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到有一天他膩味了她就會把她給放了,忍到有一天她也能夠在這個社會上自立自強,她就可以底氣十足地大聲和他說話。
不過,目前,在心底把他十八輩祖宗都罵一遍算是對自己受傷心靈的安慰。
想到此,她心裡稍稍有些平衡。
父親喬任宗的電話適時地打了過來,“鍾墨,晚上全家一起吃個飯,已經很久沒有在一起吃飯了”。
飯?有什麼好吃的,但是在事情的真相沒有弄清楚之前,自己不能犯情緒上的錯誤,總有一天他會揭開心中的疑惑,填補內心的空白,還給母親一個公道。
“好的”,他在電話里語氣冷淡,難道他繼承了父親的冷酷無情?還是自己缺失的親情讓他無法對父親像弟弟一樣充滿熱度。
“晚上我要回去吃飯,你自行安排你的晚餐”,他平淡地安排她的生活。
“嗯,嗯”,她忙不迭地點頭,他只要一忙,她就自由了,像是一個放假的孩子一樣,歡喜的已經從眼底呈現出來。
“離開我你就這麼高興”?他不悅地看着眼神發亮的她。
“啊”,她習慣性地摸摸鼻子,食指放在脣上,“爲你全家團聚感覺到高興”,這種動作說明她在說謊。
豈能逃過喬少的眼睛,心理學他是有一定研究的。
他冷笑,陰森的眼神裡滿是對她的謊言的不屑,不值得和這個鬼精的小丫頭計較。
她挫敗地垂下頭,晃了晃腦袋,羽月,請你記住,以後再想說謊話的時候不要在用手摸自己的鼻子,否則,他會看穿你的心思。
頭腦4在她陪同喬少參加FC白色盛筵和美國之行的這段日子裡,江澤再度找到了採文。
在此之前,他常常用MSN和採文聊天,剛開始無怪乎是天氣,以及漫無目的地聊天,採文單身一人,能有一個人聊天是好的,於是乎,之前發生的事情漸漸淡忘,對江澤的排斥也漸漸弱了,就像一個刺蝟,原本充滿了戰鬥力,抖起了銳利的刺,然而隨着戒備心的減弱,銳利的刺也漸漸地收起。
但是,並不代表兩人之間的問題不存在。
“晚飯吃了沒有”?他看她的頭像一上線,就發來了個信息。
“還沒有,剛剛下班”,她回覆。
“最近有沒有想我”?他輕鬆調侃。
“有什麼好想的”,她努了努嘴巴,併發送了一個笑臉。
“你是個聰明的女孩子”,他繼續賣自己的甜言蜜語。
“怎麼說”?她問。
“知道如何權衡利弊”,電腦屏幕上閃着一行行字幕。
她在電腦這邊無聲無息的笑了,她知道他在說些什麼,但是裝傻是最好的選擇。
她不知道如何回答他,沒有回覆,希望他停止這個話題。
“我也算是你的朋友嗎”?停頓了一會,他繼續發送。
“是的,是朋友”,她有些無奈。
“我喜歡你這種誠懇”,屏幕繼續閃亮。
“呵呵,我也喜歡”,她的機智讓他無奈,話題一直無法深入,採文始終是自我保護狀態。
“出來吃頓飯,怎麼樣”?典型的誘敵深入。
“額”,她回覆.
“飯總是要吃的嘛,不要拒絕我哦”,他發送了一個笑臉。
掉進陷進了,這個城府極深的男人先畫好了圈,饒了好久終於讓她掉進去了,她有些無奈,誰怕誰?不就是吃飯嗎?而且是免費的晚餐,最好吃一頓好的,讓他本月工資底朝天。
主意拿定,她欣然同意,挑了一件米黃色的蓬蓬裙,頭髮挽起了髮髻,帶了一條銀色的項鍊,像一個可愛的公主。
坐在江邊懸空露天的木質露臺搭成的餐廳上,採文翩然到來。
“很美,像童話中的公主”,他由衷地讚歎,他向來對一個從不吝讚揚。
“謝謝”,黑色蛇皮狀長方形抓包放在餐桌上,雙手一捋裙襬,安然坐下。
採文美麗令江澤驚歎。
“點餐吧”,他微笑着將餐單遞到她的面前,潔白的牙齒抵着下脣,露出英俊的笑容。
這個餐廳是煙川市有名的五星級望江餐廳,夏季涼風習習,江面輪渡首首駛過,橫江大橋似一條蛇,從此岸伸展到彼岸的雲霧裡,望江餐廳很受市民們的歡迎,既是吃飯的好去處,也是觀光的最佳地點,尤其是江面帶來的涼風,帶着水意,沁人心脾。
“我最喜歡海鮮哦”,她揚了揚細長的眉毛,扇形的睫毛隨之忽閃了幾下。
“請隨意”,他擡了擡手,彬彬有禮。
“九天翅”,她點的第一個菜令他微微一怔,這個可是極昂貴的,一斤要六到十萬,這豈是他們工薪階層能吃得起的。
“極品幹鮑”,她繼續,他的心臟已經到承受的極限了,她再繼續下去,他就得破產。
看到他的窘迫,她開懷大笑,笑得花枝亂顫,“好了,好了”她向侍應生擺手,“剛纔的全不算,我重新點餐”。
他終於輕呼了一口氣,真是將這兩樣菜端上了,他就要崩潰了。
“草版凍鮑、炒芙蓉蟹、百花魷魚、雪絨絲蒸扇貝…”,她邊翻着菜單邊點,旁邊的侍應生用點餐器記錄着。
“嗯,再來個香蕉咖喱煮海鮮湯”。
“嗯,八菜一湯,剛剛好”,她對自己的點餐相當滿意,侍應生點點頭,驚訝地重複了一下他們點的餐。
“你,確定點這麼多”?侍應生覺得她們肯定是吃不完的。
“怎麼,怕付不起你們錢”?她不滿意侍應生的態度。
侍應生默不着聲,拿着點餐器出去了。
這幾個菜也絕不便宜,她就是來奔着吃垮他的目的來的,最先的那兩個菜已經完全超出了他能力承受得範圍,其次,她點的餐完全超乎兩個人的胃口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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