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本王妃現在歆慕的只有我家王爺一人,太子你就不要自作多情了!”沐清歌冷冷道,她不說清楚,只怕太子又在以爲她這是在欲拒還迎。
然而,立在她身側的冰畫和冰音同時看向了沐清歌,王妃她這樣一直睜着眼說瞎話真的不會臉紅麼?
太子聞言,眸光又陰鷙了幾分,冷道:“沐清歌,你會後悔的!”
沐清歌不想和太子再糾纏下去,直接道:“既然太子沒有請罪的誠意,就請回去吧。”
她說完,就徑直起身,準備向寢殿走去,冰畫明白沐清歌的意思,對太子恭敬道:“太子殿下,請吧。”
太子看着蓮步輕移的沐清歌,猶豫半晌,這才壓下心中的不甘,朝沐清歌的背影拱手道:“皇嬸,那日是本宮不對,本宮不該不分青紅皁白就冤枉你,今日特意過來向你請罪。”
若是他今日將事情辦砸了,回去之後無法向母后交代!
他說着看了眼身側,小廝就立即將東西呈了上來。
沐清歌聞言止住了腳步,回頭滿意的看了太子一眼,“太子那日誣陷本王妃,丟的是凌王府的臉,是我家王爺的臉,只要王爺不與太子計較,那本王妃也不會抓着這件事不放。”
沐清歌時刻不忘了在太子面前秀一把恩愛,來噁心他一下,反正他也不會去問夏侯璟他們之間是否和睦。
太子緊握雙拳,才忍住沒有發作心中的怒火,然而沐清歌又笑着道:“對了,太子殿下,本王妃聽聞五小姐馬上就要成爲太子側妃了,不管怎樣,我和她也算是姐妹,你可要好好待她。”
太子聞言臉色又沉了幾分,狠狠的瞪了眼沐清歌便拂袖而去。
沐清歌現在是凌王妃,不再是以前任他隨意欺凌的沐家二小姐了,母后說的對,他得忍!
冰畫看着太子鐵青的臉色,對沐清歌道:“王妃,本來奴婢還擔心太子來了,您會吃虧,誰知道您竟然把太子氣個半死。”
“有王爺在,太子不敢把我怎樣的。”
她說的是實話,就算太子不承認也不行,他根本是害怕凌王的!
雖然夏侯璟不太招人喜,可是他對她而言,到哪都是一塊好使的擋箭牌啊!
沐清歌將太子送來的東西看了一遍吩咐道:“將東西都搬去小庫房,聽說外面將太子和沐家五小姐的事情傳得沸沸揚揚,太子那麼心高氣傲的人,竟然還能來王府請罪,着實不易。”
“王妃,您不知道,太子的事情剛過,京都又傳出一件驚駭的事情,長樂公主去憐館尋歡作樂,結果夜御十男,並且把這些男子折騰的沒有力氣下榻。”
冰畫說時,十分羞澀,臉上浮現兩抹紅雲。
她現在已經將沐清歌當做了主子,時常會將外面的事情說來給沐清歌聽。
“什麼?”沐清歌驚訝挑眉。
夜御十男,長樂還真是好精力,沐清歌不知道那個刁蠻的公主會是這麼……剽悍!
她更不知道的是從此之後,長樂公主一戰成名,剽悍之名由此而起,更加沒有人家敢尚長樂公主了。
同時,昭陽宮內皇后聽到長樂的醜聞,氣氛的摔了手中的茶盞,臉色鐵青,身子也輕輕發顫。
“長樂,看你做的好事!”
“母后,長樂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母后一定好相信長樂,就算長樂平常荒唐了些,可是絕不會這麼放肆的。”
長樂將頭埋在地上,不敢去看皇后震怒的臉色。
長樂的領口開的很低,她埋在地上露出了一大片脖頸,只是今日她一向雪白的肌膚上不滿了青紫。
皇后看到那些痕跡,更加震怒,氣的腦袋一陣發暈,“你還不夠放肆麼,前兩日你竟敢將男寵帶到沐丞相的壽宴上,你是不是還嫌不夠丟臉?”
“母后,這件事父皇都沒說什麼……”長樂緩緩擡眸,小聲辯解道。
“蠢貨!”
皇后狠狠的拍了下桌面,衆人皆以爲皇帝寵愛長樂,實際上皇帝根本就不曾將她放在心裡,不然也不會任她這麼胡鬧也不去管束!
她輕輕扶了下額,“本宮怎麼生出你這個蠢貨!”
“娘娘,請息怒,太子殿下回來了。”
皇后身邊的大嬤嬤給皇后重新送了杯茶水,然後小聲提醒道。
長樂聞言,頓時一陣激動,“皇兄來了!”
皇兄一向疼她,定會爲她求情的。
然而,這一次卻令她失望了,太子走進了昭陽宮,臉上比從凌王府出來還要難堪幾分,他去時倒是沒有聽到什麼流言蜚語,然而來的時候,大街小巷都在議論着長樂的醜事,他現在恨不得將長樂丟出去!
“皇兄,你快求求母后,饒了長樂吧。”
太子彷彿沒有看到長樂一般,向皇后恭敬行禮道:“兒臣參見母后。”
太子過來,皇后稍稍斂了些怒氣,淡道:“起來吧,讓你辦的事情可辦妥了?”
見太子點頭,皇后又道:“可有在凌王府發生衝突?”
“沒有,兒臣都是按着母后的交代做的,兒臣知道,兒臣現在必須要忍。”
皇后滿意點頭,“鷸蚌相爭,只會讓漁翁得利。”
太子自然明白,這個漁翁指的是誰。如今,夏侯炎骨毒解了,對他的威脅不言而喻,這個時候,他決不能再與凌王爲敵。
“皇兄……”長樂不死心道。
太子狠狠瞪了她一眼,“長樂,你怎麼能這麼糊塗,平時荒唐也就罷了,如今鬧得沸沸揚揚,可如何收場?”
“皇兄,長樂什麼都不知道,我一醒來就在……那裡了。”
太子聞言眸光微斂,“那你可還記得在這之前發生了什麼事情?”
“在這之前,我……我去大理寺教訓了沐清歌一頓,然後被凌王的護衛夏裡攔下,之後就不記得發生什麼了。”長樂說完小心翼翼的看了眼皇后。
果然,皇后聽到長樂私自去大理寺大牢,剛剛斂下的怒氣又起,“你去大理寺怎麼不告訴我一聲?”
私自用刑,可是不允許的,更何況,沐清歌還是凌王妃!
“將鳳令交出來。”
皇后沒有想到她給長樂的鳳令對她反倒是一種縱容。
“母后,我……”
長樂乞求的看着皇后,然後急忙轉了話題,“母后,這件事一定是沐清歌那個賤人害的我,您一定要幫我報仇啊!”
“沐清歌她哪有本事將一國公主丟到那種地方?”
皇后的話音剛落,太子就開口道:“母后,兒臣以爲長樂這件事和凌王脫不了干係。”
皇后又何嘗不知,只不過凌王行事縝密,她根本尋不到半點痕跡罷了,她只得先跟凌王府下這筆賬!
“母后,孩兒覺得一定是沐清歌……”長樂委屈道。
不管皇后和太子怎麼說,長樂只認準了沐清歌。
凌王,不是她能惹得起的,可是沐清歌卻不一樣,就算她是凌王妃,不一樣被她抽了鞭子麼?
“長樂,以後不去再找沐清歌的麻煩,聽到了沒有?”
“母后……”長樂看到皇后狠戾的眸光,氣焰頓時弱了下去,心又不甘道,“那孩兒就平白受委屈了麼?孩兒想要報仇!”
皇后眼底劃過一抹寒光,盯着長樂冷道:“母后告誡你多少次了,報仇可不是憑蠻力,而是要靠腦子!”
“是。”有了皇后這句話,長樂安心不少。
“行了,你們都下去吧。”
皇后不耐的揮揮手,現在京都將太子和長樂的醜聞傳的沸沸揚揚,她一看到她這雙兒女就頭痛。
太子和長樂走後,皇后疲倦的閉上了眼睛,“黎嬤嬤,扶本宮進去。”
黎嬤嬤素來是皇后的心腹,“娘娘,您放心,外面的流言不出三日就會消失!”
皇后淡淡應了聲,就算流言消失了又有什麼用,醜聞已經傳出去了!
“那娘娘,這個沐清歌壞了咱們的計劃,要不要……”黎嬤嬤說着做了個殺的手勢。
“不必,一個沐清歌還不值得本宮出手。”
“可是,那位貞妃只怕根本無法除去沐清歌,就像這次,還平白讓娘娘背了黑鍋。”
這次沐清歌的確出乎了她的意料,她竟然解了夏侯炎的骨毒,難不成以前她都是在藏拙不成?
“黑鍋麼,倒不至於,那位,可是心如明鏡。”
夏侯炎這件事,不只是皇帝,就連凌王,心中都很清楚到底是誰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