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紫衫修煉進境極快,夜飛霜就爲她提前準備了凝練飛劍的材料,誰知道夜飛霜帶回了穆清秋的魂魄,爲了幫穆清秋穩固魂魄,要用到爲紫衫準備的飛劍材料中最重要的一種材料,雖然夜飛霜也給出了補救的方法,但終歸心裡不舒服,本來就不開心,再加上還要讓自己護送鍾離這個凡人前往衆妙門,自然是怎麼看鐘離怎麼不爽,而夜飛霜只是單純的提了一句鍾離幫了穆清秋的話語,更是讓紫衫把矛頭指向了鍾離。
鍾離看紫衫悶悶不樂的樣子,心裡猜想,看來這位紫衫姑娘對於護送自己這件差事是極其不願意的,真把自己當成一個凡人了。
一天後,有驚無險的到了衆妙門的山門之外,與紫秀閣霞光萬千、景色宜人不同,衆妙門山門前看着就像一座普通的山林,完全沒有看到什麼人跡,鍾離有些失望,自己就要拜入這樣的山門中,看上起實在是差紫秀閣太多了。
“別看了,跟我來,衆妙門與我閣不同,山門外的護派大陣有隱遁山門的效果,外人不經允許是看不到的,更進不去。”兩人從飛舟中出來,紫衫收了飛舟,看鐘離一臉失望看着眼前的山林,解釋了一句,或許是怕鍾離什麼都不知道,一會牽連了自己,畢竟要是誰一臉失望的看着自己的宗門,估計誰都會生氣。
“紫秀閣飛霜殿座下弟子紫衫,奉師命前來拜見衆妙門傳功殿殿主褚力,褚師伯,還請道友代爲通報,這是信物。”紫衫到得一處濃霧前,對着空氣說道,擡手把一塊半尺長的令牌打進了霧裡。
“仙子稍等,這就爲你傳音褚師伯。”霧中一男子傳聲出來。
“勞煩道友,還不知道友如何稱呼?”紫衫一拱手,算是謝了對方傳音。
“紫衫仙子客氣,不過是山門前的一迎客,就不通名了。”
突然雙方都不出聲了,就這麼幹站着等了一會,鍾離算是明白了,大概這些修道之一遠離世俗,長期都在運息修煉,行爲舉止多少都會有些孤冷,夜飛霜這樣,穆清秋這樣,紫衫這樣,現在衆妙門裡的這位守山弟子也是這樣,對話猶如機器一般照流程來,流程完了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仙子請,在下陸應,褚師伯讓你隨我進去見他,他在傳功殿正殿等着呢。”過了一會,濃霧打開了一道2米寬的縫,一個青年道人拱手說道。
“好,有勞道友帶路,跟着我,別走進霧裡。”前面的話是對着青年道人說的,後一句卻是囑咐的鐘離。
跟着紫衫進入開闢的霧中一起往前走,陸應一直在前並不多言,周圍全是濃霧,就一條小道供三人穿行,大概走了千米才穿出濃霧,出了濃霧陸應笑道:“好了,現在咱們可以運功飛行了,不過最多隻能離地10米,仙子小心。”說的是仙子小心,卻用眼睛瞟了鍾離一眼,似笑非笑的。
“陸師兄放心,小妹省得。”
出了濃霧,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大湖,湖中心建了一座連通四方的木橋,湖的對面和
左右都被山峰包圍,參差不齊的山峰接連不斷延伸向遠方,轉頭看來時的路,濃霧不見了,一個峽谷出現在來路上,峽谷牆壁上刻滿了銘文,偶爾有光華閃現。
“仙子請跟我來,傳功殿在山門左邊第一座山峰傳功山上,飛行時切莫飛到湖水上方,此湖只能從橋面走過,不然會觸發護山陣法。”陸應朝左邊第一座山峰腳飛去,紫衫同樣一揮袖子,一段綢緞纏住鍾離,拖着鍾離跟上陸應,由於紫衫還沒有凝練飛劍,只能御氣踏空飛行,又帶上了鍾離,速度並不是很快。
鍾離感覺紫衫有些吃力,心裡有些詫異,好歹也是築基期,不過是帶個人飛行罷了,怎麼這麼吃力?陸應偶爾回頭拿眼掃一下掛在下面的鐘離,臉上總帶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傳功山山高多少鍾離看不到,半山腰開始就都在雲霧中了,不過就從山腳來看,這山確實大,從山腳開始,一條用石板鋪就的石梯路直通山腰,這石梯長百米寬十米高五米,上面同樣刻滿了銘文,也不知道這樣的石梯路給誰走?誰又能走得了?巨人嗎?上得石梯鍾離明顯感覺身體又是一沉,紫衫表現得更吃力了。
紫衫帶鍾離在石梯上飛時,由於有10米滯空的限制,這石階就5米高了,加之下面吊着個鐘離,所以就出現了往上斜飛的局面,下面吊着的鐘離只要紫衫一個不注意,就有可能撞上石板。
一排排的木屋,圍着山腳有規律的一層層依山而建,一直延伸到視線看不到的地方,只能用無數來形容,而再往上飛了一段路,出現了獨立的小木屋,佔地雖然不大,但數量同樣驚人,這個高度的山上全都是,之後過了一段路,已經不是簡單的房舍了,而是帶了院落花園的庭院,相互之間也有間隔,依然是一路延伸進了山脈背後,看着進出的人,這一座山峰腳下住了怕有上百萬的人。
飛到半山腰時,周圍的房舍已經是亭臺樓閣、水榭假山一應俱全了,也不再和山腳一樣一座連着一座,而是有了一定的間隔,鍾離甚至看到了僕從在其中穿行,這一路上來,每升高一段路房舍的檔次就提高一截,房舍也相應的減少,到了此地,已經是第五次提高檔次,數量則已經減少到只有一千左右。
路上也曾經看到不少人,都羨慕的看着御空飛行的紫衫和陸應,至於被吊着往上飛的鐘離,卻是吸引到了不少人的嘲笑,讓人這樣吊在半空中拖着飛,實在不是什麼好姿勢,儘管如此多人看到鍾離一行,但卻沒有誰當面說一句話,也沒有人上過這石梯,鍾離就納悶了,你建這麼大這麼古怪的石梯到底是爲了什麼?
石梯總算到了盡頭,一座方圓十里的石板鋪就的廣場出現在眼前,三座幾百米高,幾千米長寬的大殿坐落在廣場的盡頭,廣場上只有零零散散的一些人,三座大殿旁邊的兩座一直有人不停的進出,熱鬧異常,但卻安靜無比,中間的大殿卻無人進出,陸應正帶着紫衫往正中的大殿飛去。
紫衫自從通過石梯到達廣場後,原本已經粗重的氣息得到了緩解
,已經漲紅的小臉此時只是有些微紅,現在帶着鍾離飛也沒有了吃力的感覺,速度也快了很多,很快到了大殿門口,整理了一下衣衫,三人進入了大殿中。
“陸應,你又作弄人了?我說怎麼這麼長時間沒到,是不是又沒有關閉登門梯的禁制?你信不信我讓陸師兄關你三年禁閉?”剛入大殿就見正中一個紫臉虯髯大漢正在三米高臺上據案大嚼,看到鍾離三人進來,掃了一眼,用酒水把口中的某種肉食送服了,然後喝道。
“褚師伯,師侄錯了,你就別和我爹說了,我就是和仙子開個玩笑,沒有惡意,仙子莫怪。”陸應趕忙賠笑。
“無妨,師兄不過是和小妹開了個玩笑,何罪之有,再說這也是對紫衫的鍛鍊。”紫衫總不好拿住不放,又不是什麼大事,而且這地方是對方的師門所在。
“褚師伯,你看人我也帶到了,沒事我就先走了。”陸應邊說邊往後退。
“既然紫衫師侄沒有怪罪於你,此事就算了,滾吧,切記以後不可胡來。”紫臉大漢板着臉訓斥了陸應一句,轉頭看向了紫衫。
“是,謹遵師伯教誨,師侄告退。”陸應墊着腳,倒退着出了大殿,噓了口氣,跑了。
“夜道友收了一個好徒弟啊,才築基初期,就能帶一人飛躍登門梯,着實了得,咱們衆妙門裡也沒有幾個這樣的弟子。”紫臉大漢褚力笑吟吟的誇獎了紫衫一翻,
“多謝師伯誇獎,家師曾跟我說,褚師伯築基期時同輩無敵,師侄比之師伯當年可差遠了。”紫衫急忙捧了一下褚力。
鍾離算是看明白了,這些修道之人也並非真的木訥冰冷,同樣會阿諛奉承,看到美女同樣會想辦法表現自己,只不過是看自己實力低下,所以纔對自己冷冰冰的不會說話。
“唉,哪有什麼同輩無敵,咱們不過是身處東土南荒孤陋之地,沒有見過天下英雄,才自鳴得意罷了,這世間能同境界擊敗我褚力的,多如這滿山毛蟲,師侄就不必給我臉上貼金了,不知夜道友差你來尋褚某有何事?”褚力臉上有些落寞,想是回憶到了過往,話題一轉,問起了紫衫的來意。
“家師差弟子護送這位鍾離大兄到此,並附書信一封交於師伯親啓,這就是家師所備書信。”紫衫掏出一封火漆書信,封皮上正中寫着褚師兄親啓,下角則是莽山故人四字,一手娟秀的小楷,見字如見人,至於紫衫叫鍾離一聲大兄也不算有錯,甚至是給面子了,以鍾離的年齡,在這個位面計算的話,已經2百多歲了。
褚力掃了一眼封皮上的字,一臉的追思,過了一會才拆開信封,看完信後笑道:“我與夜道友五十年前有過這麼點香火情,既然今日找到了褚某人身上,只要不太爲難,這忙我也就幫的,只是叫我收下這個弟子卻是有些爲難,門規森嚴啊,我既是這傳功殿殿主,專司招收門徒之責,傳功授法,自當以身作則,以免落人口實,此事倒是有些難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