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的觀念就是這樣,不過吳飛也贊成外公外婆的想法。別的不說,就是跟別人家裡吵架的時候,家裡有多幾個壯小夥,底氣都要足一點。
反正吳飛一家人都有這樣的想法,爲什麼老姐吳莉嫁給姐夫張毅彬,家裡老爸老媽都沒有反對,一方面是姐姐吳莉願意,其實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姐夫張毅彬家裡離着吳飛家裡近是一個大隊的緣故。
兩家挨着也就幾分鐘的路程,用老話說,就是大喊一聲都可以聽得見。嫁的這麼近,跟招一個上門女婿也差不了多少,反正有什麼事情只要說一聲就好了。
以前老媽有時候說什麼吳飛要是不聽的話,老媽就會說:“想要你幫忙做什麼事情,還不如叫你姐夫快一些呢,真的是白生了你這個兒子。”有時候吳飛要是懶起來,老媽交代的事情那是一拖再拖,經常要等到老媽發火了纔會正式的去做。
其實農村裡,很多的時候還是要家裡人多才行。雖然大部分的時候都是講道理,可要是家裡沒人的話,就算你有道理,別人要是不跟你講道理的話,你也拿人沒有招。
因爲很多事情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可是要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時候卻特別氣人,這個時候你要是在拳頭上面幹不過人家的話,就算是你佔理,你也拿別人沒有什麼辦法。
因爲總是有一些這樣的人,不會跟你講道理的。一些小事,也上不到報警的地步,這個時候就要看誰家的人多了,人多別人纔會跟你說理,要不然別人才懶地理你。
所以,在農村人多才是根本。有時候就算你家有錢有權,家裡的下一代沒有一個兩個男的,別人在背後都會瞧不起你。
像什麼“唉,他家算是完了,這麼多錢還不是便宜了別人”或者是“當那麼大的官有什麼用,兒子都沒有一個”,這些還是好聽一點的。
說的難聽一點的,還會說“你別看他現在風光,等老了以後看有誰給他養老,等死了以後,燒紙的人都沒有一個”。
當然了,對於有錢有權的,大家該巴結的還是會巴結,馬屁當面那是拍的震天響,可是真到了真到了紅眼的時候,一句“不要看你現在風光,你家到了你這裡就絕種了”,讓你就算有萬般言語,也只能默默地往肚子裡吞。
所以不僅是外公外婆對於吳飛的婚事很關心,最關心吳飛婚事的還是老爸老媽。前幾天,吳飛還發現老媽把以前的舊衣服找了出來,選着那些純棉的衣服在那裡又洗又曬呢。
說是買來的衣服對小孩子的皮膚不好,現在的尿不溼也不透氣,打算拿那些舊衣服給做成小孩子穿的衣服和尿布。
以前小朵朵出生的時候,家裡就很少買那些一次性的尿不溼,都是用的老媽用舊衣服做的尿布,貼身穿的衣服也都是老媽做的。不過現在小朵朵已經知道要穿漂亮的衣服了,對於外婆做的那些衣服都不愛穿了。
只是那縫紉機已經好多年沒有用了,也不知道現在還能不能用。
“老學,你坐這裡。”吳邦對劉學政說道:“這是老劉,和你可是本家。不僅是吳飛和康柳的媒人,還是康柳的舅舅。”
“老劉,這是吳飛他舅舅,這次我老婆那邊的就我小舅子過來了,老人家怕麻煩也就沒有過來。”
劉叔說道:“有舅舅過來久可以了,等吳飛和康柳訂婚以後,叫他們兩人去看幾位老人家就是了。這麼冷的天氣,老人家到外面跑來跑去的也不好。”
“學寶,你到了啊。”老媽端着煮好的一大堆玩豬肉上來,看到劉學政說道:“這麼大的霧,還以爲你要等一下才能到呢。大家開始吃飯吧,就還要不要熱一下。”
雖然舅舅的小孩已經都二十歲了,老媽還是習慣喊自己弟弟的小名。劉學政作爲家裡三姐弟裡面最小的一個,從小到大都被老媽和小姨“學寶、學寶”的叫着,外公外婆也是一樣的叫法。
要是吳飛沒有問過老爸,還不知道舅舅叫什麼名字呢。農村裡面很多人都是一個小名從小叫到老,正式的名字只存在於戶口本和身份證上面,平時很少有人連名帶姓的叫的。
像吳飛他們這樣連名帶姓兩個字的還好,大家一般都是連名帶姓的叫,那些名字有三個字的,特別是有小名的,時間久了以後,很多人都會忘記他正式的名字,只記得小名了。
“酒現在這個樣子就可以了,大家開始吃吧。吃完了看情況就走。”老爸把放在爐子旁邊的水壺提起來給大家倒酒。水壺平時是用來燒開水的,人多的時候也用來溫酒,水壺裝滿沒有十斤也能裝八斤。
放在爐子旁邊,一下子也很難冷下去。
“等下要開車的就別喝酒了,等回來的時候大家再喝一個盡興。”把喝酒的人碗裡全部都倒滿,至於吳飛和張毅彬兩人,等下還要開車,就直接吃飯了,這個時候的酒沒有兩人的份。
今天桌子上面八碗菜,豬身上的酒佔了一半,一個豬血湯、一個豬肺湯、一個白辣椒炒豬肝、還有一個青椒炒肉,都一大碗一大碗的。
除了這些以外,還有一個酸蘿蔔條、水煮大白菜、剁椒炒乾魚、紅棗燉***個菜把一個大圓桌擺的滿滿當當的。
老爸首先端起碗,對劉叔說道:“老劉,我要感謝你,把你外甥女介紹給我家吳飛,以後大家就是一家人了。來喝酒!”
接着吳邦又說道:“大家來喝酒吃菜,周斌、二猛、韓忠,大家都不要客氣啊,這些菜就是大家的任務了,這麼早叫你們來幫忙,別的沒有,肚子可不能餓着了。”
劉叔喝了一大口酒,放下碗說道:“老吳你客氣了,主要還是吳飛和康柳兩個孩子自己願意,我也就是在裡面牽了一根線。其實要我說啊,就算沒有我,我看她們兩個也能成。我也是過後才知道,在我做媒以前,他們兩人就有那個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