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建飛微笑道:“孟叔叔,還是我來介紹吧,這裡的人我都見過,我先介紹一下。。。”順着把自己的父母和姨媽都介紹了一下,然後又爲自己的父母介紹了一下孟家這邊的人。
“小靜也來了,剛纔小怡還說你怎麼還不到,你和鍾離認識?。”孟鬆等介紹完了,卻先向鍾離身邊的劉靜說起話來。
“嗯,姑父,鍾離是我同學,正好又是建飛的好朋友,所以就和他們一起過來了。”劉靜一筆帶過和鍾離的關係。
“孟省長,我是個直人,沒多少文化,有什麼話我就直說了,您要是對咱們家建飛和你家小怡的婚事有什麼意見和看法,您就當面提,咱們能做到的一定盡力做到,能談的咱們也盡力談。”朱宗明看孟鬆的態度轉變,估計要不是鍾離出聲,自己等人還在被晾在一邊呢,這親家要是雙方不能把對方放在對等的地位上,也沒法做,乾脆有什麼話就直接提出來,能成就成,不成就算了。
孟鬆有些猶豫,眼睛掃過鍾離,原本打算用幾個軟釘子把朱家擋走了事,可現在鍾離的出現卻讓他有點猶豫,一是不確定鍾離實際的能量,二是不確定他對這個同學是不是會盡力,正猶豫間,門鈴響了,孟鬆鬆了一口氣,最少有時間可以緩一緩,思考一下。
這次去開門的卻是孟怡的哥哥孟成,孟鬆喝了一口茶,不甚在意的等着來人,腦子裡卻在思考當前的事情該怎麼決定。
省長夫人劉牧茵照孟鬆一開始的安排,給朱宗明他們倒了一杯茶,朱宗明他們有些生氣,沒有動面前的茶杯,哪怕這茶是省長夫人泡的,一般提親時,是不泡茶的,茶和茬諧音,泡茶有找茬的意思,也就是對這門親事不認同的一種表現。
“孟老弟,我這可是頭次上你家來,你不親自迎接就算了,我都進來了,還不趕快招呼我入座?”
孟鬆對來人是不在意的,這別墅平日裡都是孟怡在用,來的人大抵也就是她的同事或者朋友,更可能是小區物管什麼的,所以把心神都用在思考事情上了,而劉牧茵對於孟鬆安排的泡茶待客也有些覺得難堪,也沒把心思用在來人身上,去開門的孟成本應該在發現來人身份不一般時,就應該通知自己父親起身迎接的,結果不知出於什麼目的,孟成沒有吭聲就把人帶進來了。
來人一共4人,其中兩人鍾離還都認識,正是昨晚才安排人對冷雪進行刺殺的朱志、朱洋父子倆,鍾離也沒想到兩人最後的靠山竟然是一個省委書記。
“老班長,您怎麼來了?快請坐。”孟鬆非常吃驚,這人沒可能這時候來自己A市的家啊。
“呵呵,孟老弟,怎麼着?我來看看我大侄女還不行嗎?”陳亭山一直表現得都挺和藹的,朱志看到鍾離時沒什麼表情變化,朱洋卻沒忍住對鍾離呲了一下牙。
“各位,不好意思,不巧有事,小怡的事咱們只能押後再談了。”孟鬆看省委書記都找到家門了,肯定是有什麼事情要談,所以就下了逐客令
。
“孟老弟,不用下逐客令,今天上門可能還和幾位要談的事有關係,這不是前幾天你們家孟成和我家陳江說,小怡找了個對象他不太喜歡,這不正好我親外甥,這都28了,還沒成親,小怡今年也26、7了吧?我就想着,帶他來大家認識一下,也許他們年輕人就剛好對眼了呢,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孟老弟。”
原來朱志的老婆是陳亭山的妹妹,當時朱志家也是豪門大戶,陳亭山當時仕途剛剛起步,還是得到了朱家的不少支持,才度過了兩次難關,只是在朱洋出生後,朱志慢慢的疏離了自己的原配,開始在外面花天酒地,最後更是在原配懷有二胎就快生時,在外面亂搞被老婆發現,結果當晚兩人爆發了矛盾,朱志摔門而出,老婆動氣後提前小產,偏偏家裡的電話在爭吵中被砸了,而家中傭人又都被提前趕出去了,當時朱洋已經十歲,上的是全封閉式的學校,只有週末纔回家,無力求救的陳亭山妹妹,難產死在了自己家的別墅中,最終當第二天朱志花天酒地後回到家中,卻是一個一屍兩命的局面等着他。
陳亭山從此也就把朱志恨上了,雙方爆發了幾次矛盾之後,兩家從此也沒有了往來,而陳亭山在此後的十多年中,卻是仕途順暢,一路爬到了省委書記這一步,朱志就更不敢招惹陳亭山了,本來兩家應該就會這樣老死不相來往下去,結果朱志生意失敗,就快到家破人亡的境地了,昨天可以算是殊死一搏了,最後還是功敗垂成,更沒想到的是,警方連夜的偵查審訊,通過技術手段,已經追蹤到了他們父子倆,也就是在這時,朱志帶着朱洋投到了陳亭山門下。
看到朱志跪倒在自家門前任由自己打罵,一個勁的懇求自己救救他,最終陳亭山還是心軟了,畢竟朱洋是自己妹妹唯一在世上留下的骨肉,朱志再有錯,也不能牽連到自己的親外甥身上,最終陳亭山還是決定出手幫朱家父子,而之後的交談中瞭解到朱洋一直未婚,而兒子正好提了一句孟鬆的女兒孟怡也未婚,考慮到如果能和孟鬆雙方結盟,對於自己掌控A省將會更有力,自己的年紀已經不可能再上一步了,但是孟鬆卻是極有潛力再上一步甚至兩步的人,所以當下就決定,乘還沒提親時,自己親自登門,不說立馬答應自己的要求,最少也先把正在說的婚事給攪黃了,之後再讓朱洋多下了功夫追求一下孟怡也就是了。
孟成之前見過朱建飛,對於普通人家出生的朱建飛相當不滿意,奈何自己妹妹非常堅持,而這一年孟鬆和陳亭山關係融洽,導致孟成和陳亭山的兒子陳江玩到了一塊去,兩人經常一起在外面逍遙快活,有了煩心事喝了酒後難免和自己的朋友說一說,所以孟怡的婚事動態,陳江也是一直比較瞭解,這次陳江的提議更是合了孟成的心意,當下就私下配合陳家通風報信,也就造成了陳亭山在朱建飛他們已經上門提親的這個時候,還急忙帶人來攪局,原本陳亭山是打算走在朱建飛家前面的,但事情太突然了,只能強硬的介入了。
“這。。。”孟鬆這回是
真爲難了,沒有這麼辦事的,心裡的怒氣猶如一堵牆,自己這兒子是白癡嗎?連這樣的事情都能幹出來,很顯然孟成對自己妹妹的婚事非常不滿意,竟然沒有詢問自己父親的意見,就私自安排了人來搗亂,雖然這一年以來A省的官場震動,導致孟鬆和陳亭山有了相對緊密的合作,這樣才能對抗外面伸進A省的手,可不代表兩人就真的親密無間,孟鬆更沒有要和陳家攀親的想法。
“孟老弟,我看不如這樣,正好我有些公事想和你通通氣,咱們就去書房談談,至於小輩的事,就先讓他們小輩在下面談談,說不定一會咱們下來了,事情就都談開了,你看怎麼樣?”陳亭山不給孟鬆時間考慮,也不讓他說託詞,直接以公事爲名把孟鬆推脫的話堵死。
“既然老班長有公事,那咱們就去書房談吧,請。”孟鬆有點無奈,說完又對鍾離他們道:“各位不好意思,你們聊,我和老班長去談點事,只能讓拙荊招待各位了,招待不週,還請海涵。”
孟鬆和陳亭山一起上了二樓的書房,至於談的是公事還是私事,又或者是什麼事,已經不重要了。
“各位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孟鬆剛走,劉牧茵晃了晃手裡的手機,轉身進了一個房間,打所謂的電話去了,事情也很明白了,這是要叫兩家人自己談,主動退出一家再說的意思,孟怡急得不行,恨恨的盯着自己的哥哥孟成。
鍾離起身先給吳江打了一個電話。
“吳局,怎麼樣,事情查清了嗎?”鍾離就想知道一下,有沒有追查到朱家父子,如果沒有則還好說,如果有,又是什麼原因讓他們還能在這裡逍遙?是他們做事幹淨沒有證據,還是有人利用職務便利包庇罪犯,這關係到接下來鍾離動手的力度。
“鍾大師,我正要給您電話呢,您電話就來了,事情和一對商人父子有關係,咱們通過抓到的另外幾個嫌疑人提供的信息,通過技術手段已經追蹤到他們倆,並且已經鎖定他們的位置就在本市,不過就在我打算繼續追查下去,並且已經準備下達拘捕令時,上面壓了下來,沒法再追查下去了,我也是一直想弄清楚到底是誰要把這事壓下,才拖到了現在沒打給你,一開始向我施壓的是省公安廳的廳長,我還想着繞開他查下去,就在剛纔有人遞話給我,讓我別再試圖查這事,我才知道是誰。”
“哦,是誰?”
“就是咱們A省的老大,鍾大師,你也知道,我只是一個副市長,這次的事我真的是有心無力,抱歉。”吳江聲音裡透着小心,也不知道是怕得罪了鍾離,還是怕自己和鍾離的談話被頭上的人知道。
“沒事,知道是誰就行了,對了,吳局,你想不想到省公安廳任個職?”
“鍾大師您的意思是?”吳江心頭狂跳,自己永遠不會忘了,原來的省公安廳曹德是怎麼自己坑自己的,如果現在的廳長也這麼坑自己,可是還是不行啊,就算位置空出來了,也輪不到自己去坐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