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中華自己都佩服自己,這雞湯灌的,自己都迷糊了,古人說的一點沒錯,想要說服他人,先要說服自己。
“還要感謝前輩們沒有這麼做,不然我們哪有這個機會,親自推動國樂時代的浪潮。現在流行的是西樂,因爲我們,未來國樂必定唱響世界。”
蔡妍還算有些理智,適時的說出自己的擔憂:“這事情怕是不容易。你們還記得《廣陵散》事件嗎?青松樂隊因爲把《廣陵散》改成流行音樂填詞演唱,遭到國樂研究中心一些老前輩的抨擊,在報紙雜誌上公開發表聲明,指名道姓的要求青松樂隊公開道歉,說是沾污了華國的民族文化。”
被蔡妍一提醒,幾個人一激靈,總算清醒過來,這事兒沒過去多久,鬧得可是不小,那段時間報紙頭條都是這方面的爭論,有支持的有反對的,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打的不可開交。
最後還是國家文化局站臺發話,被支持誰,也沒反對誰,只說了一句話:“藝術是自由的,文化是自由的。”
不傻的人都看得出來是什麼意思,大家這才偃旗息鼓,你守你的傳統,我玩我的創新,誰都別礙着誰。
“我靠,我這剛剛把你們忽悠上頭,兜頭就是一盆冷水,有沒有點眼力見兒。”
對於那些沒什麼真本事還到處瞎叫喚的人,嶽中華見多了。
當然,也有一些有真本事但思想極度守舊,動不動就上綱上線,站在道德的高度指責他人的人。只要什麼人什麼事一不符合這些人的心意,就蹦出來說三道四。
不管哪一種,嶽中華對這些人都選擇無視,你看看這些人除了打嘴仗吐口水,還有什麼出息?
沒本事的就不說了,有些人本事不往正地方使,整天盯着別人瞎蹦躂,妮瑪這種人更可恨。
真正能成事的人從來不說,當人家成功了,你才煥然大悟,啊,原來這樣這樣……
嶽中華幽怨的大眼睛盯着蔡妍,得救場,這麼多口水不能白白浪費。
“總有些人特別敏感,一方面覺得自己的文化在外國人面前得不到重視,另一方面又生怕自己的文化被自己人破壞掉。”
“我想問問大家,傳承文化和文化輸出靠的是什麼?是適應,是符合大衆,沒有這個基礎,你的文化再輝煌再燦爛有個屁用。就像科技,時刻在發展變化,但是誰能忘了造紙術?誰能忘了印刷術?搖滾的《高山流水》就不是《高山流水》了嗎?文化的傳播不能太古板,要允許創新,允許天馬行空,先談人們喜聞樂見,纔有機會談文化輸出和傳承。”
嶽中華說到這裡頓了一下,掃視在坐的四位大學生。
“這些事總要有人去做,也早晚有人去做,你們是冷眼旁觀隨波逐流,做歷史的見證者,還是肩負重擔砥礪前行,做歷史的創造者?”
“人生在世,總要在這世界上留下點身影。趟出一條路給後人走?還是走前人趟出來的路?告訴我你們的選擇。”
四個嫩青家庭條件都很優渥,物質生活很滿足,缺的就是精神上的追求,嶽中華算說到他們心坎兒裡去了,畫這麼大個餅,他們哪受得住。
邱韶陽挺心動,被小老弟這麼一分析,好像真是這麼回事兒。小聲詢問大家:“要不咱們試試?”
唐羽裳最先表態,拍手叫好:“好啊好啊,咱們就成立一個國樂樂隊,引領國樂衝出亞洲,風靡全世界。”
嶽中華目光慈祥的看着唐羽裳,彷彿爸爸看女兒,言語上還不忘鼓勵:“對,就該有糖糖姐這種捨我其誰的氣概,肯定能成功。”
心裡感嘆:“要都像這孩子一樣好忽悠該多好,賣了她還在幫你數錢,就喜歡這樣的。”
“我覺得還是考慮考慮的好,不要倉促下決定,這可不是小事,不能抱着試試或玩玩的心態,再說咱們幾個也不是國樂專業的,力有不逮吧?”
寧偉要說沒被嶽中華的話打動,那是不可能的,但他不像邱韶陽和唐羽裳,那兩位的話聽聽就好,別當真,遇到挫折說不定就撂挑子不幹了。
他是那種絕對不會輕易下決心,一旦下定決心就不會輕易改變的人。
蔡妍在這點上跟他算是一路人,但真正能成事的往往是這種人。目標明確,內心堅定,遇事果決。
“當斷不斷,必受其亂,想的越多,顧慮越多。能力不足沒關係,可以慢慢積累,決心纔是最重要的……”
嶽中華不遺餘力的發動嘴炮功夫。
“你們可以這樣,在學校找些志同道合的人,成立一個女子國樂團,一個男子國樂團,名字我都幫你們想好了,女子樂團叫‘飛天’,男子樂團叫‘東方神起’。”
邱韶陽擼着下巴,對嶽中華提出異議:“名字不錯,但是爲什麼要男女分開?”
“同性之間沒什麼忌諱,不論是探討,排練,出行……”
反正一大堆正當理由,嶽中華當然不會說出內心的真實想法,他在這裡可是私心大大滴。
“你們俊男靚女的天天在一起,擦出火花怎麼辦,我費這麼大勁兒不是讓你們談戀愛的,我這麼小可看不得這個。再說了,我弄一隊大美女做自己的御用樂隊,以後唱歌的時候走哪帶哪,多養眼,多拉風,塞幾個男人在裡邊算怎麼回事。”
蔡妍頻頻點頭:“有道理,同性確實方便一點。”
“對對對,男同學一個個都不是好人,每次看我的時候渾身都不舒服。”
唐羽裳一杆子把所有男士都打死了,完全沒考慮過對面兩位男士好友的感受。
邱韶陽指天發誓:“糖糖,我可沒看你,說話要講良心。”
“哼,是沒看我,只顧着盯着凌霜看,還流口水,噁心死了。”
這姑娘心直口快,掘邱韶陽老底。
邱韶陽臉紅脖子出,尷尬的一逼,真想撞牆:“當着外人的面兒翻我臭事兒,回去就絕交。”
“胡說,我哪有。”
“你……”
蔡妍趕緊掐了唐羽裳一把,不能再說了。
嶽建康和張一菲聽的津津有味,看着眼前的幾位,在想想自己,大學啊,真的留下來很多美好的回憶呢。
跑題了,嶽中華趕緊把話題拉回來。
“國樂衆多,樂團的人不能少了,也不能太多,就女子十二人,男子十二人吧,女的要漂亮,男的要帥氣,這是首要條件,絕對不能對付,寧缺毋濫,寧可慢慢找,也要把好容貌這一關。”
幾個人詭異的看着嶽中華。
寧偉有些無語:“這是什麼意思?不該才藝纔是首要條件嗎?”
要不是小朋友太小,他們都懷疑嶽中華的動機。
夢中韓國人用爛的招數,百試不爽,觀衆就好這口,哪怕才藝差點都沒關係,帥哥美女永遠有市場,但是這個世界還沒人玩這套路,嶽中華把它搬出來,一定有奇效。
寧偉被訓的跟小學生一樣,還不敢反駁,“人家講的好友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張一菲和嶽建康對兒子服的不要不要的,你看看這張嘴,“叭叭叭”的,這麼半天他倆都沒插上什麼話,兒子愣是把幾個純真少年給聊的服服帖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