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姬賊的話,阿順轉過頭來看列山,上下打量,努力的分辨。
可是不管阿順怎麼瞧,都只是覺得列山眼熟,認不出來了。
也是,不只是阿順變了,列山也變了。
他剛被姬賊帶來漓火部落的時候,臉上顏色是和大多數原始人一般無二的蠟渣黃,雖說胖胖的挺可愛,但臉色着實讓人不討喜。
畢竟長時間吃生肉,身體能好的了麼?
現在嘛,雖然在姬賊的恐嚇壓榨下瘦弱了許多,顴骨高聳,眉骨外突的,但多多少少的,他的臉色正常了許多。
最重要的,還是髮型。
列山在太陽部落,被姬賊帶回來的時候,那頭髮都是亂糟糟跟鳥窩似的,也不說打理,也不說洗,乾的就好似一捏,就能把他頭髮給揉碎了一般。
現在嘛,在漓火部落這些時間,穿戴好了,也知道收拾打理了,自然是煥然一新。
難怪阿順認不出來列山是誰。
這不麼,他站在那,一副想認卻不敢認的模樣,問列山道:“我們,是不是在什麼地方見過?”
列山雙目淚垂:“阿順大哥,我是列山啊。”
一句話,宛如雷霆閃過列山腦海,他愣在了原地,好半天轉醒過來,仔細一瞧,可不就是列山麼?
認出來列山,阿順哎呀了一聲叫:“列山大人,真的是您!”
列山都要哭了。
阿順撲通跪下衝列山:“列山大人,我可算是找到您了。”
阿多悄悄的拿眼看姬賊,那意思就是大王,這麼讓他們相認,真的沒問題麼?
姬賊輕輕頷首示意無事,坐在那,端着茶一小口一小口的品,一邊品,一邊看倆人相認時的感人場景。
最終,倆人抱在一起痛苦流涕,哭了好長時間,要不是姬賊等的無聊了問二人還要哭到什麼時候,這倆還能繼續哭下去。
收了淚,阿順問列山:“列山大人,阿依大人呢?”
列山諾諾說道:“姐,姐姐在紡織部工作。”
“紡織部?”阿順聽了楞了一下,隨後意識到了,紡織部是漓火部落的一個部門。
他在漓火部落這一個月可不是光玩了,跟着阿多在外面逛的時候,也記住了漓火部落現在的體系,知道漓火部落是由許多部門一塊搭建起來的。
唯獨一點,讓阿順心裡不爽乃至想要發火的是,姬賊竟然讓阿依大人給他工作?
阿順作爲阿依列山父親的死忠,怎麼能忍得了?
這不是麼,當時阿順就是一聲咆哮,怒視着姬賊:“姬賊,你敢讓我們阿依大人給你幹活!”
阿順是知道姬賊名字的,雖然平時他不和姬賊交流,兩者相安無事的模樣,但是這麼會,他當着面直接喊姬賊名字,那就是大不敬了。
姬賊是無所謂,反正就是一個名字代號而已,想要喊就喊唄。
可有一劫,姬賊這個無所謂,是對自己人來說的,你自己人,想要喊什麼就喊什麼,都行。
但是,你一個外人,喊姬賊名字,那不就是找死麼?
這不是麼,阿多在聽到阿順喊姬賊名字的時候,被狠狠的嚇了一跳。
一擡頭,清清楚楚的看到姬賊臉上不對勁。
果不其然,候在姬賊旁邊的阿觀注意到了姬賊情緒變化,第一時間喊了一聲,腰間挎着青銅刀向阿順衝過去,口中喊道:“敢喊大王名字!你找死!”
阿觀速度那個快,快到了,阿順都沒有反應的時間,便被阿觀到了跟前。
先是一個反擒拿抓住了阿順的手臂,彆着他的雙臂讓其背衝着自己,緊跟着,腳下對着阿順膝蓋彎一腳踹過去。
後者吃痛,膝蓋一軟跪在了地上。
一手按着阿順,阿觀另一手動作不停,唰的一聲,從腰間抽出窄身利刃的青銅刀,橫在了阿順後脖頸,手向下一壓,刀鋒破皮,鮮血瞬間流出。
列山讓嚇壞了,連忙衝着姬賊跪下來:“大王,大王,阿順大哥他不懂規矩,您,您饒了他。”
姬賊哼了一聲:“就是不懂規矩,我纔要好好的教訓他,這麼大個人,連人話都不會說麼?”
阿順吃驚於自己瞬間被姬賊身邊的人制伏住了,他沒有想到,姬賊身邊人能有這麼厲害。
這不是麼,大氣也不敢喘,也不敢和姬賊頂着硬氣了。
只是低着頭,吭吭的一句話也不敢說,只是由列山在一旁邊求情。
牽扯到這些,即便阿多和阿順私交不錯,阿多也不會幫着阿順給姬賊說好話,是是非非,阿多還是分的清楚的。
就這麼講麼,現場除了列山的哭聲之外,再沒有任何聲音了。
他一直哭饒,有好長時間,姬賊這才哼了一聲,揮手讓阿觀退下,然後衝阿順道:“我這次饒了你,不過不是因爲你,是我看不過小孩子哭饒。”
阿順低着頭,臉色鐵青的不敢言語。
列山則是千恩萬謝,將阿順攙扶了起來。
站住了,姬賊方纔喊了一聲道:“列山。”
列山惶恐答應,向前來一步:“大王。”
“你們同族見面,今天我給你放一天的假,你們去好好慶祝一下吧,對了,別忘了還有你姐姐阿依,去吧。”
列山感恩答謝。
等列山帶着阿順轉身走了後,薇朵從旁邊走出來,到姬賊跟前,疑惑臉問道:“阿賊,你不是說讓他們見面是爲了太陽部落的事情麼,剛纔你怎麼不說?”
“我又不是傻子,怎麼能主動說,就算是,咱們現在爲了戰鬥在積極準備,那也不能咱們先開口,得讓他們求着咱們,這樣,咱們才能把握主動權不是。”
聞言薇朵直搖頭:“你啊,這點小事都能耍心思。”
“那不叫耍心思,這叫鬥智。”
“我反正是沒有在列山身上看到什麼智慧。”
姬賊也不和薇朵辯解,只是輕輕一笑。
陪着在醫療部又呆了一會兒,姬賊便起身回去了,臨走的時候告訴薇朵,說自己晚上做好飯等你回來。
就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便讓薇朵嬌羞不已。
要知道,這是家人之間才說的話。
過去與姬賊相處,雖然說是確定了關係,而且也要結婚,但姬賊卻沒有說過像是今天這樣親密的話。
這唐突的說出來,還真是打了薇朵一個措手不及呢。
這不麼,薇朵捏着衣角,滿臉羞澀的應了一聲。
回來到皇宮,姬賊處理了部落裡一些事情之後,便開始下廚準備吃的。
雪照顧着榛,正在中庭中散心玩耍。
看姬賊忙前忙後的將食物端上來,還納悶呢,問姬賊這是怎麼了,有沒有和薇朵說之類的關心話。
姬賊只是神秘的笑,說什麼天機不可泄露。
習慣了姬賊的賣關子,雪也就沒往心裡去。
比及榛有些累了坐下來休息,她轉身來,幫襯着姬賊一塊準備。
夜色降臨,薇朵黎婭姐妹兩個都回來了。
姬賊表現的那叫一個殷勤,活脫脫像是伺候祖宗一般,不知道的,還真以爲姬賊和姐妹兩個已經有什麼了。
姐妹倆心疼姬賊讓他不用這麼忙,姬賊卻說什麼都是應該的。
小姬煥坐在桌前,擡着頭眼巴巴的瞧着,伸手要打算去藏桌子上的食物,他要動沒動,榛便誒了一聲,拍了一下他的小手背,道:“別拿,你父親這是用來賠罪的,還沒動呢,你這就先藏起來了不好,知道麼。”
小姬煥眨眼看着榛。
榛把他抱過來,在耳邊輕聲言語了幾聲,小姬煥一副恍然大悟表情。
趕巧姬賊走過來,看到二人竊竊私語,便問怎麼了。
小姬煥心直口快,直接把剛纔榛和自己的私密話說了:“榛娘說了,不能是因爲嫘祖,讓爹爹你未來妻子生氣。”
姬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