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政與莫茜之事,自然也是瞞不過莫茜家主嚴仲子了。
當嚴仲子從家中下人得知自己好友聶政與下人莫茜私通關係後,嚴仲子也沒有生氣,而是找機會讓倆人約見了一番。
當聶政知道嚴仲子要成全自己與其莫茜時,卻沒有表現出感激之情,而是把莫茜辱罵了一番後,還發誓與其以後不再見面。
шωш▪ttκǎ n▪¢ ○ 嚴仲子對聶政這番舉動自然很是不理解了,便想去尋找聶政,詢問此事原因。
結果聶政一下子失蹤了半年纔回來,而聶政不知道的是莫茜腹中居然已然懷上了自己的骨肉。
此事嚴仲子也沒有及時告知聶政,而是讓人把莫西帶到了一處安全地方住了下來。
剛好此時聶政母親去世了,嚴仲子便出重金替聶政安葬了母親。
本來嚴仲子結識聶政的目的就是想要聶政幫其報仇雪恨殺了韓相俠累,所以在一次與聶政喝酒半醉之時,嚴仲子把自己心願就是要殺了韓相俠累報仇之事說與聶政聽了。
嚴仲子畢竟對聶政有大恩,聶政本就重義氣之人,怎能不報呢?所以聶政便在自己姐姐出嫁。
了卻了全部心願後的聶政在一個炎熱的下午,當俠累宅中守衛都在打着盹的時候,聶政手持長劍突然衝入俠累府中,斬殺十名宅中護衛後,聶政直接衝入了俠累宅堂之中,直接一劍刺入了俠累詾膛,俠累立刻倒地而亡。
聶政本想逃走,可是怎奈此時俠累府中守衛實在太多,見逃走無望的俠累於是自盡而亡了。
聽到這,魏嗣這時便問嚴嬋兒:
“莫非今日那刺客與聶政和莫茜姑娘有關?”
嬋兒點了下頭,又繼續講了起來。
莫茜因爲得到嚴仲子派人精心的照顧,不久後,就替聶政生了一個兒子,此子名曰:聶忠。
聶忠長大後,也從母親莫茜那得知到了自己身份,便想去尋找嚴仲子,詢問其父之事,可是此時嚴仲子因爲與韓相俠累之死有牽連,早已經被當時的韓烈侯削職爲民,全家發配到澠池做苦力去了。
聶忠便趕到澠池,救了嚴仲子一家人後,從嚴仲子那也得知了自己父親聶政之事。
於是聶忠便在自己脖子上刺了一個`俠`字,以紀念自己忠肝義膽的父親聶政刺殺韓相俠累之事。
聶忠後人自然也正相效仿了,由於聶忠本就傳承了聶政的劍術,而且還當了一名刺客,所以聶忠後人也就皆以作刺客爲生了。
魏嗣聽完便說了句:
“看來這那斷腕之人定然是聶忠後人無疑了,可是就不知道爲什麼一名刺客卻怎麼就做了士兵呢?那手腕又是被何人所斷呢?”
一旁陳軫說道:
“我想沒錯的話,那斷腕刺客肯定是剛扮作士兵行刺過一位很重要人物,才扮做士兵的,不然行刺一般人是不需要這樣的,就是不知道這位重要人物會是誰了?”
正好這時那斷腕士兵與同伴走出了酒肆,往河陽城外方向而去。
魏嗣與陳軫對視了一樣,留下嚴嬋兒後,便趕緊偷偷跟在了斷腕士兵幾人身後。
這斷腕士兵幾人身穿的是一身韓國士兵盔甲,由於河陽城現在尚屬於韓、魏交接之時,所以守城士兵雖然已換作魏國士兵,但是見到韓國士兵後,也沒多加詢問,隨意就其放出城了。
由於此時已是初夏,天氣炎熱,所以這斷腕士兵與同伴找了棵大樹下,坐着乘起了涼。
四顧了一下週圍,發現沒人後,斷腕士兵便與同伴開始解起了身上所穿鎧甲,然後很是抱怨的說道:
“唉,這狗R的天氣真熱,還要穿上這身厚盔甲,難受……難受至極!”
旁邊一同伴看了看斷腕士兵手上已經自行包紮好的傷處後,詢問:
“聶俠士,您手上傷口沒事吧?”
只聽這聶俠士一陣苦笑:
“若有人把你手腕也斷了,你會說沒事嗎?我還不是爲了幫助太子刺殺公子束啊,只不過這次沒有成功而已!”
旁邊另一人有些抱怨似的說道:
“聶顯,你爲何要接下這筆生死買賣呢?你難道忘記了你先祖聶政就是因爲刺殺了當時韓相才導致喪了命的嗎?”
原來這斷腕士兵名叫聶顯,乃是名士聶政四世孫,如今也操守着祖宗家業,做着一名刺客,而且身邊還結交了一羣好友,便就是這幾個與其一起假扮韓國士兵的同伴了。
幾人這次也是合夥參與了一場刺殺行動,而刺殺對象乃是韓國主持易地的將領申差,這申差上次被秦國在修魚大敗俘虜後,後來又被秦國放回了。
本來韓王是想論罪處死申差的,結果因爲太子倉數番的求情,申差也保住了性命,後來受太子倉舉薦參與了魏、韓、趙、宋、衛的五國伐齊之戰立下了戰功,所以又重新得到了韓王的重用,而且如今也是太子倉身邊最能倚重的將領了。
而躲在不遠處草叢後的魏嗣與陳軫也是聽到了聶顯幾人的對話,只聽陳軫對魏嗣說道:
“主上,這聶顯既然是要刺殺太子倉身邊的申差將軍,那肯定就是韓公子束與河陽君韓弦的指使了。”
魏嗣點了下頭:
“是的,看來這申差將軍在韓國朝臣地位如今也是十分顯赫啊,或許是僅次於韓相公仲侈與河陽君了!”
陳軫便說道:
“大王,您現在想看到韓國大亂嗎?如果想,我倒可以幫幫這聶顯,保證不會讓人發現與我跟主上您有任何瓜葛的!”
魏嗣搖了下頭:
“此事我們還是靜觀其變吧,畢竟燕國戰事還未結束,而且秦、楚雖然表面上還在對峙中,但其實已然因爲燕國戰事而休戰了,若此時韓國發生大亂,最大得利者不過是秦與楚兩國而已。”
陳軫說了句:
“好吧,那就依主上您的!”
魏嗣與陳軫便又把眼光轉回到了聶顯幾人處。
這時,突然從南面駛過來了一輛馬車,到了聶顯幾人跟前後,馬車就停了下來,然後車伕摻扶着一位滿頭白髮的老者走了下來。
這老者拿出了一卷竹書打開後,對着聶政幾人練了一遍,快速的用火石把這竹書燒掉了,然後又乘着馬車匆匆離去了。
魏嗣與陳軫便開始猜測起了這老者身份,只見陳軫首先說着:
“主上,我看這人一定是河陽君派來給聶顯等人下命令的!”
魏嗣點了下頭:
“應該是,不過我們還是先瞧瞧吧!”
聶顯待這馬車走遠後,表情很是憤怒,但是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只聽旁邊一同伴問着:
“聶顯,這河陽君可是像逼死我們啊,還要限我們七日之內必須在申差返回韓都途中殺死它?我們已經失敗一次了,而且申差還斬斷了你的一直手腕,想必其防衛之心肯定更重的,這筆買賣我們不做了吧?”
聶顯冷冷一笑:
“你說不做就不做了嗎?你不知道我們現在家屬可都是掌握在河陽君手中的,而且剛纔河陽君之令意思,已經說明白了,如果我們七日之內在申差將軍返回韓都之前殺不死它,我們家屬父母、妻兒恐怕就要淪爲它人奴僕了。”
旁邊另一人抱怨的說了句:
“想當初我們就不該貪圖錢財,接了這份買賣,現在不僅自己性命不保,連妻兒老小都被我們害了。”
原來當初河陽君爲了幫助韓公子束除掉太子倉身邊最大的幫手申差將軍,便到處高價密尋刺客,最後尋到了劍術高超的聶顯和它的這幾位兄弟,而且還先付了五百釿給幾人,答應成功後再付給五千釿,然後也以幫幾人贍養家眷爲由,把幾人家眷全部接到了自己新得到的封地上洛。
聶顯幾人因爲本來就是靠做刺客爲生的,對這麼豐厚的酬勞怎麼能拒絕的了呢?所以也欣然接受了這筆買賣。
可是沒想到的是韓將申差居然也是一位劍術高超的將領,而且身邊還有無數訓練有素的隨從跟着,所以幾人想在河陽城申差住處對它進行行刺,自然是失敗的了。
而申差因爲得知到了聶顯乃是當年刺殺韓相俠累的名士聶政之後,而且也明白此事定然是有人暗中指使的。
如今如果在這河陽城再鬧出事,恐怕會造成韓、魏兩國邦交不合,會更加影響到韓倉的太子之位,所以也只是斬斷了聶顯一隻手腕,警告了一番後,就放其離開了。
聶顯也是長嘆了一口氣,很是意志堅決的站了起來,對身邊幾位兄弟說道:
“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我們也顧不得其它了,今晚申差可能會趁夜渡過河水去往周王畿,我們就趁這個時候,再拼一次吧!”
其它人見聶顯已經下了決心心了,也紛紛抱起了必死之心,與聶顯擊掌助氣了。
此時還躲在草叢後魏嗣便對一旁陳軫說了句:
“看來今晚有好戲看了!”
陳軫不禁問了句:
“主上,莫非您還想跟着它們去嗎?這可是一場刺殺,您會有性命之危的?”
魏嗣見陳軫似乎有些膽怯之意,便輕輕一笑:
“這些刺客有不懼身死的魄力,我們也是堂堂兩個七尺男兒,有什麼好怕的,不過就是去看一場戲而已!”
陳軫還想勸諫,結果魏嗣不理會,而是拉着陳軫衣袖說道:
“陳卿你別勸我了,我們跟過去吧,不然這些人走遠了,我們就不知道在哪看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