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伸手撥弄了一下烤兔子上面的灰燼,吹了吹,繼續放在火堆上面炙烤,同時,還嘆了一口氣:“所以這纔是讓人想不明白的地方,咱們知道的只是ta(他or她or它?)一個人,怎麼會突然變成了兩股氣息呢?沒道理啊。”
青年低下了頭。
大叔回頭瞧了一眼:“先生,你怎麼了?”
青年不說話,大叔又喊了一聲。
青年這纔回過神來,勉強的嘴角扯動一番,跟着尬笑兩聲,忽地臉上擺出來嚴肅的表情,說認真談不上認真,倒是更有一些不確定的意思在裡面。
“你聽說過西格蒙德·弗洛伊德麼?”
大叔呃一聲:“弗洛伊德木馬麼?”
青年無語:“那是特洛伊木馬。”
“哦哦,記錯了,記錯了。”說着,大叔還頓了頓,沒有一點不好意思,直接問道:“你的這個弗洛伊德,是誰?”
青年歪頭想了想:“二十世紀的人,有名的心理學,心理變態學者了。”
大叔立刻一臉嫌棄:“咦~心理變態啊。”
青虎面無表情。
大叔立刻訕訕笑:“那啥,我自重,你接着說。”
“可能這是你第一次聽說他,不過,他對心理學上的理論,你應該是聽說過的。”
“什麼?”
“你知道本我,自我,和超我麼?”
大叔嗨了一聲:“第三個我知道,西方小電影裡面經常出現的臺詞,fuckme嘛。”
青年站起來就走。
大叔連忙拉住了:“你看你,開個玩笑,開個玩笑嘛。”
青年又坐了下來。
大叔這才問:“你說這個弗洛伊德,和咱們找的這個人有什麼關係?這可是原始社會,你說的這位可是二十世紀的人,這麼會,他單細胞都還沒有生成呢,怎麼,你懷疑他是咱們要找的那個傢伙。”
青年搖頭:“不,只是他的理論。所謂本我,自我,超我,是三種意識,或者說,是三種人格。”
大叔眨眨眼繼續看青年。
青年深吸了一口氣:“所謂本我,就是人剛出生時,與野獸一般,所有行爲全是憑本能,沒有價值觀,道德觀,不受任何規矩約束的一面。可以理解爲,隨心所欲。”
“不就是小孩嘛?”
“不,只是借用這個說法你能聽得明白,比如,你。在之前你的那些做事的風格,也可以看作是本我性格的表現。一切隨心,就像是姬賊手下那麼多負責人,其中那個叫阿良的。”
“阿良?那個二傻子?”
“咳咳,你說話注意點,不管怎麼說,他也是原始社會的人,說不定,還有可能是你的祖先呢。”
大叔撇了撇嘴巴。
“那自我呢?”
“自我就是接觸到了一定規矩,知道來約束自己,但是,對比之下,偶爾還是會有本我的性格出現。你可以理解爲一半在守規矩,另一半,卻還是隨心所欲。”
“那超我的意思是?”
“絕對的守規矩,拋除了出生之後所有原始的獸性。熟知了社會中的規矩制度,並嚴格要求自己去遵守,就好像,咳咳,就好像是創造出來後,便一心一意爲人類服務的機器人一般。”
大叔琢磨了一下:“等於說本我是極度放縱,超我是極度守規矩,而本我,則是兩者中和這種?”
青年點頭:“這是這麼講解你容易理解罷了,本我和超我,就像是一根棍子兩頭的極端,自我的話,則是這根棍子的中間位置。”
大叔恍然大悟:“聽君閒扯淡,勝讀十年書。不過先生,這跟咱們找的那個ta(他?她?它?)有什麼關係?”
青年不言語只是微笑。
大叔先是不解,隨後猛地反應過來:“難道,你認爲···”
青年嗯了一聲:“在東部平原和荊棘山脈同時出現了兩股相同的氣息,一個人怎麼會同時爆發出來兩股氣息呢?所以,我認爲,就像是我猜想的這樣,那個傢伙是以本我,自我,超我而出現的。”
大叔口中哎呀不住,以手加額:“不是你說,我還真想不明白呢,可惜,可惜咱們在漓火部落被發現了,不然的話,還能藏在姬賊手下繼續調查。”
“那沒辦法,他是時間選中的人,時間既然選中了他,那咱們被發現也是早已經訂好的。”
“要不,咱們便裝再潛入漓火部落咋樣?”
“你不怕被發現了?”
“嗨,發現又什麼,大不了再假死一次唄。”
青年想了想擺手:“不了,漓火部落咱們待了兩年都沒有查出來什麼,再去查的話,還是一樣的結果。”
“那你是想?”
“我想去復活島看一下。”
“復活島?你去那看幹什麼?那地方啥都沒用。”
“那是因爲還沒有到時候。”
說着,青年站了起來,目視東方。
大叔呆呆的望着,忽然聞到有燒焦的味道,一低頭,見自己烤的瘦兔子都壞了,連忙伸手拍打上面焦黑,仔細弄乾淨了,方纔拿在嘴裡啃,他也是不嫌燙,張口就扯下來了一塊肉來大口咀嚼,吞嚥在肚中。
他站起來站在青年旁邊,問道:“先生,你吃點不?”
青年搖頭,然後咳嗽着,詫異問大叔:“你還會覺得肚子餓麼?”
大叔嗨了一聲:“餓倒是不餓,就是嘴饞。總不能人長一張嘴就爲了說話吧?那多無趣?”
青年又把頭轉了過去。
大叔嘆了口氣:“話說,我這老婆孩子熱炕頭的不要,跟着先生你來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真不知道,能不能揪出來你說的那個傢伙。”
“一定能的,因爲這是時間做出的必然選擇。你也不想,再一次碰上毀滅吧?”
大叔:“···”
青年向山坡下走。
大叔踩滅了火堆,後面追着向前:“先生你慢點,等等我。”
倆人一前一後,向東走的時候,大叔還問呢:“咱們要不再去漓火部落一趟?”
“去哪幹嘛?”
“拿姬賊的綠石頭啊,那原本就是你的。”
“先給姬賊用吧。”
“你可真是捨得。”
二人說着話,眨眼間便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
四五天時間,姬賊各處安排都已經就位。
高山,狩,白牙他們,已經成功的切斷了太陽部落的補給線。
阿虎帶着剩餘負責人與主力,在阿石的幫助下,也成功的埋伏在了綠地平原周圍。
綠地平原中,青虎阿垂與他們手下七千餘太陽族人,此時儼然成了甕中之鱉。
已經斷食兩天,讓阿垂每天都沒有力氣和阿晃單挑。
但出於自尊,阿垂還是咬着牙堅持。
這一天,阿垂空着肚子出來,要接阿晃的挑戰。
雙方相聚不遠站住了,就要準備動手。
卻不想,阿晃嘆了一口氣。
阿垂很納悶,因爲他從阿晃的嘆氣中,聽出來了一絲惋惜。
就好像,是在惋惜什麼人似的。
阿垂不明白,就直勾勾的看阿晃,想要從阿晃的臉上看出來一些端倪。
但很顯然,他的算盤落空了。
阿晃天然呆,輕易的臉上看不出來心裡情緒。
這不麼,阿垂正在好奇的時候,阿晃漸漸的擡起來了金鞭,道:“阿垂,咱們打這麼幾天了,今天,差不多也該分出來勝負了吧。”
阿垂回過神來,嘴角勾起:“我看中你手裡的武器好幾天了,今天,我就要全拿過來!”
阿垂還是那個阿垂,一如既往的膨脹。
但是阿晃卻不像是幾天前的阿晃了。
今天,是姬賊計劃開始執行的時間,這也說明了,阿晃不能再藏着掖着了,要上來使出全力了。
惋惜於不能繼續和阿垂打下去了,沒有了對手的阿晃,心裡自然是有些不舒服。
阿垂不知道,竟然還大喊着主動求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