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再次握住花盆兩邊邊緣,這次不是挪動,而是轉動,隨着力量的輸入,花盆果然隨着轉動而轉動,不一會就轉開了,原來這花盆竟然是金屬鑄造的,上下兩層就像螺絲和螺帽,可以相互咬合成一個花盆,由於花盆本身的花紋,根本看不到連接的縫隙。
花盆下部佔花盆整體的1/3,裡面一個金屬箱上了一把小鎖,鍾離估計王安江也不可能在箱子裡還放炸彈,他可是天天在這書房裡練字,而藏這麼隱秘,小區安保這麼嚴,這要還不放心在自己身邊放炸彈,鍾離覺得不是王安江有病,是自己有病。
扭開鎖看了看,一本全是些數字、字母什麼的,夾雜着一些事故啊,死人的照片,鍾離又不是搞這個專業的也不太懂。
另一本則還是一些數字、字母,還配備了一些工程開工、竣工、事故的簡報,鍾離都要瘋了,明明看起來很有規律的排列自己就是沒看懂什麼意思,不管了,藏這麼隱秘一定有問題,交給專業幹這個的去核對去。
把花盆這些復原,確認和剛纔的位置沒什麼變化,撿取自己放下的字條,用針讓王安江對最近十幾分鐘的記憶產生模糊,翻身出去時點醒王安江。
只見王安江醒起來後搖搖頭,自嘲笑道:“真是老了,做個夢都能嚇到自己,什麼時候睡着的都不知道,真要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摸進來,我也不用和他鬥了,直接抹脖子吧。”鍾離放心的走了。
出來後鍾離直接打電話給了周正明道:“周書記,有人給了我一份文件,說是王安江、王明山的罪證,請問,我應該怎麼處理?”
周正明道:“可靠嗎?”鍾離道:“絕對可靠,王安江書房裡找到的。”
周正明道:“你在哪?”鍾離報了位置和車牌,周正明道:“一個小時內有人會來找你,把東西交給他就行了。”
鍾離道:“好。”40分鐘就有人來找到了鍾離,來人是個四十多歲的男子,鍾離問道:“貴姓?你們是哪的人?”男子也不廢話道:“吳建華,中紀委。”
鍾離有些意外,道:“中紀委能來這麼快?”男子道:“中紀委不是隻在中央有人,各主要大城市都有人,可以交接了吧。”
鍾離點點頭把東西交接完,和對方留了聯繫方式,安心的回家睡覺了。
早上醒起來,鍾離先和劉正換回了賓利,然後開着車來到了聚會指定地點,溫泉度假山莊,正門口已經有一羣同學在等待了。
鍾離下車走了過去,一羣同學看到了下車來的鐘離,才認出來是他,七嘴八舌的嚷嚷開了。
劉銘道:““這是鍾離?開賓利慕尚?這車5百多萬啊。”
周華道:“畢業時他不是連醫院都進不了,最後沒辦法找了一個小診所嗎?這纔多長時間就開慕尚了!”
張建仁道“這可不好說,誰知道這車是哪來的?沒見新聞嗎?修車廠打工的經常開豪車出來裝逼,最後出了事故,賣了他都陪不起。”
周華道:“你們說鍾離不會也是這樣吧?”
朱建飛聽到這怒道:“胡說八道什麼,鍾離是這樣的人嗎?就這麼見不得鍾離好嗎?是同學就別說這樣的話,鍾離過得好那是他的本事,張建仁,我看你這名字你爸你媽還真沒幫你取
錯。”
黃果樹也道:“就是,你們都什麼人性啊,同學發達了不是好事嗎?怎麼反倒說起了風涼話。”
鍾離一眼就看到了人羣中心那個清冷的身影,一身潔白的連衣長裙依然是那樣的清冷、令人憐惜,依然那麼美麗驕傲,她的驕傲不是傲慢,而是一種矜持,是一種自信,一種對自身由內而外不同於別人的矜持。
韋婷眼神在鍾離看來有些寂寥、有些感傷,略微比別人高一些而揚起的頭看着天空似遺憾似留戀,還有一些深沉的痛,鍾離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己從韋婷一個眼神中能感受到這麼多東西,但這讓鍾離莫名的心裡一痛。
一直清冷的站在人羣中間的韋婷看到鍾離後,終於眼神有了變化,看上去柔和多了,迎着鍾離走上來,淡淡道:“同學,你來了。”沒有爲鍾離開賓利而來有一點點的意外和猜測,彷彿鍾離原本就開着賓利或者鍾離本來就應該開賓利。
鍾離看着韋婷變得柔和的眼神深處的一絲心痛,心裡卻印上了剛纔那個寂寥、傷感、遺憾、留戀的眼神,到底韋婷遭遇了什麼才讓這個驕傲卻淡然若水的女子如此心傷。
鍾離看着韋婷的眼睛,笑道:“我來了,同學。”
韋婷看着鍾離的眼睛更加柔和了,點點頭,邊上張建仁不甘心,酸酸的道:“你們眼裡就只有對方嗎?我們也在的。”
鍾離笑道:“一年沒見了吧,一個個的變化滿大的。”又轉頭對韋婷笑道:“同學,你可真是一點沒變,表情都沒一絲變化的,我以爲你看到我多少會有些不同的。”
韋婷表情還是沒什麼變化,淡淡的道:“同學,從初中你就知道的,我一直是這樣。”
張燕過來錘了鍾離的肩膀一下,氣道:“行了你們倆,要聊一會單獨聊,別當着我們的面聊,真是受不了,一來就秀恩愛。”
看到韋婷表情依然,連一絲波動都沒有,就像說的不是自己一樣,張燕嘆了口氣道:“真是服了你了。”
這時邊上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同學劉梅迎着鍾離走了過來,嬌笑道:“鍾離,人家還沒坐過賓利呢,要不一會你帶我去兜風吧,你看我穿這樣適合坐賓利兜風嗎?”說完還故意的挺了挺胸,一臉得意的看着鍾離,就像鍾離一定會衝過來跪舔一樣。
鍾離直接道:“不好意思了,劉梅同學,這是別人借我的車,不能帶你去兜風。”劉梅的名聲和王雪的有些相似,劉梅雖然漂亮,卻是出了名的
公交車,鍾離可不想招惹到她。
張建仁立馬道:“看看,我之前怎麼說來的,沒錯吧,我就知道是借的,鍾離你可得小心點,別到時候刮花了陪不起。”一臉的開心得意,其他幾人表情不一,但朱建飛是知道鍾離1千萬賣了一道藥方給廠長的,不過見鍾離不想高調,也就沒出聲。
不一會班長毛勇宣佈人到齊了,衆人問班長毛勇道:“班長,今天的活動是誰安排的,只叫我們報名過來,也沒說個細節。”
毛勇笑道:“今天我們就在溫泉山莊裡玩,娛樂設施這些的花費已經有人全包了,私人消費就只能自己想辦法了,比如你非得一個人住山頂別墅,或者要坐直升機巡航。”
“哇,溫泉山莊可是A市的頂級娛樂會所啊,聽說裡面騎馬、射擊
、高爾夫、攀巖、蹦極、保齡球、游泳、泡溫泉等等都有,還有各種水上娛樂設施,一個人一天要上萬的吧。”
“是啊是啊,我公司老闆有張會員卡,一年會員費就要幾百萬,真是太奢侈了,而且溫泉山莊全國各地好多地方都有,會員卡是全國通用的。”
“誰啊,這麼大手筆安排我們全部的開銷,這一天不得幾十萬?”
班長毛勇道:“至於是誰呢,就在那邊,過來了。”
只見一輛銀白色布加迪威龍開了過來,從車上下來一個30歲左右的男人,外表高大、帥氣,不過鍾離一眼就能看出他外強中乾的本質,早已被酒色掏空的軀殼,現在是年輕加之藥物吃了不少身體還沒感覺,若不節制,不出三年他就要廢。。
毛勇笑道:“這是我在首都認識的朋友高山,這次的同學聚會我就是受他的委託安排的。”
高山衝着韋婷笑着過來,淡淡的道:“你說你想再見見同學才決定,你看,都不要你操心,我就幫你安排好了。”轉身對其他人道:“我叫高山,韋婷的朋友,今天大家進去敞開了玩,消費我包了。”
韋婷從高山的陰影中探頭對鍾離道:“同學,這事我不知道,要不我們去其它地方吧?”
鍾離笑道:“來都來了,同學們也好長時間沒見了,就一起玩玩,沒事,我在你身邊。”
毛勇趕緊打圓場道:“就是,來都來了,大家同學一場,難得聚在一起。走吧,先進去到地方再說。”
高山走到布加迪威龍邊上對韋婷用命令的語氣道:“上車吧,我送你過去。”
韋婷不理他,跟着鍾離上了賓利,朱建飛和張燕也跟着一起上來了。
在韋婷跟着自己過來上車時,由於鍾離耳力超於常人,聽到了高山一句輕聲的低語:“這是我給於你的最後一次容忍。”
劉梅衝過去想上布加迪威龍,高山理都沒理轟着油門就衝了出去,氣得劉梅直跺腳。
朱建飛笑道:“劉梅今天可是連續兩次失利了啊,以前我可沒見過她這麼吃癟。”
張燕鄙夷加厭惡道:“做女人還是本份點好,像這樣表面招男人喜歡,但真的好男人誰喜歡這樣的,根本就是爛肉一堆。”話頭一轉對朱建飛道:“我記得大一的時候你還給她寫過情書的吧,你不是也喜歡她嗎?”
朱建飛羞紅了臉,氣道:“大一的時候才見過幾面,我怎麼知道她是這種人,看她漂亮我就想追了看看,後來才知道她根本就是有錢人家公子的玩物。”
張燕笑道:“還好她當時嫌你窮,要不然你可慘了,她是公子哥的玩物,你就是她的玩物,你運氣還真不錯啊,大豬。”
鍾離道:“行了行了,這些事還是少提,說多了沒意思。”
朱建飛轉口道:“這次聚會也太奇怪了,發起人是毛勇,結果卻蹦出個高山,韋婷,這高山是什麼人?還有是什麼事要見見我們才決定啊?”
韋婷就像沒聽見一樣,只是眼中哀色更濃,鍾離覺得一切的根源就在高山身上。
張燕氣道:“行了,就你話多,什麼都想問,你不出聲沒人當你是啞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