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桃林之處,突然傳來一聲清麗的女聲。
緊接着,房門就陡然被人推開。
月子衿擡眸看去,就見夏侯音披着月光走來,一襲白裙渡了星月,縹緲如紗。
“安安,你……”
月子衿看着逐漸走近的夏侯音,嘴角輕輕抿起。
“我剛纔都聽見了。”夏侯音直接走到了月子衿身邊。
“輕舟,你先下去吧。”月子衿淡淡吩咐。
“是。”輕舟無奈嘆了口氣,飛快的退了下去。
房門打開,清風突然灌進來,房間內的燭燈明明滅滅,而窗紙上的兩抹頎長的身影也隨之跳躍。
月子衿走過去將房門關上,然後看向夏侯音,“這麼晚了,你怎麼過來了?”
“只許你去我那裡,不許我過來麼?”
夏侯音說着徑直坐了下來,“你還沒有回答我剛纔的問題,你能有什麼辦法。”
月子衿緩緩坐下來,鄭重的看着夏侯音,“安安,若是我說我來東楚向你提親,只是我的主意,我父皇並不同意,你會不會怪我?”
“會!”夏侯音毫不猶豫回答。
“月子衿,你這樣,對我不尊重。”
夏侯音聲音裡帶了絲怒意,她爲了讓她父皇接受他,爲了能夠光明正大的和他在一起,用了各種辦法。
然而,今天她才知道西涼景帝壓根就不接受她!
什麼千里求親,什麼千擡爲聘,都是眼前這個男人的私自決定。
“安安,我……”
“你難道不知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麼?”月子衿的話還沒有說完,夏侯音就直接打斷了他。
“你父皇壓根就不答應你我的婚事,你就擅自過來提親,還要帶我去西涼,若是我去了,你父皇當衆給我難堪,你又要我如何做?若是我父皇知道了,我父皇又會如何動怒?”
“安安,我想給你最好的,只是我沒有時間跟我父皇爭執下去。這件事的確是我不好,你應該怪我的。”月子衿無奈蹙眉。
第一次,夏侯音在眼前這個整日裡掛着笑容的男人臉上看到了苦澀,看到了憂愁。
夏侯音張了張口,此時卻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她感覺到了月子衿的無奈。
“所以,你一直都在說要帶我回去見見你母后對麼?”
月子衿看着夏侯音清澈的眸光,半晌才緩緩點頭,“對。”
二人就這麼對視着,許久都沒有開口。
終於,夏侯音輕輕擡手,去緊握月子衿的那雙大手,“我的確怪你,可是我也理解你。因爲,我們是一樣的。”
就像當時她父皇也不喜月子衿,不答應她和他在一起一樣。
“安安……”月子衿聞言,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夏侯音。
“別怕,我會繼續跟你回西涼。”
“好,我定然不會讓你受委屈。”
月子衿眼底頓時劃過一抹輕笑,眼尾的淚痣灼灼,帶着喜色。
“不,我不會用文安公主這個身份回去。”夏侯音狡黠的眨了眨眼睛。
“爲何?”
“若是你父皇真的不同意,不管怎麼說,我都是丟了東楚的臉,丟了父皇的臉,這樣的事情,我不會做,也不能做。”夏侯音堅定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