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跟着邁克爾穿過一條小巷,來到了一棟破舊不堪的老房子前。
邁克爾的辦公室在三樓,門口有一塊不大的牌子,上面寫着:“邁克爾醫藥用品公司。”
看到邁克爾的公司,居然如此寒酸,亨利不禁倒吸一口涼氣。等到邁克爾打開房門,邀請他進門後,他看到的一間沒有窗戶的辦公室,屋子的中間擺着一張辦公桌,桌子的前後各有一把椅子。牆邊有一人多高的玻璃櫃,裡面放着紗布、口罩、橡皮手套、棉籤、膠布、體溫計等樣品。
這裡既沒有彬彬有禮、美麗動人的前臺小姐姐,也沒有溫柔體貼、身材曼妙的女秘書,整個就是一皮包公司。亨利暗想:恐怕這個公司裡的會計、採購、銷售、保潔、保安等職務,都由當老闆的邁克爾一肩挑了吧。
亨利藉助昏暗的燈光,仔細地打量了一番室內的環境,轉向邁克爾滿腹狐疑地問:“邁克爾先生,這就是您的公司辦公室嗎?”
“是的,亞當斯先生。”邁克爾陪着笑說:“除了這間辦公室之外,我還有一個倉庫,用來存放從廠家採購的醫藥用品。”
亨利在辦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對邁克爾說道:“邁克爾先生,您也請坐下,我想和您好好地談談。”
“您能告訴我,您所租的辦公室和倉庫,每月的租金是多少嗎?”
邁克爾遲疑了片刻,回答說:“辦公室每月八英鎊,倉庫要貴一些,每月要十英鎊。”
“如果我沒有搞錯的話,這個公司除了您,就沒有其他人了。”亨利面無表情地問道:“我說得對嗎?”
“您說得很對。”對亨利的猜測,麥克給了一個肯定的回答:“我的公司實力有限,暫時還無法招聘員工。”
“既然整個公司都只有您一個人,”亨利等邁克爾說完後,不解地問:“那您爲什麼不留在公司等顧客,而是每天都跑到咖啡館外面去呢?”
“是這樣的,亞當斯先生。”邁克爾無奈地說:“我的公司位置太偏僻了,如果我不主動招攬生意,恐怕一年到頭都不會有顧客上門。”
“您是說,您每天去咖啡店,就是爲了招攬顧客?”
“是啊,我向那些咖啡館的客人推銷,如果他們對我的樣品滿意,就會向我訂貨。”邁克爾解釋說:“然後我再到倉庫裡取貨,直接給他們送上門。”
“在咖啡店那樣的環境裡推銷,難道不會被趕出來嗎?”
“不會的,”邁克爾搖着頭說:“我早就和咖啡店的老闆說好了,在推銷時,絕對不會打擾到店裡的生意。”
邁克爾的話成功地引起了亨利的好奇心:“邁克爾先生,您能告訴我,在咖啡館裡推銷您的醫用商品,怎麼才能不打擾到店裡的生意呢?”
邁克爾彎腰拿起放在腳邊的大皮包,從裡面掏出一個小塑料袋,放在了亨利的面前,向他介紹說:“亞當斯先生,您瞧,這是我推銷的紗布、橡膠手套、膠布、口罩和體溫計。
每次看到咖啡裡喝咖啡的人多了,我就會進門,在每個桌上放一個這樣的塑料袋。塑料袋有一張小卡片,上面清楚地標註着各種商品的價格。放下後,我會離開咖啡店,等五分鐘再去回收這些裝樣品的塑料袋。
在我回收樣品時,如果有人感興趣的話,就會和我談買賣的事情;就算沒人感興趣,我回收完樣品後,就會留在門口等另外一撥顧客進門。”
“邁克爾先生,”亨利衝邁克爾微笑着點點頭,說道:“我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很新穎的推銷方式,既不用大聲吆喝,影響顧客和咖啡店的生意,又能達到推銷商品的目地。”
聽到亨利對自己的誇獎,邁克爾臉上露出了會心的笑容:“您說得沒錯,亞當斯先生,我的商品就是通過這種方式來銷售的,比那種在街上拉住行人推銷的手段,要有效果得多。”不過他並沒有因此而得意忘形,相反還謙虛地向亨利請教,“亞當斯先生,您覺得有什麼需要改進的地方嗎?”
“需要改進的地方?”亨利覺得邁克爾這個人比較實在,也就沒有隱瞞自己心中的真實想法:“邁克爾先生,請恕我直言,雖說您採用的這種銷售方式,能推銷出不少的商品,但如果不招募員工,擴大公司的規模,您充其量就只能算一個合格的推銷員。”
“不瞞您說,我也想擴大自己的經營規模,”邁克爾聳了聳肩膀,無奈地說:“但我如今的收支勉強持平,假如要招募員工的話,就會多出一筆額外的開支,增加我的負擔。”
“邁克爾先生,招募員工是完全有必要的。”見邁克爾如此斤斤計較,亨利提醒他說:“您每次到咖啡店等顧客時,這裡的辦公室就不得不關門。有些慕名而來的顧客,在這裡吃了閉門羹之後,也許就再不來了。可要是有員工在辦公室坐鎮,等顧客上門時,他們就能負責接待。沒準到月底結算時,他們銷售的產品,絕對不會比您在咖啡店外日曬雨淋所取得的成績差。”
“邁克爾,”見邁克爾一副優柔寡斷的樣子,亨利急了,他猛地一拍桌子,對邁克爾大聲地說:“我要把你的公司買下來。”
“啊?!”邁克爾一臉懵逼地望着亨利,機械地說道:“您說您要買下我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