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上次吳莉說要考駕駛證的事情,吳飛對吳超說道:“我姐還沒有考駕駛證呢,正好她想要考駕駛證。下次等她有時間的時候,叫她跟你學好了。”
“吳莉還沒有駕駛證嗎?她要是想學車的時候,叫她隨時來找我就是了。怎麼你姐姐和姐夫都不在家裡嗎,現在朵朵是你爸媽幫忙帶着嗎?”
“我姐現在在縣城和三達合夥開了一個飯店,在學府路那邊,就叫龍山土菜館。什麼時候上去,叫他們請你吃飯。”
兩人正說着呢,吳邦進了院子。看到吳飛和吳超在說話,對吳超說道:“吳超,你今天過來了啊。上次找劉學文他怎麼說,你的事情我已經叫大隊幫你報上去了的。”
“邦叔,你回來了。這次過來又要麻煩你了。”
看到吳邦回來,吳超說道:“我這次特意回來,就是來問問我家老房子的事情的。上次你幫我把房子的事情報上去以後,我聯繫了你告訴我的那個人好幾次,都沒有接我的電話。微信也加上了,把事情跟他說了以後,也沒有什麼回信。”
“等下我找一下劉學文的電話,給你問一下是怎麼回事,我們全鎮的危房補助都是他在負責。”
聽到吳超一說,吳邦就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事情了,對吳超說道:“你家那個老房子的事情,我已經叫村裡把材料報上去了,你發過來的戶口和農保卡也都發過去給了他,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了的。”
吳飛聽的有點不清不楚的,這時候老爸去後面洗手準備吃飯了,吳飛對吳超說道:“三哥,你家那老房子不是很多年都沒有人住了嗎,現在有什麼問題?”
“就是今年上半年的時候,經常下雨,然後我家的老房子不是漏水了嗎?因爲沒有時間來管他,後來屋子後面又發生了塌方,房子就被鑑定爲危房了。”
吳超告訴吳飛:“大隊不是給我家弄了一個貧困戶指標嗎,聽說貧困戶的危房拆除是有一筆補貼的。我想着反正那房子現在也不能住人了,就打算拆掉那一筆補貼算了。”
“現在房子也拆掉了,可是資料報上去以後卻一直都沒有收到補貼款。和我同情拆掉的已經有好幾個人收到補貼款了。找那個負責人老師找不到,所以跑過來叫你爸幫忙問一下,鎮裡面那些人他都認識。”
吳飛記得剛剛回來的時候,在家裡看到過一份村裡五保戶以及貧困戶的名單,還有關於危房改造、以及危房拆除的補貼標準。
當時那兩份名單上面都有吳超的名字,吳飛那時候還奇怪呢,特意問過老爸是怎麼回事。
吳超他爸爸得肝癌的時候,雖然在醫院裡面住的時間不長,不過當時花掉的錢也不少,那一段時間家裡的條件也暫時的出現了困難。
後來村裡面就給了吳超家裡一個貧困戶的指標,到現在已經有六七年的時間了,用老爸當時的話說:“這個貧困戶也就能吃今年一年了,到了2020年,也應該脫貧了。”
其實村裡除了那三個上了年紀的單身漢以外,其他的人說實話都夠不上貧困的標準,至於吳超就更加說不上貧困了。
只不過當時他老爸過世的時候,家裡暫時的出現了困難,就拿了一個貧困戶的指標。
後來村裡也沒有新的貧困戶,那個指標就一直都在吳超他們家頭上沒有動,每年都領到幾千塊錢的補貼。
像青峰縣是全國掛名的特困縣,每一個村都是有幾個貧困戶指標的。其實現在除了那些身體有殘疾的,只要有手有腳稍微勤快一點,日子都還過的去。
像有的村子,那些貧困戶的指標都是村幹部直接分掉了。按照吳飛家的條件來說,吳邦在村裡幹了那麼多年,想要分一個指標也是可以分的到的。
只不過吳飛家就算是以前借錢過日子的時候,也沒有要過這個指標,後來慢慢的好一點以後,就更加不會要了。
所以在吳飛他們村裡,那些貧困戶的指標都是分到了那些需要他們的人頭上。
不過有的人頂着貧困戶的帽子已經是好多年了,說實話現在已經不適合在戴下去了,像吳超家裡就是這樣的情況。
不過反正村裡這樣的情況多了,吳飛上次看了那個表格,全村差不多一百來戶人,有五個貧困戶指標和三個五保戶指標,除了那幾個五保戶以外,其他的五個貧困戶沒有一個是真的貧困的。
可能當時戴上這個貧困戶帽子的時候是真的貧困,不過這些年過來,都已經成功脫貧了。
五個貧困戶裡面,有兩個在縣城買了房子,還有兩個家裡買了車子,小日子都過的紅紅火火,根本就說不上貧困。
至於那幾個上了年紀的單身漢,都是村裡面的五保戶,那日子要比一般的人家過的還要好。
就算是一天到晚什麼事情都不做,也不會餓到他們。就連生病住院,不花一分錢不說,政府還要給請看護照顧着。
五保戶中間也有勤快的人,吳飛他們小隊的吳公傅就是五保戶裡面的勤快人。
年紀也有六七十歲了,可是每年都會養好幾頭牛。反正在吳飛的記憶中,他很少做別的農活,一年到頭差不多每天都會去放牛。
他的牛養大了也從來都不會殺掉,都是直接拉到集市上面去賣活的,這些年應該是存下了不少的錢。
反正吳飛記得自己家裡,以前在吳公傅手裡是借過不止一次錢的。按照同村人的說話,吳公傅應該是存下了不少的錢,也不知道以後會便宜了哪一個。
不知道其他的地方五保戶是按照什麼標準來判定的,反正在吳飛他們村裡,只要是上了六十週歲,又是無兒無女也沒有其他親屬的老人,都被掛上了五保戶的標籤,享受着“保吃、保穿、保住、保醫、保葬”的五保廢待遇。
其實按照吳公傅的條件,很多人家裡的條件可能還比不上呢。
吳邦對吳飛說過,吳公傅每年起碼都要賣兩頭牛,每頭牛起碼都是一萬塊錢以上,兩頭牛差不多能賣三萬塊錢左右。
而他看牛賣牛已經有二十來年了,其他的時候也很少有開支。就是五十來歲的時候娶過一個寡婦,不過是吳公傅去的那個寡婦的家裡,在那裡呆了兩年以後,又一個人回了村裡放牛。
聽說是把他的那一點老本榨乾以後,被那個寡婦的兒子趕回來的。
回來以後得吳公傅,又買了一隻牛犢子,母的,慢慢地發展到四五頭規模,一二十年來一直都是這樣。
中間也有人想要給他介紹一個老伴,不過都被他拒絕掉了,一直都是一個人看着幾頭大水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