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以爲土山是那種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性格,而且還不只是一個人這麼想,上到大片山脈的族長,下到漓火部落的負責人,都是這麼覺得。
然而實際上,大多數人都被土山騙了。
但是你仔細品,如果土山真的是那種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人,那姬賊還會留他在身邊麼?
換句話說,如果土山真的是這樣的人,他也不會留在姬賊身邊做貼身的護衛了。
很多時候,土山擔任的不僅僅只是護衛這麼簡單的工作,一些事情,姬賊也願意和土山商量,長時間耳濡目染下,就算是土山真的是大大咧咧的性格,也能讓磨得心細了許多。
更何況,他自打做了姬賊的貼身侍衛,早就強迫着自己成爲了那種心細如髮之人。
只不過他那粗獷的外表是一個很好的隱藏,讓除了姬賊之外的人都誤會了罷了。
先前在營地外,姬賊注意到了刺傷自己的那人喊狩爲狩大人,土山也注意到了。
再聯想到之前狩明明發現了雪道卻隱瞞不報的情況,略微的一想,土山就覺得這裡面有事。
心細歸心細,土山終究不是那種聰明絕頂之人,誤以爲了是狩與外人勾結來陷害的姬賊,纔有了剛纔他對狩拳腳相向的情況。
二人對過站着,相互的對峙着。
風輕輕捲過地上落雪,小雪球咕嚕嚕的在地上打着滾飄過去。
狩鬢角垂下來的頭髮被風吹動,飄飄揚揚,有些傷感。
“土山,不管你怎麼說,怎麼想我,我從來,從來都沒有過要害族長大人的心。”
“那你給我解釋清楚到底怎麼回事,他爲什麼喊你狩大人?你們到底認識不認識?”土山問。
狩渾身一顫:“認,認識···”
土山揚天大笑,笑罷怒意沖天:“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狩長長的一聲嘆氣,將自己雙臂舉了起來對準了土山:“我,我沒有什麼好說的,你抓起來我吧。”
土山見這個情況更加的努力:“你知道我會殺了你的!”
狩苦澀一笑:“知道。”
“那你爲什麼不說?你給我解釋清楚啊!”
“沒什麼好解釋的,這是我自己的事情,和你沒有關係。”狩搖頭說着,就蹲了下來。
看到狩這個樣子,土山心裡就氣不打一處來。
他和狩,既是冤家,也是知己。
倆人實力高強,號稱漓火雙戰神,是在大片山脈中,難找對手。
外人看着倆人每天鬥嘴打鬧關係很僵,但實際上,這兩位除了嘴上不饒對方之外,卻是可以交頭換命的交情。
狩這樣,土山也很難受。
咬牙看着自甘墮落的狩,土山後槽牙發出咯吱咯吱的恐怖聲音來,他還想說什麼,卻聽到簌簌腳步聲響起,回頭一瞧,見獸血他們幾個擦着腦門上的汗珠子走過來,一邊走還一邊的笑:“就那些廢物,呵,不是我說他們,打打不過咱們,罵,也罵不過咱們。到底是誰給他們的勇氣敢搶咱們的東西?”
土山皺眉看了一眼狩,收起來雙手。
“咦,土山,狩,你們兩個怎麼在這?”正轉頭說笑的獸血注意到了土山二人,停下來問。
“沒什麼,獸血族長,您剛纔去什麼地方了?”土山淡淡問道。
獸血聳了聳肩膀:“沒什麼,那不是剛纔有個叫冰霜部落的來打咱們麼,我還想着熱熱身來着,結果沒開打,他們就跑完了。”
土山瞄了一眼狩,見他在聽到冰霜部落這個名字的時候,忍不住肩膀一抖楞,就是看這一幕,土山便心說一定有事。
“倒是土山你們兩個怎麼也在這?你們不是和勇士在一塊麼?勇士現在情況怎麼了?”獸血狐疑的問,問出來這段話的時候,他的眼睛還不住的在狩身上瞄。
主要瞄的還是狩的臉,烏青黑紫的全是瘀傷。
“這是···”獸血嘶了一聲。
其他人也納悶,紛紛問道:“狩,我記得剛纔出去的時候你還沒這樣啊,怎麼,滑倒摔的了?”
狩不想說出來自己和土山的事情,就吭哧一聲點頭:“嗯。”
一羣人立刻露出質疑的表情來,就這話,誰相信啊。
你要說別人,那摔倒也就摔倒了,這可是狩啊,這可是以身手靈便輕巧著稱的漓火雙戰神狩啊。
哪能就這麼容易摔倒了呢?還摔成了這樣。
迎着衆多質疑的目光,狩不敢擡頭。
他撒謊歸撒謊,但是土山卻沒有要隱瞞的意思,哼了一聲,直接說實話道:“什麼摔的,我打得他。”
一羣人再次一驚。
包括狩也是,只是以爲土山要把自己的事情說出來,正要使眼神,土山淡淡的聲音落下:“我們兩個之間例行的比試,這一次我贏了。”
衆人這才恍然大悟,一個個道:“土山,你這下手也太狠了吧。怎麼把狩打成了這樣?”
“狩,你這次是怎麼回事啊,看你這個樣子,是讓土山按在地上錘了一頓似的。”
“唉,可惜,可惜,你們兩個的戰鬥大家都沒看到。”
一羣人說什麼的都有,而一衆人也都被土山這一句話給瞞了過去。
畢竟,誰能想到看起來憨憨傻傻的土山能撒謊騙人呢?
唯獨是人羣中的易,持有懷疑目光的看了一眼土山和狩。
“勇士現在好點了沒?我們去看看去。”雄鷹問道。
土山搖頭:“還沒呢,不過雄鷹族長您要是想去看的話就去吧,只要別太吵就行。”
“行,我們保證不吵,就是土山,你不跟着一起去麼?”
“不了,你們都在我就不去了,我還有點事情要做。”
說着,土山看向狩:“是吧狩。”
狩不答話。
倒是易攔在二人中間:“還有什麼事啊,你們比試也比試過了。那什麼,土山,你先跟着雄鷹族長他們去看看族長大人,我有些話和狩說。”
土山直勾勾的站在那。
易意有所知:“別忘了你的身份,你得護衛好族長大人。”
一說這個,土山方纔點頭:“好,你小心一點。”
細心如土山,已經猜到了易或許看出來了什麼,在沒弄明白狩到底怎麼想的時候,就說出來了這麼一句讓大家沒頭沒尾的話。
這不,一句話說出來,大家全都是茫然的表情。
土山他們去了,易拉着狩的手往偏僻處去,來到了一處沒人的地方,易鬆開了狩的手腕,道:“狩,說說吧,你和土山,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大家?”
狩沒答話,一屁股坐在了雪地泥濘之中。
過去,狩多講究的人,這麼會兒卻全然不顧形象,看的易更是納悶,心說這裡面肯定有事。
易就低着頭看狩,臉上狐疑更盛。
偏偏狩低頭也不說話。
他不說話,易就等着,易別的優點沒有,就是耐心充足。
等啊等,等了有好長時間,狩方纔擡手從雪地中拔出來了一根鑽出了頭的小草扔在嘴裡嗪着,牽強笑道:“沒,沒事的易,這和你沒關係。”
前面的話說的還行,但後面這話一出,那就準證明有事。
易不是獸血那種粗線條的人,狩的這些話,想要糊弄別人可以,但是想要糊弄易,那簡直是癡心妄想一般。
不過易有一個優點,那就是別人不說的事情,他不會逼着問。
因爲他覺得時機不到,時機到了的話,都不用自己問,人家就說主動說的。
於是乎,聽了狩的話,易就點了點頭:“好吧,那我不問了,有什麼事的話,你就和我說。”
狩點點頭。
易笑了笑:“那我先去看看族長大人了。”
狩沉默不言語,見狀,易轉身就走。
“等等易,有,有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