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子衿和夏侯音默契的相視一眼,然後將吳羣放了下來,直接對着那人出手。
與此同時,夏侯音手中的毒針絲毫沒有停歇,又細又密,如同天雨散花。
下一刻,她卻突然對這範衝詭異一笑,一枚銀針便陡然從她的脣內射出。
“嘶——”
範衝手背驀地傳來一陣灼痛,他微微皺起眉頭,緊接着,指尖一顫,就連射出去的羽箭都偏離了月子衿的方向。
垂眸看去的時候,他中了銀針的大手正開始一寸寸潰爛,隨即一抹劇痛便直襲心房。
不過瞬間的功夫,好好的手掌就露出了森森白骨,他強忍着纔沒有慘叫出聲。
“啊!”
他剛剛準備給這隻手上藥,卻發現他那白骨森森的指關節竟然直接在他的眼前一節節脫落,埋入土地之中。
這一幕,有多詭異就有多詭異,要多可怕就有多可怕!
就連心志堅強的他,都忍不住低呼了一聲。
“啪嗒——”
這時,他連手中的弓弩都顧之不及,直接一把扔在了地上,竭力去挽回他的右手。
然而,無論他上藥還是狠狠握住,卻依舊沒有任何作用,他的手腕,小臂依然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潰爛、脫落。
與此同時,一股寡淡的幽香以及腐肉的味道很快在空氣中傳開。
“是蝕骨香!”
就在這時,乾冷的空氣中驀地傳來一聲冰冷的聲音。
夏侯音立即擡眸看去,只見一襲灰衣男人從十里坡的方向策馬趕來。
此時他一隻手握着繮繩,而另一條手臂,僵硬的垂在一旁,只隨着他策馬而慣性的擺動着。
無疑,這是一條假臂!
夏侯音輕輕斂起雙眸,仔細的打量了着這人,他竟然知道毒城的蝕骨香,他究竟是什麼人!
蝕骨香是毒城最爲陰狠的毒藥,而且不外傳,這是她央求許久,淳于叔叔纔給她的。
這毒,必須提前服用解藥,否則,一旦中毒,根本無法控制。
等到男人趕到的時候,範衝的已經脫落了半條手臂,而在他的腳下,是一灘污血。
“噌——”
下一瞬,一道寒光閃過,範衝整條手臂直接被人切了下來,一道血紅頓時模糊了他的視線。
範衝痛到極致,幾欲暈倒,他看了眼馬背上的人,冷冷咬牙,“白弋,你這是做什麼?”
“我這是爲了救你!”白國師同樣冷冷開口,然後一把將範衝拉到了馬背。
“滾開,本將軍的事情不要你管!”範衝緊咬着牙關,怒斥。
他看着白國師眼底的冷冽,心中一陣怒火中燒,他曾經嘲笑過白弋的獨臂,如今他是故意將他的手臂砍去的吧!
他一介武人,被砍去了一條手臂,就等於和廢人無異!
夏侯音看着這一幕,不動聲色的斂了斂眸光,已經和月子衿攙起了地上的吳羣,準備離開。
“七殿下,你若是想要珺瑤公主,三日後就用文安公主來換!”
這時,白國師已經一把將範衝打暈,他這句話雖然是對月子衿說的,然而那雙陰森森的眸子卻一直緊緊的鎖着夏侯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