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茵說啥都不同意,雪就立刻哭唧唧裝可憐賣慘:“阿茵,你這要是不答應,我可怎麼辦啊,這場戲,今天晚上就要直接開始演了,到時候這麼多族人,看到戲演的這也不像,那也不像,全都埋怨起來,就都是我的過錯了。這要是出了點什麼事,等勇士回來,我該怎麼和勇士說啊。”
榛和薇朵福至心靈,全都上來拉着雪,嘴上說着雪(雪姐姐),你別太傷心,現在到天黑還有一段時間,咱們好好排練一下,應該沒問題,別爲難阿茵了之類的話。
這倆跟着姬賊久了,也學會了姬賊的花花腸子,這不麼,倆人陪着雪一塊演戲坑阿茵。
阿茵那是各種的爲難啊。
你說答應了吧,又害怕到時候上去了,這麼多人一看,自己一緊張就不會演戲了。
你不答應吧,雪看起來忒可憐。
平時雪待自己,那就跟姐姐一樣,不可能姐姐有難,自己不幫不是。
這下子,可就糾結壞了阿茵。
小嫘祖心腸軟,見雪哭的厲害,就拉着自己母親的手,弱弱道:“母親大人,要,要不,你就答應雪大人吧。”
阿茵臉上浮現猶豫的神色。
雪偷眼去瞧,看到這一幕,便趁熱打鐵:“阿茵,你放心,我只讓你演這一場,你幫我這個忙,不管是好是壞,過錯全都是我的,怎麼樣?”
榛和薇朵也是幫襯着雪去說服阿茵。
到最後,阿茵徹底動搖了,一咬牙,一跺腳,嬌聲道:“好,我演。”
說這句話的時候,阿茵臉紅的已經沒法看了。
這不算,阿茵臉紅的同時,還吭哧道:“不,不過我我可說好了,就演這一場。”
雪用力點頭:“就這一場。”
阿茵這才略有些放心,心說今天就是豁出去了,也給雪大人幫了這個忙。
心裡這樣想的時候,阿茵似乎沒有意識到,雪和姬賊那可是兩口子,倆人習性脾氣上,幾年下來,互相影響之下,多少會有些相仿。
雪這話,就像是姬賊每次給烏斯瑪說幹了這件活,就給你放假的敷衍是一樣一樣的。
這不,阿茵心眼少,信了雪的話,蹲下叮囑自己閨女道:“小嫘祖,你好好的,別亂跑,看着母親演戲,知道麼?”
小嫘祖乖巧聽話的答應了一聲,雪則在旁邊道:“放心吧阿茵,有我看着呢,沒事的。”
阿茵點點頭,轉身上了戲臺,然後,開始排戲起來。
雪的確是照顧小嫘祖來着,而且還是那種一整天不離地方的照顧,以至於,阿茵戲臺上,可以清楚的看到自己閨女的位置。
小嫘祖也是真的坑娘,在臺下不住叫好,這讓一開始還有些緊張的阿茵越發的得心應手,漸漸的,也就放開了。
中午時分,中間回去看看兒子醒沒醒的榛帶着食物回來,見雪和薇朵還在現場看着,就到跟前,變戲法似的掏出來零食給小嫘祖吃着,趁着人姑娘注意力全都在零食上面之際,榛衝雪一勾腦袋,看戲臺上道:“怎麼樣?阿茵入戲沒有?”
雪點點頭:“早就入戲了,話說榛姐姐,我突然覺得,阿茵在演戲上面這麼有天賦,咱們有沒有可能,讓阿茵一直演下去呢?”
榛似乎早就想到了這個,當即微笑道:“這就看雪你怎麼哭慘了。”
雪揉着鼻子:“還好之前跟勇士裝慘的時候學過,不然,還真不好對付呢。”
說話功夫,雪低頭看着懷中小嫘祖,笑眯眯道:“小嫘祖啊,你看你母親在臺上這麼好看,想不想往後每天都看啊?”
小嫘祖雖然能靠着機靈勁收拾小姬煥,可對於雪,小孩城府還終究是差了許多。
這不麼,小傢伙高高興興的喊了一聲想。
從而,引來了雪的大笑。
可憐的阿茵,在臺上排戲的時候,還以爲雪這是在故意的逗小嫘祖笑的樂子呢,她又如何知道,自己閨女,就這麼把自己給賣了。
···
當天下午,族人們都下了工。
大多數族人下工早早的就往漓火山谷來了,要佔一個好地方看戲。
因爲早幾天前就已經說了,今天將會有新戲演出,喜歡瞧新鮮的族人們,可不就是擠着腦袋來麼?
這不,漓火山谷天還沒黑就擠滿了人羣。
雖說神都內外數十處的戲臺,可是要知道,整個神都內,就只有漓火山谷中這一出總戲臺的戲,是最快最早的。
不管是任何新戲,都要在漓火山谷總戲臺演過之後,纔會搬出來在神都內外各處分戲臺去演。
原始社會大晚上沒什麼娛樂放鬆的項目,自打姬賊推出了戲臺之後,立刻,戲臺就火爆無比。
甚至於,族人們爲了能佔到好位置,都甘願私底下掏錢去買。
雪是知道這件事的,不過雪並沒有插手,而是交給族人們自己去買賣。
從而,更是催生出來了漓火部落內,另外一個奇怪的行業。
那就是,不用工作的孩子們,早早的就會跑到戲臺下佔據位置,然後五枚貨幣到十枚貨幣之間,將佔據的位置賣出去。
這個位置,一般而言都是越靠前越值錢。
因爲這個,好幾次佔位置的孩子差點爬到了戲臺上。
後來雪沒辦法,特別下令,看戲可以,但是不可以靠近戲臺十步之內。
今天晚上,就有許多族人,帶着貨幣,找到了佔住好位子的孩童,去購買位置。
當然了,負責人們並不需要這些,基本上,他們都有固定的觀看位置。
天徹底黑下來,火把高舉,將戲臺附近照射的亮如白晝。
族人們一時間全都聚齊在了戲臺前面,等待着戲劇開演。
等待這個過程是最揪心的,大家紛紛討論今天新戲會是什麼,一時間,倒是熱鬧非凡。
噹一聲響亮的鑼聲響起,剛纔還嘰嘰喳喳你言我語的戲臺前立刻便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全都屏住了呼吸去看戲臺。
烏斯瑪,阿牛,黑藤,白蓮,阿愚,祥,沙木,阿七,阿霜等一干負責人也全都抱着膀子,在他們身爲負責人才有的特定位子上面看着,等待着戲劇開始。
當戲臺上,兩邊幔布拉開,戲臺上,一副做山洞佈置的景象出現在面前的時候,這些負責人都疑惑了,紛紛皺眉,道:“山洞?這是什麼戲?有這種戲麼?”
大家都搖頭,沙木還問烏斯瑪:“烏斯瑪大人,您知道麼?”
烏斯瑪心說你這問我,我也不知道啊。
正說着,阿多忽然拿手指着戲臺上:“看!人出來了!”
大家都往戲臺上去瞧。
佈置成山洞的戲臺上,戲臺中間,有一處方形大洞,從洞下面,有一塊大木板人工推上來了三個人。
這是戲臺慣例開場了,一般演戲的族人,在木板上,就已經提前的擺好了姿勢,全程不動,等到了戲臺,鑼聲響起之後,纔會開始。
過去大家都已經熟悉了戲臺流程,也都見怪不怪了。
只是今天,就有些區別了。
但瞧見,大模板上,有三個人。
一個少年跪在地上,手邊放着一根石矛。
一個青年氣沖沖表情站着,腰間掛着軒轅劍。
還有一個女人一副英勇就義的表情站在那。
三人這奇怪造型出場,惹來了觀看族人們的好奇心。
阿多仔細的瞧着這一幕,嘶了一聲,轉頭來問烏斯瑪道:“烏斯瑪大哥,您有沒有覺得,那個女的看起來好眼熟啊。”
因爲多少會化妝改變一下模樣,所以阿多沒認出阿茵也是正常。
卻是烏斯瑪,一眼就要看出來了自己媳婦,當即哎呀一聲,一跺腳,大聲喊道:“阿茵!”
周圍負責人都是詫異:“阿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