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外的陽光明亮亮地刺得眼睛生痛,仲夏的陽光已經炙熱,暴露在外面的皮膚已經無法忍受來自太陽的溫度,她用手撫了撫肩膀,坐在靜安別墅游泳池邊的草地上的涼椅上,遮陽傘遮住了陽光,沒有了太陽的照射,她的眼淚卻莫名流了下來,和自己說好了不再流淚了,緣何還會流淚,漩渦中的人生讓人抓扶不住任何的把手,只有隨着巨大的氣流不斷地墜落,深沉的失重感總想讓人尖叫。
閒靜居別墅內,電話鈴聲執着地響着,來電者的執着終於喚起了在室外和傭人張媽在和草坪灌溉的喬媽媽。
閒居已久的喬媽媽喜歡和傭人們理自己居住的環境,她喜歡乾淨整潔,所以,一有空就親自勞動,也鍛鍊一下自己的身體。帶着遮陽帽勞碌了一下午,手上身上都有些泥漿,在伸展腰肢活動一下的空檔,隱隱約約聽見從白色別墅裡傳出的電話鈴聲。
“張媽,張媽”,她呼叫着不遠處推着割草機的張媽。
空氣中瀰漫着泥土的氣息和綠草的馨香。
“是不是電話響了”,她看着微笑着向她張望的張媽。
“是的,夫人,要不我去接電話”?
“響這麼久,肯定有很重要的事情,讓我來接吧”,喬媽媽用灌溉的水洗了洗手。
慢慢地回到了別墅大廳內,坐到沙發上,拿起電話看了看來電號碼,似乎不是很熟悉的號碼。
“喬伯母,是我,菲兒”,李菲兒在電話裡
音如燕喃,軟軟的,如水流過。
“是菲兒啊,有什麼事情嗎”?喬媽媽最喜歡李菲兒這種乖巧細軟的樣子。
無怪乎李菲兒這樣,在長輩面前永遠的一副乖乖女的樣子,工作能力強,家庭背景殷實,高等教育,讓誰都喜歡。
“我想去拜訪你呢,喬伯母”。
“好啊,晚上你過來吧,我準備點你愛吃的晚餐”。
“謝謝,伯母”
掛了電話,李菲兒眼眸裡氾濫着一絲得逞的驕傲,她要拉攏更多的人加入她的隊伍,博取更多人的同情,支持的人越多,她勝算的機率越大。
晚上,這個美豔的女人把自己打扮得無一不精緻,只是更爲家常的穿着能更深入喬家父母的心意,所以,他選了一款白色的休閒絲質裙裝,荷葉邊領口襯托出她更爲白皙的肌膚,溫潤的珍珠項鍊,朱脣輕點,腮紅微掃,宛如新雨後的水仙,亭亭玉立。
當她手捧百合花束出現在喬媽媽面前的時候,喬媽媽幾乎是驚呼,“菲兒啊,越來越漂亮了”!
“謝謝伯母”,聲音依然溫潤如玉,她的甜甜的嬌憨是喬媽媽所喜歡的。
“菲兒,你要經常來家裡坐坐纔好,許久不見你很想念啊”
“我也是想念伯母你才抽空過來的”
“哎呀,小寶貝,你真是伯母的開心果”。
“來來,下班了該餓了,我們邊吃邊聊”,喬媽媽接過菲兒手中的百合,親熱地拉住她的手邊讓菲兒進屋。
晚餐果然很豐富,精美的飯菜,在暖色燈光照射下,閃現着誘人的光澤。
“伯母的手藝果然是一流的”,她邊小溫文爾雅地口吃飯,邊誇讚喬媽媽的手藝。
得到李菲兒的讚許,喬媽媽的嘴巴合不攏了,笑意一再的蔓延。
“就你會哄伯母開心,什麼時候你和鍾墨的婚事辦了,我也就安心了,有了你的陪伴我也不那麼孤寂了”。
李菲兒的眼淚幾乎要流下來了,她佯裝的悲切,楚楚可憐的摸樣立即引起了喬媽媽的注意。
她不知道自己哪一句話說的不對了,引起了李菲兒的傷悲。
“伯母,鍾墨最近不知道怎麼了,不愛搭理我,我是不是犯了什麼錯誤了,可是有些事情是不等人的”
“你看,”,她從隨身攜帶的包裡拿出了她在惠恩醫院裡開具的化驗單。喬媽媽仔細看了化驗單。她的臉龐漸漸地開出了醉人的花朵,還有什麼比這更能讓人開心的了,喬家終於要添丁了。
“孩子,這是好事啊,是鍾墨的孩子?”爲了確定這個驚喜是來自喬家的根脈,她確定了自己心思。
“伯母,除了鍾墨,我沒有喜歡過其他人,你是知道的”,李菲兒的嘴巴輕輕嘟了起來,她有些扭捏的嬌羞。
“哎呀呀,我得告訴老爺子,趕緊把你倆的事情給辦了,我急等着抱孫子呢”。
喬媽媽撲打電話旁邊幾欲撥打電話。
“不,不”,李菲兒按住了喬媽媽的手,“鍾墨知道的話,又要不高興了,他一不高興就要遷怒於我了”。
“這孩子怎麼能夠這樣,等他回來我替你出口氣”,她安慰似的撫了撫李菲兒的後背。
“但是,無論如何,都要和老爺子說這樣事情的,你不用擔心,一切有你伯母呢,不對,以後要改口叫媽媽了”。
對於這個未來的兒媳婦,她內心幾多歡喜,更多的是她的肚子裡孕育着喬家下一代的希望。
醉翁之意不在酒,李菲兒的目的達到了,此次本不在吃飯,本不在看望所謂的喬伯母。她此行就是爲了向喬家宣告一件事情,她有喬家的血脈,就像綁架了喬家的孩子一樣,她所有的要求,喬家必須一一滿足。
此刻,她的內心在開一場演唱會,先是說謊時的暴風驟雨,接着是說謊成功的溪谷歡歌,她的目的達到了。
但是,她的臉龐依然是楚楚可憐,身軀柔弱扶柳,一副嬌弱的樣子。
“哎呀呀,你應該提前在電話裡通知我的,你看看,我做的菜很多是孕婦忌口的,醬油不能放,將來的孩子會變黑的,味精更不能放,對寶寶的智力不好,這個螃蟹你不要吃了,容易滑胎…”一副準奶奶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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