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國臨淄。
齊王田闢疆與王后鍾無豔正在國相田嬰府中進行拜訪。
而田嬰這時卻正帶着一個赤膊男子跪在齊王和王后面前,低着頭、久久不敢說話,一時間顯得有些僵硬。
只聽齊後鍾無豔首先一句話。
“田相,這事罪不在您,您也不必如此愧疚,趕緊起身來吧!”
田嬰顯得唯唯諾諾。
“王后,這散佈瘟疫之事,都是我田嬰的錯,是我田嬰的錯啊,是我教子五方,導致這逆子居然利用瘟疫這種慘無人道的手法,去攻打燕國,導致現在事情敗露,我們整個齊國,大王和王后在列國面前也是顏面掃盡了!”
齊王臉色顯得十分難堪。
“田嬰,寡人如此信任你,沒想到你居然縱子做出這等事,你讓寡人和整個齊國以後怎麼去面對列國啊?”
“這麼關鍵的時候,如果這事傳到列國去,那列國肯定有理由來討伐我齊國了啊,你想我齊國變成如今秦國那般四分五裂之狀嗎?”
齊後在一旁安慰起了齊王。
“夫君,您也不必如此生氣,不必如此生氣的,這事都是這田武所爲,不關田相之事,您也不要再指責田相了!”
齊王又怒喝起了田嬰身邊所跪的赤膊男子。
“田武,好你個田武,這次瘟疫之事,寡人的齊國不會爲你這等愚蠢的東西去承擔的,到時候你自己去燕國認罪吧,寡人幫不了你了!”
田武抱住了身邊的田嬰:
“父親…父親,您真的不救我了嗎?”
田嬰推開了田武。
“你這逆子,死不足惜,我與大王如此信任你,讓你去河間邊境守衛燕軍,你卻無所不用其極,使用起了瘟疫去對付燕國,你是想害死我田嬰一族嗎?”
然後又轉過身在齊王和齊後面前痛哭了起來。
“大王…王后,此乃我田嬰之罪,我只懇求大王、王后能饒我田嬰一族,我田嬰願意與這逆子一道去往燕國請罪!”
齊王看了看身旁王后眼色,憋住了一口氣。
“好吧,這瘟疫之事,既然是你田嬰一家造成的,那你田嬰一家就是自己想辦法去向燕國請罪吧,以後你田嬰這國相也就別做了,好好回你封地薛地去養老吧!”
樂毅由於把此事告訴了齊後鍾無豔,得知了原來是齊國河間將領田武擅自散佈瘟疫才導致燕國發生瘟疫的,所以齊王和齊後纔會來到田嬰府中對其父子進行質問的。
齊王這次罷免了田嬰國相之位,轉而任命起了之前導致齊楚交惡的田稷爲齊國國相。
田嬰回到自己封地薛地後,不足半年就此鬱鬱而終。
樂毅也是如願帶着瘟疫解藥、押着田武趕回到了燕國,這時距離梓漣染瘟疫已經快一個月了,梓漣已經處於最危急狀況了。
薊城。
魏嗣與聶顯一直被關了大半個月,此時心裡最着急的自然是魏嗣了,因爲自己不僅擔心染上瘟疫的王后梓漣,更是擔心自己若真的有三長兩短,那自己魏國將何以爲繼啊?畢竟自己沒確立繼承人,魏霸年級又那麼小,根本主持不了魏國大事。
更有自己理想和目標就是大魏一統天下,可是現在連自己生命都得不到保障了,又拿什麼去一統天下呢?
所以魏嗣爲了讓這些胡人放自己,甚至連自己身份也透露了,可是這胡人根本不予理會,就是把自己與聶顯關在這林胡驛站之內,不給任何逃離機會,使得魏嗣更是絕望不已。
突然這時門被人推開了,走進來的依然是那個所謂賣貂的胡先生胡峰,這胡峰走到魏嗣面前後,笑着看了一眼魏嗣:
“聽說你自稱自己是魏國的國君魏嗣,是嗎?”
魏嗣憤怒的迴應了一聲。
“是的,你還不趕緊放了寡人,不然等寡人回到我大魏,一定讓人派軍隊滅了你們這些胡人!”
胡峰一陣大笑。
“哈哈……哈哈,你可真是大言不慚,就你……你也配是魏王?別想騙我們了,我們胡人可不是那麼好騙的!”
“若你真是你們中原的魏國國君,你又怎麼會這點錢財都拿不出來呢?”
馬上瞪着眼指了指魏嗣。
“我警告你,若你不老實說出你是什麼人的話,還過兩天以後,我們就要把你們帶回我們林胡那邊做奴隸去了!”
一旁聶顯忍不住了,開口大罵了起來。
“你這長的跟畜牲一樣的東西,居然也敢對我們魏王無禮,威脅我們大王,你這,,,!”
胡峰走到了聶顯面前,狠狠的給了聶顯兩拳。
“你是個什麼東西?居然敢在這辱罵爺爺我?”
聶顯迴應了一句。
“你還懂叫爺爺,真乖啊,你這小畜生,真是一個聽話的小畜生啊!”
胡峰揮着拳頭正要再打聶顯時,突然聽到外面有人大叫着:
“不好了…不好了,主人不好了,有人衝進來了,有人衝進來了!”
胡峰分別指了指聶顯和魏嗣:
“好,你們給我等着瞧!”
胡峰其實也不知道魏嗣與聶顯倆人真實身份,不過直覺告訴自己,這倆人不簡單,所以纔會把倆人一直關在這驛站之中,想知道倆人真正身份的 。
見到胡峰出去後,魏嗣看了一眼一旁聶顯:
“你覺得這闖進來的人,會是來救我們的人嗎?”
聶顯回着:
“不知道啊,但是既然能闖進來這林胡驛站,肯定不是一般人!”
外面打殺之聲逐漸變大了起來,但是沒過多久,突然又變得平息了。
這時明顯有一大陣腳步聲,進入了這驛站之內。
接着一熟悉的聲音傳來:
“你們別打了、別打了,都是自己人,自己人啊!”
聶顯這時對着魏嗣說了句:
“您聽這聲音,不就是東郭先生的嗎?”
魏嗣點了點頭。
“正是東郭先生的,看來我們有救了啊!”
突然外面又傳來一陣句熟悉的聲音。
“東郭先生,不是我們要在這薊城鬧事,是我們主人失蹤與這些胡人有關,而這些胡人卻蠻不講理,根本不理會我們,我們沒辦法才殺進來的!”
聶顯這時驚喜的說道:
“大王,大王,您聽到了嗎?”
“這是廉頗的聲音,這是廉頗的聲音,一定是廉頗來救我們了!”
魏嗣此時有些不敢相信:
“我不是把廉頗、樂毅、白起派去西河磨練了嗎?廉頗怎麼可能在這裡呢?”
“可是這聲音確實像是廉頗的啊?這……?”
外面又傳來了話語聲。
“我知道你們家主失蹤了,你們心裡很是着急,但是我東郭平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更何況你們家主是我好友郭隗郭相的朋友,若你們家主在我這薊城失蹤,我又如何向郭隗交代呢?”
“所以你們還是別打擾胡峰先生了,它們不過是在這裡經商的林胡商人而已,它們絕不可能幹擄走你們家主之事的!”
廉頗又說話了:
“若這些胡人沒有擄走我們家主的話,爲什麼它們不給我們搜這驛站呢?它若不給我們搜查,那就是做賊心虛!”
“而且之前城中無辜死亡的那位大嬸親口告訴我們,我們家主是來這裡見這些胡人買貂皮了,後來我們家主就一去不復返了,難道這事跟這羣胡人拖的了干係嗎?”
“反正它們不給我們搜驛站,我們就認定我們家主是被這些胡人害了,我們要爲我們家主血債血償!”
聶顯這時對着魏嗣說了句:
“沒想到廉頗兄弟居然會如此忠義啊!”
魏嗣迴應:
“可不是嗎?看來以後廉頗和白起以後必是我大魏之中流砥柱啊!”
然後又問:
“聶兄,您何時能回我們大梁呢?”
聶顯搖了搖頭:
“我這殘軀之身回大梁也幫不了大王您什麼啊,還不如在這燕國逍遙快活的好!”
魏嗣笑着問了句:
“你真覺得燕國待着舒服嗎?”
聶顯回着:
“當然啊,這燕國雖窮,但是民風樸實,百姓都是很熱心腸的,去哪都趕緊跟自己家裡一樣!”
魏嗣便問:
“是嗎?那聶兄你覺得被關在這裡也如同家裡嗎?”
聶顯說道:
“這裡當然不同了,畢竟這是林胡,可不是這裡燕人呢!”
魏嗣又問:
“那萬一以後這燕國到處都是林胡了呢?”
聶顯一笑:
“若到處都是林胡了,那我就只能回大梁去找大王您了!”
正在這時,門突然被人撞開了,魏嗣一看,衝進來之人居然是白起,不過此時白起看了來皮膚黝黑了不少,但是明顯已經較之前更加成熟了!”
白起衝到魏嗣面前驚了一下,然後立刻揮舞手中長劍,替魏嗣斬斷了身上繩索:
“主人,原來您真的在這裡,您受苦了啊!”
魏嗣一下子也是感動萬分。
“是啊,白起啊,寡人也是想死你了,想死你了啊!”
白起馬上又過去替聶顯也把身上繩索斬斷了,又回到魏嗣身邊:
“主人,您沒事吧?”
這時突然一大羣林胡壯漢衝了進來,把魏嗣幾人團團圍在了一起,那胡峰也隨之衝了進來。
“好你個乳臭未乾的小子,居然敢擅闖我林胡驛站的密室!”
白起吧劍擋在胸前憤怒了迴應了一句:
“你們這羣長毛畜牲,果真把我家住關在這這裡,我今天必須要給我家主出氣!”
說完,握着劍就朝這羣林胡壯漢衝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