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脣瓣上傳來的觸感頓時令歐陽嬋大腦一片空白。
一股清淡的氣息直接侵襲了她的脣畔,細膩的流連,令她忍不住的一陣陣顫慄。
他的舌尖一下下掃過,帶起了一陣陣酥麻,直襲大腦。
直到半晌,歐陽嬋才意識到自己被人強吻了。
不知爲何,在這個男人面前,她總是如此遲鈍。
剛想將眼前的男人推開,她的雙手接緊緊的被他禁錮住。
“嘶……”
櫻脣上突然而來的一抹吃痛感,頓時令她驚呼一聲。
就在這個空隙,男人已經霸道的撬開了她的脣舌。
舌尖每掃一下她的口腔,她就一陣輕顫。
下一瞬,他直接和她的丁香.小舌糾纏起來,細細的品味着她的美好。
然而,歐陽嬋的心底卻生出一抹異樣的熟悉之感,一種說不清的感覺在心底蔓延。
看到懷中的女人停止了反抗,段祺陵緩緩閉上了眼睛,溫柔而霸道的索取着。
此時此刻,他越來越堅信,這就是他的阿瑤!
“砰——”
歐陽嬋握了握拳,擡手將緊緊擁着她的男人一掌掀開。
“夠了!”
這句話不是她對段祺陵說的,而是對她自己。
真的夠了,在這麼下去,她只怕要陷入這個男人的“溫柔鄉”裡了。
“阿瑤,還要躲避我麼,問問你自己的心。”
明明剛纔,她是不拒絕的。
看着段祺陵靠近,歐陽嬋再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對他出手。
然而,她沒有想到的是,眼前的男人竟然招數和她完全一樣。
更加不可思議的是,他似乎還能夠猜到她下一步的招數,然後直接將她的招拆了。
“阿瑤,一年不見,你的身手大不如前,太生疏了。”
面對男人的評價,歐陽嬋深深地斂眸。
她的武功不是歐陽家的一個長者教的麼,爲何會和眼前的男人如出一轍?
她仔細的想着,卻始終沒有想起來任何關於眼前男人的記憶。
然而,她一走神,在兩個人的交手中,更加落了半分。
“阿瑤,你的青虛劍法盡得師父真傳,你若是想贏我,唯有用劍!”
段祺陵說完,直接擡手將歐陽嬋帶入他的懷中。
緊接着,他抱着她一下躍上馬背,調轉了馬頭,朝城中奔去。
“你做什麼?”
歐陽嬋還在回想着他剛剛說過的話,沒想到瞬間的功夫她就被他帶上了馬。
“帶你回家!”
段祺陵說完,一夾馬腹,飛快的進了城門。
“關城門!”
隨着他威嚴的聲音落下,城門重重關上。
歐陽嬋立即急道:“皇上,你何必如此!”
她說着,再次出招,段祺陵嘴角微微勾着,接下她凌冽的掌風。
兩個人就這麼在馬背上交起手來。
段祺陵現在的身手比一年前長進許多,應對起歐陽嬋,十分輕鬆。
與其說是和她交手,倒不如說是在陪她玩鬧。
僅僅十招,歐陽嬋便落在了下風。
看着身側的男人一臉雲淡風輕,她索性直接收手。
……
“公子,要不要去追?”
“不!”
現在他還不能現身,不然歐陽嬋的身份就徹底瞞不住了。
“公子,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守株待兔!”
“可是公子,如今馬上就要年歲了,我們不回北齊麼?”
“今年便留在南唐吧。”
歐陽卓淡淡開口,看着馬背上那道紫色的身影,略略蹙起眉頭。
如今,這個女人的性命是屬於他的,任何人都不能將她帶走!
拂言有些擔憂的斂眸,沒想到她都已經將段祺陵忘得乾乾淨淨,卻還是會來找他。
緣分,真的有這麼神奇麼?
他一轉眸,就看到歐陽卓的臉色分外凝重。
“公子……”
他擔憂的開了口。
“放心,她這輩子都不會記得他!”
“可是她也許會重新愛上他。”
“呵,她愛一次,本公子就刪除一次她的記憶,本公子倒要看看誰更快!”
歐陽卓的聲音裡有一抹決絕。
如今,就連他自己都不清楚,固執的將她留在自己身邊,究竟是爲何。
……
剛剛來到離王府,鳳嫿兒就直接迎了出來。
“我就知道二哥一定會將瑤姐姐帶回來的。”
她說着彎了眉眼,看向歐陽嬋,“瑤姐姐,你這次回來是不是就不走了,要留下給我做二嫂?”
“你不打算讓我們進去麼?”
段祺陵立即打斷了鳳嫿兒。
如今阿瑤不記得他了,一切還要慢慢來。
太急了只怕讓她反感。
有了前幾次的經驗,現在的段祺陵分外小心翼翼的對待這份感情。
這一次,不論她說什麼,他都不會再信。
這個女人,他要定了!
“快進來,快進來。”
鳳嫿兒調皮一笑,立即讓開了路。
“對了,今天王府來了一個客人,興許瑤姐姐認識呢?”
歐陽嬋聞言,頓時朝鳳嫿兒看去。
“瑤姐姐,你一會見了就知道了。”
鳳嫿兒說着帶着兩個人朝花廳走去。
聽到腳步聲,坐在花廳內的華子赫立即迫不及待的迎了過來。
這一年來,他走遍了九州,也沒有找到姬瑤的身影,心灰意冷之後,便定居在了南唐。
得到姬瑤回來的消息,他立即趕來了離王府。
他看着迎面走來的那一抹紫色的身影,眼底驀地浮上來一抹溼意。
“姐姐。”
歐陽嬋看着面前的俊秀男子,不動聲色的皺眉。
又一個將她錯認爲姬瑤的?
“姐姐,你還活着,真好。”
華子赫激動地走過去,眼底的溼意逐漸擴大。
歐陽嬋見此不動聲色的避開華子赫,“這位公子,你認錯人了?”
早就聽說她失憶的事情,華子赫並沒有太過意外。
跟着歐陽嬋的腳步一同進了花廳。
“姐姐,請坐,這是你愛喝的茶。”
他剛剛將茶盞遞了上去,就直接被歐陽嬋拒絕。
“抱歉,我不愛喝茶。”
華子赫伸出去的手微微一僵,然後緩緩收回。
“姐姐現在不愛喝茶也沒關係。”
緊接着,華子赫取了手爐,塞到了歐陽嬋手中。
“自從那個冬天之後,姐姐的身子便落了根,每到冬天,就手腳冰涼,渾身發冷,你拿着暖手吧。”
“夠了,我最後再說一次,我是歐陽嬋,不是姬瑤。”
他們對她的好,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她驀然冷冷出聲,令華子赫微微一滯。
隨即,他直接走到歐陽嬋的身邊,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往上掀了衣袖。
歐陽嬋心中驀地一驚,立即避開了他伸來的手。
“姐姐,我沒有惡意。”
華子赫立即解釋,“姐姐,你還記得麼,你第一次找我的時候就是看我手腕的疤,但是那時已經被我處理掉了。那個疤是我小時候貪玩割破手腕留下的,很醜。後來,你就故意弄破了手腕,在同一個地方也留下了一塊疤,你說我們都是一樣的,就不會醜了。”
他說着,聲音裡微微有些哽咽。
歐陽嬋聞言,眸光輕輕顫了顫。
眼前的男子不像是在說謊,緊接着,她緩緩擡起了手腕,露出了半截小臂。
“看到了麼,我並不是她。”
華子赫看着,眼底劃過一抹不可置信,隨即涌出了一抹灰敗。
歐陽嬋微微抿了嘴角,看着眼前的大男孩,她淡淡別開眼。
其實,剛纔他說的分毫不差,她的確有畏寒的毛病。
片刻,她的眸光緩緩落在那一抹紅衣之上,想起他剛剛所說的師父,以及他們一樣的招數。
她的心,驀地亂了。
此時,似乎連她自己都要動搖了。
爲什麼她會和人們口中的那個姬瑤如此相似?
“抱歉,我有些累了。”
她覺得這裡有些透不過氣來,立即起身離開。
她剛剛邁出了花廳,身後的那抹紅衣便立即追了上來。
“阿瑤。”
“還有事?”
歐陽嬋長長吸了一口氣,斂眸看着面前的男人。
然而,段祺陵卻一把抱起了她,直接帶着她坐上了來時的駿馬。
“你帶我去哪裡?”
歐陽嬋莫名的慌了起來。
“入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