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在那一刻,我還真懷疑自己眼花了。
可是事實就是事實。就如同上次一樣,這羣奇怪的亡靈再次給我以極大的震撼。想不到啊想不到,當初兩個奇怪的亡靈被我趕跑,現在居然又捲土重來了。如果這次它們還是倆,我倒是沒啥好震驚的,也就算是偶遇了,短短一週,它們沒逃出荒原也是正常的。
現在不同了,上次那兩個愛哼歌、會施展魔法的古怪亡靈,不再是吳下大傻了。它們居然是拖家帶口的,看那足有十來號人的可怕陣仗,當即就讓我不寒而慄。我心中那是奇怪,本來荒原蹦出這倆怪胎已算奇蹟,現在居然又雨後春筍般冒出七八個來,實在太傷腦了。本來,兩個這樣的亡靈就讓人頭痛無比,可現在呢?如果再給我幾倍的兵力我倒是有此信心,不過……這種不切實際的事情,還是不要想了吧。
不過,看它們兩夥強盜,拼得都見血伏屍了,不像是友誼賽,倒像是黑吃黑。
這個機會,不好好利用纔是傻子了。
如今交戰雙方正打得如火如荼,倒是也沒有發現我們的到來,這也不怎麼奇怪,我們是偷偷摸過來的,人家又打得正歡,哪有注意到咱?
雖說這裡一馬平川的,是半點掩體都無,不過這對於亡靈巫師來講並不是什麼難事。大家也都是有經驗的老鳥了當然不會只顧驚訝不辦事,幾個輔助法師連連施展“羣體黑暗迷霧”,將我們一干人等紛紛抹去了痕跡。
“天使,那些屍巫一樣的東西,到底是啥?”有人發問了。
確實,初次看到這種愛唱歌的悶騷,沒人會感到不奇怪的。本來衆食屍鬼強盜的獨眼射線就夠駭人聽聞的了,可跟那十幾個悶騷的作戰方式相比,簡直就失去了應有的光彩。我以前是見過這種詭異的情況的,眼下這些怪傢伙人數多了,是更加囂張,上百強盜在它們面前竟是束手無策!
單單是那種騷擾人的波紋就夠煩人的,想當初我第一次中招,就差點直接摔下來。現在看來這一圈圈水樣的波紋也給了食屍鬼強盜們很大困擾,看它們腳步虛浮,動作無力,似乎比抽了鴉片還衰,戰鬥力立即打了八折。
而十來個古怪亡靈的防禦就如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無堅不摧的獨眼射線剛一接近,就有一圈黑色波紋忽然涌現出來,把強盜們最爲倚仗的攻擊手段絞得粉碎。
而那些歌唱者,隨隨便便喃幾個詞,就是致命的攻擊。這種攻擊,依然像上次那樣詭異。時不時地就有精銳的強盜被直接轟上天空,再狠狠地摔下來,命不久矣。
攻也不行,守也不能,荒原強盜一方是佔了絕對的劣勢。也難怪那金毛土匪頭急得哇哇直叫、散佈荒原的強盜們紛紛回師“勤王”了。
看來這些強盜們還真有一套不錯的聯繫方式,不然那些散兵遊勇,哪可能這麼快就趕回來?可好死不死的,食屍鬼們的援軍恰巧碰到了我們這支法師大隊,落了個被全殲之局,也算是它們命苦。現在想來,拼死力戰的強盜們肯定是望穿秋水了吧?
我樂得呵呵直笑:我讓你們囂張,現在不也那啥輪流轉了麼?
心中樂翻,面上自然也表露了出來。
“天使,你瞎樂個啥?”野星不懷好意地湊了過來,“莫非你是得了癲癇了?”
“沒什麼。”我沒給這傢伙可乘之機,裝出了一副正經樣子來,“這些奇怪的亡靈我以前也是見過,不過倒是隻有兩個,我估計這不是我們這邊的亡靈,是流竄過來的。現在剛巧黑吃黑了,哈哈……”
“趁火打劫怎樣?”敵人這壞傢伙跟我想一塊去了。
大家也紛紛贊成。現在看來,荒原強盜們是佔了劣勢,但也不是對那些悶騷沒威脅了。這裡的強盜大多是精銳,起碼有超過五十個能放射線的,其中還包括了三個強得變態的鬼王,其餘的食屍鬼,也是悍勇兇猛,一副玩命的架勢,好說歹說也讓兩個唱歌的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有落井不下石,是要遭天譴的。就看我們的石頭,要砸向誰了。
我是和這些強盜們有仇,可那羣唱歌的也不見得就是啥好鳥,如果我們搬起石頭砸死了強盜們,也算是報了仇,可是最後這石頭會不會砸到自己的腳?眼下這兩幫打架的,都不是好相與的。乾脆等它們打完了,再下手好了。
可是這樣也不行,等它們打完,天知道要到猴年馬月?況且現在應該還會有“勤王”之師趕來,我們堵在這,被誤打誤撞,還想保存實力,可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這些道理大家也都明白,是不用我多說的。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待在這磨時間也不是,該咋辦好?
想了想,我提出了個辦法:“乾脆,我先過去近點,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然後再決定怎麼辦吧。”
“啊?這也太危險了吧。”野星這傢伙總算說了句人話。
“沒關係。我有熾天之翼,還可以在半空中施展暗黑迷霧,死是死不了的。再說它們打得正熱鬧,只當我是路過的,哪會理我。”
我打定主意,也就不在遲疑,駕起了熾天之翼,飛向了高空中。我故意兜了個圈子,然後才慢慢地到它們交火的上空。這剛一飛近,果然就發現不一樣了。那叫一個炮火漫天!說到聲勢,要數強盜們強,非但煙花好看,而且呼嘯聲音也好聽。不過如果那些射線是朝我射來的,我肯定就沒這閒心了。
可接下來有個古怪亡靈哇一哇二地叫了幾聲,那種頭重腳輕的感覺就又來了。
我心中暗罵它沒公德,拍拍翅膀,謹慎地飛得更高了些。
即便是這樣,底下依然傳來了金毛土匪頭憤怒的吼聲:“卑鄙的靈魂歌唱者,你們究竟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