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沐清歌驀地被痛醒,吃力的睜開眼睛,卻發現此時她正在一輛動盪不堪的馬車上。
此時,她的疼痛得厲害,彷彿要炸了一般。
由於即將臨盆,現在她一副大腹便便的模樣很難翻身,她只能儘可能的護住肚子。
片刻,她的腦海頓時清明起來償。
今日是夏侯璟登基爲皇的日子,因爲她的身體不便,所以今日沒有陪在他的身邊,沒機會看他君臨天下。
而且,原本的封后大殿也被推遲,只能等到她生產之後再舉行攖。
爲了今天,夏侯璟已經等了十幾年。
所以,爲了防止意外,他臨走之前已經將凌王府圍得水泄不通,以防出事。
她也不記得何時被人帶出凌王府過,那她現在又是怎麼出現在馬車裡的?
沐清歌百思不得其解!
馬車似乎越來越動盪了,若不是現在她的身子笨重,只怕就要被甩出去了。
她拼命的蜷着身子,儘可能的護着小腹來免受顛簸。
然而,令她奇怪的是,在這麼動盪的車廂內,她的肚子竟然沒有半分異樣。
以往,稍微走急了,她的小腹就有點隱隱的墜腹感。
就在她驚奇的時候,馬車驟然停了下來。
車簾猛地被人撩開,一陣刺眼的光陡然照了進來。
在日光中,她似乎看到了一張帶着刀疤的臉朝她靠近。
緊接着,她的頭驀地一疼,整個人便再次不省人事。
……
“嘶嘶……”
明明滅滅的幽光打在臉上,照亮了那張慘白的臉頰,陰冷的氣息令沐清歌不舒服的皺了皺眉頭。
這時,一抹溼滑的東西突然爬到了手上,沐清歌下意識的用力甩了下手。
“啊,是蛇!”
下一瞬,沐清歌陡然驚醒,這才發現,原來剛纔纏在她手上的東西是一條吐着信子的毒蛇!
而此時,它正伸着獠牙朝她緩緩爬來。
沐清歌擡腳將它踢開,緩緩往後移了兩步,手下卻再次觸到了一抹溼滑。
驀然扭過頭去才發現,在她的身後,亦是一片蠆盆。
千萬條毒蛇幽幽的吐着毒信子,如潮水般朝她涌來。
看着那陰森森的獠牙,沐清歌心中一顫。
這羣毒蛇一看就是被餓壞了的,不是要將她當做食物,分屍而食吧!
“嘶嘶……”
沐清歌下意識的將雙手放在了高高隆起的小腹上。
此時,她肚子裡的孩子也安靜極了,完全沒有往日的活潑好動,彷彿也察覺到了危險一般。
沐清歌艱難的挪動了兩下,便再也動彈不得了,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然而,如今她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密密麻麻的毒蛇朝她不斷靠近。
看得她頭皮一陣陣發麻,手心也逐漸沁出了一層冷汗。
這時,沐清歌突然想起,她的醫生系統是可以利用意識,將人帶進去的。
她的心中頓時大喜,立即閉上了眼睛,集中了所有心神。
然而,等她的腳踝處傳來滑膩膩的觸感時,她依然無法進入醫生系統內去避難。
特麼的,沐清歌不禁想要罵人了。
這該死的醫生系統竟然在關鍵的時候掉鏈子了,坑爹啊!
“噌噌噌……”
沐清歌一把抓起醫生系統內的雄黃朝自己的四周撒去,將自己保護起來。
幸好,在她的醫生系統內,常年備着黃雄。
比起醫生系統,還是雄黃更實際一些。
沐清歌將雄黃撒下之後,蛇羣頓時收起來毒信子,紛紛爬開,一時間退避三舍。
正當沐清歌準備鬆口氣的時候,就在她的正上方突然掉下來一條將近兩步長的毒蛇,正好砸在了她的小腿上。
這條毒蛇雖然不斷地吐着陰森的信子,但是卻沒有張口咬下,反而不斷的纏着沐清歌的小腿。
很快,在沐清歌還沒有反應之際,手腕粗的蛇身已經將她的小腿纏得失去了知覺。
緊接着,頭頂上方的石壁上又掉落下來了一條盤着身子的花斑毒蛇。
不過片刻,這條蛇就死死的纏住了她的另一條小腿。
如今,兩條腿都被纏得結實,她根本動彈不得。
眸光掃了眼四周,沐清歌這才發現,她現在身處的地上原來是一個密室。
而且,這是個專門養蛇的密室。
因爲,她在一旁看到了其他的幾具骷髏,森森白骨在明明滅滅的油燈下,更顯陰森恐怖。
顯然,那些都是喪生在蛇口之下的人。
“嘶嘶……”
上方依舊不斷的往下掉落毒蛇,幾條銀紋蛇竟然停在了她隆起的小腹處。
沐清歌看着她的小腹,想到裡陪伴了她將近十月的孩子,眸光頓時變得凜冽起來。
這個孩子有多麼的來之不易,只有她最清楚。
如今,孩子馬上就要降世,她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出意外。
就是爲了孩子,她也得從這蛇窟裡走出去!
下一瞬,她直接取出了放在醫生系統內的匕首,對着靠近她小腹處的銀環蛇毫不猶豫的揮斬下去。
腥臭的蛇血流了一地,沾溼了她的衣襬,發出了令她作嘔的味道。
血腥的味道很快在陰森的空氣內瀰漫開來,而且越來越濃郁。
然而,這種血腥對於這羣飢餓的蛇羣而言,更是一種巨大的刺激。
越來越多的毒蛇開始爬到沐清歌上方的石壁上,直接從上方發起攻擊。
沐清歌扔了匕首,取出雄黃,塗抹在自己的身上,然後又從醫生系統內取出了酒精,一點點灑在了身上。
很快,在腥臭的空氣中逐漸傳來了酒精的味道。
原本纏着她雙腿的兩條毒蛇緩緩鬆開了她,慢慢爬遠。
有了雄黃和酒精的保護,蛇羣漸漸躲開。
紛紛在她不遠處的地方幽幽的吐着信子,虎視眈眈的盯着她。
沐清歌陡然鬆了口氣,現在她能驅散開毒蛇,不代表毒蛇會一直駐足在遠處。
現在,她必須要趕在酒精揮發之前離開這個地方!
然而,她剛剛艱難的站起身來,她的身後陡然一寒。
轉過身去,是一柄閃着寒光的冷劍,朝她急速刺來。
緊接着,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無比熟悉的臉頰——百里苼!
……
夏侯璟快馬趕到凌王府的時候,景然苑的嬤嬤和婢女已經急成了一團。
冰畫聽見夏侯璟的腳步聲,立即迎了上來。
“王爺,您終於回來了。”
щщщ ▪ttκā n ▪¢〇 “怎麼回事?”
“今天一早,王妃說有些肚子疼,就躺在榻上休息,可是她卻不知什麼時候突然昏迷了。”
“周嬤嬤說,看王妃的樣子好像是要生了,奴婢一早就將熱水燒好了,準備伺候王妃生產,但是王妃現在卻一直昏迷不醒,這可如何是好?”
夏侯璟聞言,眉頭立即挽了起來。
青洺上次來給她把脈,明明說了生產日子要在八月十五左右,而現在卻纔剛剛進入八月,怎麼提前了十天?
他蹙着眉頭,大步撩開,直接進了房間。
冰畫立即跟了上去,一邊走一邊道:“紅葉姑娘已經去請無雙公子了。”
此時,在牀榻上,沐清歌死死的抓着被子,額頭上遍佈冷汗。
冰音立在榻前,不斷地拿着帕子擦拭着。
而一旁安平公主送來的幾個嬤嬤都在一旁候着,臉上盡是焦急之色。
“王爺……”
“你們都先下去吧,這裡有本王在呢。”
夏侯璟從冰音的手中接過帕子,看着沐清歌那張慘白的臉頰,心底驀地一痛。
“王爺,王妃像是要生了,老奴還是留在這裡妥當一些。”
夏侯璟略一點頭,算是應了。
擡手抓住她那雙小手,小心的握在手中,然而下一瞬,她的小手卻突然緊握住了他的大手。
她彷彿使出了渾身的力氣一般,將他的手心勒得發白。
難道她這是又在夢魘了?
夏侯璟剛剛給沐清歌擦了擦汗,殿外未離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王爺,屬下有事稟告。”
夏侯璟看了眼榻上的沐清歌,擡腳邁了出去。
“王爺,趕緊進宮吧,宮裡頭的人如今都等着您呢,誤了吉時可就不好了。”
緊接着,夏裡走上前來,抱拳道:“王爺,大皇子說若是想讓王妃平安無事,您現在必須立即交出四方神獸尊相!”
果然是他!
就在這時,房間內傳來了周嬤嬤急切的聲音。
“王妃娘娘的羊水破了,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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