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了太子府,夏侯音便帶着鳳辭和衛升直接朝蘭夏的方向趕去。
她騎在馬背上,狠狠的抽着馬鞭,微眯這眼睛看向前方,心中不斷默唸着月子衿的名字。
前些日子,她從東楚帝都一路趕到北齊向城,一路上累死了兩匹千里馬,就連她的大腿內側都被磨得破皮出血,這兩天傷口還沒有好,如今再次騎馬摩擦起來,痛意順着神經攀爬,直襲心脈。
剛纔出了太子府的時候她萬分小心,已經做好進行一場廝殺的心理準備,然而一直到現在,都出了城門,卻始終不曾見人跟過來,她的心裡不禁一陣納悶,身後沒有小尾巴搗亂,這好像有些不正常!
她根本就不知道,早在她處太子府之前,夏侯煊已經爲她擺平了一切。
“公主,這天馬上就要黑了,我們要不找個地方停下來休息?”跟在身後的鳳辭提議着。
此時,她的大腿內側也被磨得生疼生疼,騎馬跑這麼遠完全都是在用毅力堅持。
“不了,我們今晚連夜趕路,明日一早就能出了向城了。”夏侯音頭也未回的吩咐着。
“好吧。”鳳辭無奈的嘆了口氣,然後狠狠的揚起了馬鞭。
夏侯音緊緊的咬着脣瓣,強忍着痛意,騎馬的速度卻越來越快了。
月子衿,你可要等我!
不久,空曠的四野再次傳來了一陣噠噠的馬蹄聲,一身玄衣的夏侯煊在馬背上的身影頎長而冷峻,他看着前方那道消失不見的冷青色身影,微微蹙了蹙眉。
安安這丫頭看來是真的對月子衿動心了,這晝夜不歇的趕,完全是不要命!
他微微抿了抿嘴,立即夾了馬腹,飛快的追了上去。
……
夏侯音連敢了兩天連夜,終於來到了蘭夏的都城巴斯圖。
此時,她胯下的馬已經累得口吐白沫,倒地再也不起了。
而她,經過兩天連夜不眠不休的趕路,如今頭暈的厲害,身體也幾近虛脫。
相對於她和鳳辭明顯的倦怠,衛升倒是好上很多。
他雖然疲倦,但是辦事效率依舊迅速,出去不過一炷香的時間,便已經將客棧定好。
“公主,我們走吧,今天先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就去找七殿下。”
提到七殿下的時候,衛升雙眸微微一縮,似乎悄無聲息的劃過了一抹擔憂。
夏侯音點頭,帶上行李,跟隨者衛升朝客棧走去。
蘭夏本就是遊牧民族,而巴斯圖更是一望無際的大草原,縹緲悠遠,廣闊而空曠。
此時她一眼望過去,僅能看到零零散散的蒙古包。
十月的巴斯圖已經很冷了,寒風颳在臉上如刀割一般,乾冷乾冷的。
從小生活在南方一帶的夏侯音還是第一次領略到北方草原的冬天,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如今,他們身處巴斯圖邊遠的一個小鎮,人煙稀少,走了許久才終於來到了衛升所說的客棧。
然而,此時夏侯音已經凍得渾身冰冷了。
“店家,要兩間上房。”
衛升付了銀子,緊接着就有人帶着他們朝房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