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嗣開始轉而詢問起了蘇代:
“不知道蘇大夫您這次數月的韓國之行,可有什麼收穫呢?”
蘇代面帶笑容:
“臣當然有收穫,而且還是大大的收穫呢!”
魏嗣聽蘇代這麼一說,感覺又有喜事來了,便說道:
“那蘇大夫,您趕緊給諸卿們說說是何喜事吧!”
蘇代講了起來。
原來蘇代到了韓國後,就發現秦張儀也到了韓國,兩國想要結盟去共同攻打南面的楚國,於是蘇代趁機把此消息告知了遠在楚國的入耳,很快這事便讓楚王知道了,楚王自然是大怒了,便派人前來辱罵韓王不講信義,而且還警告韓國,若其不與楚國聯合對付秦國,那楚國將要出兵討伐韓國。
出子便問:
“蘇大夫,既然楚國要討伐韓國,這對我們魏國又有何喜之言呢?”
陳軫在一旁說道:
“出子老弟,你先等蘇大夫說完嘛!”
只聽蘇代繼續講了起來。
韓王此時不知道爲什麼也硬氣了起來,直接派使者去魯陽關回罵楚王乃南蠻子,不講道義,而且還告訴楚王,說要聯合秦國和我們魏國兩國一起討伐楚國。
魏嗣輕輕一笑:
“這韓王倒是重要明白我們魏國對於韓國的重要了。”
蘇代也一笑:
“是啊,所以韓王當晚在其寢宮約談了臣半宿,與臣歷數了自三家分晉後,韓、魏、趙三國之間的各種恩怨糾葛!”
魏嗣便問:
“看來韓王對寡人的魏國有所求後,也不記恨上黨、上洛之事了?”
蘇代點了下頭:
“是的,韓王告訴臣了,這上洛本就乃魏地,只怪韓國作戰不利,敗於了秦國,導致上洛丟失,現在由我們魏國得到了,所以韓王還是欣慰的,而上黨韓王記恨的非我們魏國,而是趙國,因爲是趙軍先入侵上黨的,即使我們魏軍不出徵上黨,那上黨只會盡失於趙!”
魏嗣很是開心的喝了滿滿一杯酒:
“哈哈……哈哈,韓王還是想明白了,想明白了啊,寡人還以爲他年紀大了,老糊塗了呢!”
蘇代便詢問魏嗣:
“大王,這次如果秦、韓兩國要來聯合我們魏國一起伐楚,大王您會答應嗎?”
魏嗣回着:
“上次那張儀爲此事,就已經來過我們魏國了,不過因爲寡人當時忙於姬職公子之事,所以耽擱了,既然秦國一心想聯合我們韓、魏國兩國伐楚,那張儀肯定還會再來大梁的,等他來了再說吧!”
然後又說了句:
“不過此事也不必太過着急,先等如耳先生從楚國回來再議吧!”
陳軫突然把話題又拉回了衛國身上:
“大王,不知道您打算如何處置那衛君呢?”
魏嗣不禁嘆了口氣:
“如何處置這衛君確實是件棘手之事,若殺了他,衛地百姓可能會作亂,而且還會使得寡人以後多了條罪狀,放了他,又怕他四處宣揚寡人的不是,唉,難啊!”
陳軫便說道:
“大王,那您不如去問問王后的意思?”
魏嗣搖了搖頭:
“這次整個衛國被我們魏國全部佔領,本來王后身體就不怎麼好,現在再拿此事去刺激他也甚爲不妥!”
陳軫說了句:
“大王,不如這樣吧,把衛君及其宗廟社稷全部遷回朝歌去,像當年趙、韓兩國遷晉孝公於屯留一般,這樣大王您以後也就不會落人口實了。”
魏嗣聽到陳軫這建議很是滿意:
“好,那就照陳卿您說的辦吧,給這衛君在朝歌故地重新建座宮舍,派點軍隊保護他就行了,不過寡人還得先試試它,是否真心臣服於寡人!”
出子便說道:
“這衛君之事就交給臣去辦吧,臣一定能辦的妥妥貼貼,讓其到了朝歌后,大王您也再無後顧之憂!”
魏嗣說道:
“好,那此事就託付給出子大夫您了!”
慶功酒宴結束後,魏嗣又單獨把陳軫、蘇代叫到了自己寢宮處。
只聽蘇代詢問着:
“大王您叫臣等來還有其他事嗎?”
魏嗣說道:
“這衛國寡人雖然征服了,但是寡人心裡還是有點不安,所以寡人想約周天子和諸侯國君在野王會盟一番,試試各國君對寡人大魏滅了衛的態度,。”
陳軫說道:
“還是大王您考慮的周到,我們是該邀請諸侯國會盟一次了,但是就怕有些諸侯不會前來!”
蘇代也附和着:
“是啊,燕國現在肯定是無人能參加會盟的,趙國新敗,趙君肯定怨恨大王,不一會會來參加,楚王自視自己楚國國力強盛,這些年,也一直沒怎麼把我們魏國看在眼裡,可能也不會來參加,齊國那齊王現在一心只想佔領燕國,只怕也會拒絕大王您的會盟。”
魏嗣無奈的說道:
“那依蘇卿您這麼說,那寡人想要會盟幾乎就只有韓國、秦國、宋國、魯國、中山國和周天子會來參加了嗎?”
蘇代點了點頭:
“是的,但是也不好說,畢竟我們沒見到各國國君,還尚不知其真實想法!”
陳軫突然問了句:
“大王,您爲何想選野王來會盟呢?”
魏嗣回着:
“野王乃我魏國新得之地,而且居於如今的天下之中,離周王畿也近,各國諸侯如果前來也更容易一些!”
陳軫搖了搖頭:
“大王,這如果在野王會盟,韓王說不定會擔心國人的非議,也不一定會來的,所以臣覺得大王您應該重新另擇他地纔是。”
魏嗣猶豫了一番:
“既然野王不合適,反正也是會盟秦、韓兩大國,那就選澠池吧!”
陳軫又搖了搖頭:
“這澠池距秦國太近了,秦王素來陰險狡詐,在澠池會盟,秦國可能會搞事情!” Wωω •тTk дn •c o
魏嗣便問:
“莫非陳卿您已想好會盟之處?”
陳軫手指了指西北方向:
“不知道大王您您可記得曲沃之地?”
魏嗣回着:
“寡人當然知道了,這曲沃乃是曾經晉室宗廟之地,而且當年曲沃武公正是借曲沃之地取代了晉室!”
陳軫突然臉上一笑:
“大王,如果我們魏國要在曲沃會盟,順便拜祭當年晉室宗廟,您說趙君還會有不來說辭嗎?若趙君再缺席,恐怕其名聲就會身名雀立了,哈哈哈……哈哈哈!”
魏嗣指着陳軫大笑了起來:
“看來還是陳卿您想的周到,在這曲沃會盟,那趙君就必到無疑了,那至少就保證了我們魏、秦、韓、趙四國的會盟,說不定楚王擔心我們四國聯合起來對付楚國,所以也會來到呢,到時候楚國一來,那齊國就必然也不敢缺席這次曲沃會盟了。”
一陣暗喜後,魏嗣便示意陳軫與蘇代去做安排了,自己返回後宮去看望王后衛姬了,畢竟這次魏嗣伐衛回國,王后衛姬就一直臥榻在牀。
可是當魏嗣剛踏入王后寢宮院門時,就被一陣叫聲驚住了。
只聽這聲音大喊着:
“王后娘娘不行了……王后娘娘不行了!”
魏嗣一聽,直接驚的呆住了。
不一會,叫喊的宮女跑了出來,見到魏嗣後,趕緊跪在了其面前說道:
“大王,王后娘娘已經不行了……不行了,王后娘娘現在嘴裡還一直唸叨着大王您,讓您趕緊去!”
魏嗣直接衝過來,提起了宮女衣襟:
“什麼?你說王后不行了?”
宮女帶着驚嚇之意點了點頭:
“是的,大王您還是趕緊先去看望王后娘娘吧!”
魏嗣突然詾中涌出了一陣痛楚,趕緊朝王后衛姬住處狂奔了進去。
不一會,到了衛姬牀榻前,魏嗣見到王后衛姬此時眼神無力的望着自己,滿臉蒼白,嘴裡也一直不聽嘀咕着。
於是魏嗣趕緊把耳朵貼到王后嘴邊,才聽清楚了王后所說的話語,只聽其說道:
“夫……夫……夫君,你……你……你終於來了!”
魏嗣難過的點了下頭,然後伸出一隻手與衛姬的手緊握在了一起:
“是的,夫人,寡人來了,是寡人來晚了!”
衛姬便又說道:
“夫君,小……小君我……我這輩子能遇到你對我這麼好的國君,小……小君我也滿……滿足了,只……只恨小君我的無……無知,做了太多對……對不起夫君你……你的事的……!”
魏嗣便說着:
“夫人,你別說這樣的話,寡人與你乃是夫妻,夫妻之間發生一些不快之事也是時常會有的!”
衛姬繼續說道:
“可……可小君我做的是對……對夫君您……您!”
魏嗣用手擋住了衛姬的口,然後又放開:
“不要再提那些了,說點開心的!”
爲衛姬此時明顯有些自責:
“好……好,既然夫君您……您不讓小君再……再提,小君也……也就不提了,小……小君我……我想感謝大王您……您對小君在……在魏國這……這麼多年的照……照顧!”
魏嗣回着:
“又說這些,不是說了不提這些嗎?”
衛姬又繼續說道:
“但……但是小……小君我……我現在不……不說,以……以後就沒……沒機會了,小君我……我最後感……感謝大王您保……保存了衛……衛國宗廟社稷,小……小君我永……永遠是我們魏……魏國的王……!”
最後一個字沒說出來,衛姬就這樣撒手人寰了。
魏嗣自是傷心不已了,畢竟來到這戰國,魏嗣雖然穿越而來,但是對王后算是最有感情的了,雖然自發現王后那種不堪之事後,魏嗣就與衛姬有了隔閡。
最近魏嗣見王后早已改過,而自己也想通了,正準備着與衛姬一起好好商量一番,兩人裡外結合,一起實現魏國一統天下的目標,卻沒想到衛姬就這樣不幸而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