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知道,叫‘壎’,也稱‘陶笛’,我大學室友程程特喜歡這種樂器,沒事天天擺弄。”
張一菲一邊說着,一邊用手指着貨架。
“你看,這些都是。根據材質,大小,形狀,孔數的不同,發出的聲音也有很大區別。”
貨架上陶笛有點多,奇形怪狀,木質的,陶瓷的,塑料的,大大小小百多種。
她心裡嘖嘖稱奇,程程收集了兩年多也才搞到幾十種,沒想到這裡這麼多。
“程程?總喜歡扎雙馬尾穿連衣裙,說話一直娃娃音,性格有點迷糊,胸特別……的,對我特別兇的那個女孩子?”
嶽建康眼睛閃亮,他認識老婆口中的這位室友,曾經一起出去玩的時候,因爲胸太大,把襯衫釦子崩飛,打到了他頭上。
作爲熱血青年,對這種偉岸的存在,實在沒什麼抵抗力,不免多看了兩眼。
事後還捱了女朋友一頓老拳,所以對這位程程的記憶相當深刻。
老婆突然提到這個人,一下子翻起嶽建康的記憶,一時嘴快,敏感的話差點吐露出來。
“你說這些都是同一種樂器?這也太多了吧。”
趕緊拐個彎兒,把老婆注意力轉移。
“你以爲呢,這可是歷史最悠久的樂器之一,據說4000多年前就已經存在。”
“兒子手裡這種,是標準的六孔小陶笛,瓷泥燒製的,易吹易學,聲音清脆嘹亮,吹出來的樂曲還蠻好聽的。”
說着從貨架上拿起一個臉盤大的類三角形陶笛,“你看,這種就比較複雜了,四管三十二孔,只有專業級的樂手纔會用,程程學了好久才學會。”
“還好還好,可算糊弄過去了”
嶽建康暗喊僥倖,差點又是一場車禍,還好自己機智。
“老婆,你會不會吹這玩意?”
“我覺得壎的聲音好聽,確實跟程程學了一段時間。”
張一菲試了試手裡的四管陶笛,搖搖頭放棄了,跟程程學的時候也就學了一首曲子,好多年沒碰,這種複雜的陶笛實在吹不來。
又換了一個單管十二孔的陶土壎,試幾下找找感覺,磕磕絆絆的吹了一首《雲水謠》,這是當年學的最熟練的一手樂曲,張一菲自己都沒想到,真麼多年還記得住。
“老婆真厲害,沒看出來你還有這一手,當年在學校的時候沒見你玩過陶笛啊……”
嶽建康馬屁如潮,一頓狂拍。
“不行了,六七年沒碰過,有些生疏,以前四管陶笛都會,現在呀,只能用用這種簡單的。”
嶽中華強忍着嘔吐的衝動,默默把陶笛放在嘴邊,“實在聽不下去,我還是自己找點事做,來一曲洗洗耳朵吧。倆個臭不要臉的,這要不是我父母,非懟死你們不可,吹的稀爛,還搞得跟音樂大師似的,幸虧旁邊沒人,丟死人了。”
嶽中華本來想摸個十二孔潛艇壎的,結果看看那個頭,再看看自己小手,算了,還是選個自己手指頭捂得住吧。
吸了一口氣,卻不知道自己該吹個什麼曲兒,《故鄉的原風景》?說實話獨奏這首樂曲並不是好選擇。
在夢裡,一提到陶笛,地球人就想到宗次郎,就想到《故鄉的原風景》。
這首樂曲真這麼出色嗎?嶽中華不否認,但要說是最好聽的陶笛曲,那就扯淡了。
之所以這麼出名,是宗次郎成就了這首樂曲,人家是音樂宗匠,樂曲是原創。
跟一說鋼琴就想到石久讓,想到《天空之城》,一說電音就想到艾倫沃克,想到《faded》是一樣的道理。
夢世界嶽中華聽過很多不遜色於《故鄉的原風景》的陶笛樂曲,比如電影《泰坦尼克號》的主題曲《我心永恆》,比如《梁祝》,比如紅樓夢主題曲《枉凝眉》,被某些頂級樂團改編成陶笛曲,一點都不比《故鄉的原風景》差。
那爲什麼不出名呢,因爲你不是原創啊,因爲你沒名氣啊。
這個世界有梁山伯與祝英臺的故事,卻沒有樂曲《梁祝》,四大名著連書都沒有,更不可能有《枉凝眉》,嶽中華表示,這些以後都是他碗裡的菜。
陶笛的音域特色遇上《梁祝》的曲風,千年樂器演繹千年悽美愛情,這倆纔是絕配。
“成就陶笛,從我做起,以後一提起陶笛,就想到華國,就想到我嶽中華,就想到《梁祝》。”
六孔陶笛音域太窄,玩不動《梁祝》,得換一個。
嶽建康跟老婆旁若無人的自嗨,無意中看到兒子的動作,挑了挑眉。
“咋地?看這意思你也想試試?還真以爲自己什麼都會啊?”
嶽中華翻着白眼,自顧自的在貨架上尋找目標:“要你管,繼續舔你的腳趾去。”
老公被兒子差點懟翻,張一菲偷笑。
眼睛撒嘛一陣,可算找到了可堪一用的傢伙。位置有點高,嶽中華夠不到,直接吩咐他老爸。
“把那個給我拿下來。”
“小樣兒,翅膀硬了是吧?敢調侃爸爸。”
嶽建康佯怒。
“給你,要是吹不出個一二三四來,把你屁股打開花。”
“要是我吹出來呢,讓我媽媽把你屁股打開花。”
當然,嶽中華只敢想想,真說出來,回去真捱揍怎麼辦。
貧一下可以,倆下有些危險,還是算了。
“聰明如我,當審時度勢,傻事不能幹。”
“十孔的勉強握的住,獨奏《梁祝》最好用媽媽之前拿的那個四管的,可惜太大,我這小胳膊小腿兒的,手指不夠長,hold不住。”
嶽中華決定先來首簡單的熟悉一下樂器,吹了一段《蟲兒飛》。
“……”
還真會啊,嶽建康就奇了怪了,這到底哪裡學來的。
“這個我聽過,咱兒子自己寫一首歌,叫《蟲兒飛》,前些天兒子還在家裡唱過,沒想到用陶笛吹出來也這麼好聽。”
嶽建康滿腦子問號。
“你這信息量有點大,讓我好好捋捋。你說兒子寫了首歌,還唱出來了?我怎麼不知道呢。”
張一菲一副這有什麼奇怪的表情:“你上班啊,怎麼可能知道,我也不可能每天把孩子在家做什麼事兒都跟你彙報一遍吧?”
“5歲會寫歌哎,這不算大事嗎?你都不跟我說?我還是不是孩子他爸?”
張一菲好似被發現真相,心裡怕怕的樣子,“不是,孩兒他爸另有其人。”
嶽建康心累。
“老婆,我跟你說正經的呢,別扯淡行嗎?孩子能寫歌唱歌這麼大的事兒爲什麼沒跟我提過?”
“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