邊臉還火辣辣的疼,被寒風一吹更疼了。
回到車上,丁小寒還在睡覺,臉頰紅撲撲的。
鬼使神差之下,王彼得戳了戳她的臉頰,不知怎地,他覺得她好像越來越像小狗了。
“嗯~”丁小寒發出聲音,給王彼得嚇了一跳,急忙鬆開了手。
“我不吃............”她再次咕噥道。
“夢話?”王彼得皺了皺眉頭,呆呆地看着她,隨後,伸手再次戳了戳她的臉頰,期間無意識地碰到了她柔軟的嘴脣,昨夜的回憶再次涌入腦海。
“小寒?你睡着嗎?”王彼得問道。
丁小寒沒有反應,王彼得吞了口口水:“可以讓我來個早安吻嗎?”
“嗯嗚~”丁小寒從喉嚨擠出來一個聲音。
王彼得本來是開玩笑,誰知道丁小寒竟然給他回答了,這樣一來,他便鼓起勇氣,俯下身去,輕輕地親了一下她的嘴脣。
“我去!太刺激了!開車跑路!”王彼得在心中歡呼雀躍,跳進駕駛座,發動引擎。
——
丁小寒緩緩睜開雙眼,臉“唰”的一下子直接紅到了耳根,她瘋了,絕對是瘋了.................
——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丁小寒纔起來,爬出睡袋,穿上絨衣,坐到副駕駛,慵懶地打了個哈欠。
王彼得看了眼她,過了很長時間,她的頭髮好像也挺長了,從短碎髮變成了中長髮。
“看什麼?”丁小寒白了他一眼,轉過頭去看向窗外的雪景。
王彼得聳了聳肩。
現在他們已經離開南京了,下一站便是長江三角洲,就是上海,他們即將看見冰封的大海。
“丁小寒。”
“幹啥?”
“馬上就是上海了,我們能看見冰封的大海了。”王彼得說道。
“是嘛!”她有些興奮,兩眼放光地看向王彼得,隨後拿起無線電臺上疊着的地圖展開看了看。
“終於能看見大海了嘛!”丁小寒興奮地兩眼放光。
“看完大海之後想要做些什麼?”王彼得問。
“嗯.......沒想過。”丁小寒皺眉想了想。
“之後我們就在一起生活吧?”王彼得欠揍地湊上去。
丁小寒臉紅了,別過頭:“有病..........”
“嘿嘿,別這樣嘛,反正早晚的事情。”王彼得笑着別過頭去,看着窗外冰封的都市。
高樓大廈上面裹着冰霜,其中有一些黑影,大概是些怪物吧。
人們穿着棉衣,矗立在街上,還有那些裝甲車和坦克,毫無生氣地停放在原地,這個被死神按下了暫停鍵的世界,毫無生氣。
王彼得嘆了口氣,看着身前的路,兩旁的建築物向視野後離去。
“世界何時能復活呢。”他嘆息道,無線電臺上的那一盆多肉植物仍在茁壯生長。
“一定會復活,只不過我們是否能看見就是個問題了。”丁小寒聳了聳肩,她撥弄着多肉植物的葉片,手肘不小心碰到電臺,一陣熟悉的前奏響起。
“這是什麼歌的開頭來着?”丁小寒聽了聽還是沒有想出來。
“《平凡之路》嘛,年輕人肯定聽得少。”王彼得笑了笑。
“這歌挺適合現在的。”丁小寒笑了笑,調大了聲音,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現在他們已經駛出了市區,周圍的建築逐漸變的稀疏起來,但是在路的遠方,是另一座城市。
地平線的遠方,朝霞之火纔剛剛綻放,遠方的城市被籠罩在朝霞下,晃晃悠悠的,沒有實感。
車子駛向下一座城市,朝霞溫柔的陽光從前擋風玻璃射進車內,照在盆栽上,照在兩人的身上,光隨着位置的變化而挪移着角度。
王彼得看了看丁小寒的側顏,深褐色的瞳孔被朝霞照射的透明,宛如剔透的水晶,閃閃發光,睫毛和髮絲根根分明,脣色也在朝霞的暈染下變得溫柔。
電臺依舊播放着音樂:
我曾經跨過山河大海,也穿過人山人海。
我曾經擁有過的一切,轉眼都消散如煙。
我曾經失落失望失掉所有方向。
直到看見平凡才是唯一的答案。
——
“弄點東西吃吧,餓了。”距離下一個城市還有一段的距離,即使城市羣看起來沒多遠,丁小寒的肚子已經開始咕嚕咕嚕響。
王彼得隨後將車子停在路邊熄火。
“想吃點啥呢客人?”王彼得對着丁小寒笑了笑道。
丁小寒挑眉,掩藏不住嘴角的笑意:“想吃...........想吃炒飯!”
“好的客人,請稍等!”王彼得將爐竈之類的搬下車,從後車廂架子上抽出一包雪菜肉丁炒飯,然後拿着調料盒和油瓶。
“稍等一下,馬上就好了。”
聽着鍋裡滋啦滋啦的聲音,丁小寒坐在旁邊的小板凳上流口水,現在她才知道,原來看他做飯也是一種享受。
“你說你要是獨自一人在這世界上,誰天天給你做飯吃?當然,要是我獨自一人的話,受了傷也沒人給我治就是了。”王彼得一邊炒飯一邊笑道。
“你想說啥?”丁小寒問。
“我想說的是,我們就湊合湊合在一起吧!”王彼得回頭甩出一個欠揍的笑容。
丁小寒給他欠揍的臉推了回去:“湊合屁,我單身一輩子。”
“但願你能忍一輩子,你能忍我還忍不住呢,指不定哪天精蟲上腦就給你辦了。”王彼得夾着嗓子邪惡地說道。
“之後我就閹了你。”丁小寒踢了他一腳。
“之後?”王彼得轉頭,有些驚訝地看着她:“那麼說你想看我表現,表現的好之後就不閹我了?”
丁小寒臉一紅:“閉嘴!”一拳打在他腰子上,正好打到他的傷口上了。
“哎呀!解放軍姐姐打人啦!”王彼得痛的倒在地上打滾。
“你.....你活該!”丁小寒伸出手又收回去,抱在胸前別過視線。
“哎哎呀~要死了...........”王彼得躺在地上,天空中還飄着小小的雪花,在他身上積了淺淺一層。
丁小寒看不下去了,拂去他身上的積雪:“沒事吧?”
“哎嘿嘿!就知道你能來扶我。”王彼得欠揍地笑了。
“我就知道!”丁小寒氣急敗壞,擡起手就想往他腰上打,但是隨後突然意識到他腰上有傷,收回了手。
“你還知道心疼我啊。”
“我怕給你打死,沒人做飯給我吃了!”丁小寒坐回到小板凳上,端起飯碗開始乾飯。
“好吃嘛?”王彼得靠在車旁問。
“一般般吧.............”
“嘿!幹嘛不直接說好吃呢!傲嬌鬼!”王彼得惡趣味地揉了揉她的腦袋,隨後轉身就跑。
“嗚!你這混蛋!”丁小寒飯還沒嚥下去就讓他嗆了一口,起身想踢他但是王彼得已經跑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