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問的黑虎僵在了原地。
姬賊無語了:“從你送來消息這兩天裡面,你都沒有打聽外面敵人的身份麼?”
阿燕小聲的嘟囔:“其實不只是兩天的,從他們來到現在,有五天了。”
姬賊簡直無奈:“大哥,擱着玩過家家呢?打了五天你不知道對方的身份?”
黑虎做勢欲跪,姬賊伸手攔住了他:“行了行了,別有事沒事就跪,這年也過去了,我也沒有紅包給你,你起來,好好說話。”
黑虎慚愧之際,看姬賊不住地道歉。
姬賊把雙手擺動:“這次就算了,下次你給我注意點,我問你,先前敵人摸進來的戰鬥中,你們抓到俘虜了麼?”
“呃···沒有。”
“沒有?不是說敵人摸進來了一百多麼?一個活的都沒有抓到?”
黑虎幾乎把腦袋埋進了胯下:“大王,那些傢伙當時看情況不對,就連忙跳回去了,還摔死了好些個,所以,我,我們一個都沒有抓到。”
姬賊扶額忍不住的嘆息,心說看來這帶人打團什麼的,除了阿良,偌大的領地中,還真是沒有一個讓自己放心的呢。
心想於此,姬賊抿了抿嘴,擡頭望向狩:“抓個舌頭回來。”
後者點了點頭:“是,大王。”
說話功夫,狩就轉身向外走。
阿觀也站出來,衝姬賊深施一禮,道:“大王,我去幫狩大人一起去。”
姬賊嗯了一聲:“行,你們小心點。”
“是。”
倆人說話往外走,姬賊這邊,又問了黑虎許多關於交戰雙方的問題。
基本上,己方所有事情,黑虎都能一五一十的說清楚了。
但牽扯到了外面那些敵人,那就抱歉了,說他是一問三不知都算是擡舉他了。
“行吧,看來我也是想多了,對你要求太大了。”
黑虎口中不住的道歉。
“你先去忙吧。”
揮手讓黑虎離去,阿巨向前來在姬賊旁邊,湊上前壓低了聲音道:“大王,現在咱們怎麼辦?”
“不怎麼辦,等着狩抓舌頭回來,不然的話,這打起來的話,稀裡糊塗的那不就是瞎打麼。”
“唔。”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放下姬賊他們這邊不提,單說狩和阿觀。
倆人提着武器,從天嶺防線中溜了出來,他們別的地方不去,直奔防線外的敵人而行。
這麼會正是大白天的,倆人這麼走着,狩忽然停下來了。
跟在他後面的阿觀見狀遲疑,問狩怎麼了。
狩嘶了一聲:“咱們現在這麼走會不會被發現了?”
“呃,那狩大人您說?”
“先藏起來,等晚上再說。”
不等阿觀回答,狩就找了個偏僻的地方躲了起來。
這麼會,縱使阿觀想要貪功,可狩都已經不去了,自己一個人過去,也成不了事,沒法子,只能跟着狩一塊,躲在了角落裡。
倆人在暗處藏着,狩大心臟,還能閉着眼睛補一補這兩天來,急行軍所缺失的睡眠。
相比較之下,阿觀就有些不淡定了。
他很激動的在旁邊蹲着,一會搓搓手,一會看看天。
畢竟這是第一次出來執行任務,他想的,肯定是要把這件事做得漂亮,做得完美,這樣的話,才能在姬賊那得到誇獎。
阿觀翻來覆去的動彈,惹起來的動靜吵到了狩。
後者微微的睜開眼皮瞧,見阿觀猴急模樣,不由得嘴角勾起一聲輕笑。
烈日炎炎,少有清風。
終於,捱到了傍晚那會,狩翻身起來了。
他也不是睡夠了,因爲距離他感覺合適的時間還有一兩個小時呢。
之所以坐起,主要還是因爲太陽西斜,變了角度,那灼熱的日光照在自己身上,強迫着他睜開了眼睛。
他坐起來瞧阿觀,後者這麼會跟水洗似的,渾身上下,都被汗溼透了。
“狩大人,現在可以出發了麼?”阿觀熱的本打算開始脫上衣了,但是一想到狩也在,自己這麼做不合適,就強忍着到現在。
狩不慌不忙,從腰間取出來竹筒喝了一口水,擦嘴巴遞給阿觀:“你也來點?我看你嘴都乾的不成樣子了。”
阿觀嘴角咧動:“不,不用,我,我不渴。”
見狀狩輕笑,又飲了一口水,拿起來食物慢條斯理的吃着。
他一舉一動,表現優雅,就是旁邊等了一個下午的阿觀抓耳撓腮急得不行。
終於,夜幕降臨,阿觀目光灼灼的盯着狩:“狩大人,這下咱們可以出發了吧!”
狩歪着頭看了一眼,嗯了一聲,然後從腰間輕輕的拔出來了風雷雙刀。
見狀,阿觀也有樣學樣。
倆人站起來,狩先是從身上割下來了一塊麻布遞給阿觀。
阿觀很納悶,不明白這是要做什麼。
狩輕聲的笑:“把嘴巴勒上。”
“不是,狩大人,勒嘴巴幹什麼?”
“怕你中途說話,暴露了咱們的位置,來,聽話,把嘴巴勒上。”
阿觀聽得無語,不過還是按照狩的吩咐,接過來麻布給嘴巴勒上了。
勒完了,他還看狩:“嗚嗚嗚嗚?”
狩啊?了一聲:“你說什麼,我聽不到。”
阿觀把布條拽開:“這樣可以了麼?”
“可以,走吧。”
倆人向前走,前進的過程中,狩不斷的回頭看。
見阿觀一句話都不能說的樣子時,笑了。
其實勒嘴巴根本就沒有必要,狩就是覺得阿觀話太多了,顯得很囉嗦而已。
倆人摸着黑,一步一步的來到了敵人夜晚暫居地中來。
他們倒是知道熱,找了一個空曠通風的地方休息,入目所見,平地之上,四處都是坐着抱怨天熱的人。
沒等靠近敵人,藏在暗處的狩就聞到了一陣陣的腥騷惡臭。
這些傢伙,吃喝拉撒全都在這一塊地方麼?真有夠髒的。
阿觀摸到狩旁邊,把麻布拉下來,低低的聲音問:“狩大人,現在動手麼?”
狩瞧了一眼阿觀,後者慌得忙把麻布給重新勒了上去。
“他們現在還沒睡呢,再等等。”
狩說完這句,就捏着鼻子躺在了視線所看不到的緩坡之下。
其實他完全多慮了,外面這些敵人都患有夜盲症,只要是狩不靠近他們二十步之內,他們都瞧不見。
狩小心,哪怕遠在百步外,也得找一個地方藏身,要不說,他是漓火部落最謹慎的那個人呢。
這次狩是指揮官,阿觀只是幫忙的,這不麼,看狩放棄,他也沒有辦法,只能是跟着狩,也趴了下來。
心裡頭阿觀嘀嘀咕咕的,心說等了一個下午了怎麼還要等,如果可以的話,自己真想現在就衝上去呢。
可他不敢這麼做,一來,是狩在跟前,二來,自己也沒有這方面的經驗,只能是跟着狩來學來做。
又等了有一個小時左右,如雷鼾聲漸起,在曠野之上,來回的迴盪。
不知道何時閉上眼睛休息的狩噌的一聲,雙眼就睜開了,直把身旁邊的阿觀給嚇了一跳,驚恐的看狩:“狩大人,您醒了!”
狩將手指放在脣邊噓了一聲,然後指了指敵人的居住地,不等阿觀明白怎麼回事,狩就好像是黑夜中潛行而出捕獵的豹子一般,提着雙刀,躡手躡腳的走了上去。
見狩的表現,阿觀先是一愣,隨後,也有樣學樣的跟着狩向外走。
倆人就這麼潛行着,有差不多一二十分鐘左右,成功的潛行到了敵人的居住地之外。
倆人先是蹲下了,相互瞧了一眼。
阿觀用眼神詢問是否可以動手。
狩卻擺手,用手做了一個行走的動作,然後指了指敵人居住地的深處,又做了一個抓捕的動作。
阿觀不住地點頭,然後拉下麻布,俯身過來,在狩的耳邊竊竊私語。
“狩大人,我沒看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