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12年前,鍾離是個孤兒,不過他運氣很好,9歲時遇到了一個願意領養他並且對他很好的老人,從此他叫老人“爺爺”。
老人姓陸,六十多歲,和鍾離死去的爺爺認識,看鐘離和自家孫女一樣父母早逝動了惻隱之心,家中雖貧,老人還是領養了鍾離,不但沒有讓鍾離改姓,還對鍾離親如己出,一樣供鍾離讀書,鍾離自然對這個家非常眷戀。
12歲這年,鍾離放學後領着10歲的妹妹陸夢從學校回來,剛到門口就聽到了激烈的爭吵聲。這房子是老人的,走門是個小院,院子不大,大概30平,進門左右各有兩小塊菜地,種了一些應季的蔬菜,門對面就一間老屋,老屋一個廳堂兩個臥室。進門一看,兩個中年男女正在院中和老人對持。男的面相白淨斯文,穿着體面,女的面貌姣好,打扮時尚,風韻猶存,就是眉脣之間盡是刻薄。
“爸,你就把這房賣了,現在能賣上價,再不賣錯過了就虧了。”說話這人是妹妹路夢的叔叔,陸高。這人雖然是老人兒子,但基本從來不管老人死活,別說平日裡沒來往,就連逢年過節都基本沒露過面,鍾離認識他還是因爲去年老人腳被車壓了,腳面骨折,他一聽就跑來了,結果人家司機賠了1萬,他拿了錢就沒再露面。
“賣什麼房,你哥死得早,就留下夢夢這孩子,孩子從小沒爹沒媽就夠讓人心疼的了,你還惦記我留給她的這點房,你還是人嗎?賣了房夢夢以後住哪?還有鍾離怎麼辦?除非我死了,不然你別想打這房主意。”
“爸,房賣了你和夢夢可以去我那住,我那地方大足夠住,至於鍾離,這又不是我家的種,爸你就別管了,我會安排的。”
“安排,怎麼安排?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是不是打算往孤兒院一推就不管他死活了?還有讓我和夢夢去你那住,別說能不能真的住你那,就是住進去了,夢夢要受多少委屈啊?之前可沒見你這麼好心來接我和夢夢,哦,現在有開發商找上門來了,你也跟着來了,哼,你想都別想,我和夢夢還有鍾離在這住得好好的,別說我不打算賣,我就算真要賣也和你沒關係,等我死了你別再想從我這拿到一分錢,這些年我算是看透你了。”
“老不死的,明明和芳芳可也是你的親生孫子孫女,你就不管了,別人家的野種要你好心?你可想清楚了,將來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還不是要靠我們給你送終。”這女的是老人的兒媳婦王豔,邊說
邊冷笑。
“給我滾出去,以後我沒有你們這樣的兒子,兒媳婦,我是死是活不要你們操心。”
“這可是你說的,將來是死是活我可不管了,沒人給你送終可別後悔”
“快滾。”“走就走,老不死的,你小心了,這兩個小雜種能剋死自己父母就能剋死你,我看到時誰給你收屍。”王豔一邊口沫橫飛你邊指着在門口的兩兄妹。
“你們是壞人,哇。”看到妹妹被嚇哭了,鍾離趕緊抱着妹妹哄她“別怕別怕,哥哥一會就把壞人趕跑,有哥哥在別怕。”這時兩夫妻已經走到門口,當和鍾離擦身而過是,女人突然伸手揪住鍾離的臉“小雜種,嘴裡不乾不淨的,誰是壞人?”邊說邊用力,鍾離吃疼,怕他們傷害到妹妹,忙把妹妹推到邊上,雙手拉住揪在臉上的手,張嘴狠狠的咬了下去,當時就見了血。
“哎呀,小雜種還敢咬人,我今天就打死你。”說完擡手就是一巴掌,男人見自家女人被咬出了血,過來就是一腳把鍾離踢倒,追上來就是兩腳,老人見兩夫妻動手打孩子,伸手抄起根棍衝過來,兩人見老人提棍衝過來,才急忙後退跑了。鍾離咬着嘴脣恨恨的盯着兩人的背影,深深的把兩人印在心底。
兩人去醫院包紮好咬傷回到家,王豔看着自己被咬傷的右手,越想越氣臉嘴都扭曲了:“不能便宜了那兩個小雜種和老不死的,你得想辦法讓我出氣。”
陸高恨恨的說:“老傢伙都說了,死都不會讓我得一分錢,這房子是沒指望了,想起來我就氣,我家的房子,最後要便宜給野種。”
王豔咬了咬牙:“我們得不到,也不能便宜了外人,不如。。。不如。。。”
陸高看着王豔的表情,莫名的心裡有些膽寒:“不如什麼?”
王豔定了定神,看了看自己手上包紮的紗布,恨聲道:“不如晚上你去放把火,把那房子燒了,我們得不到,別人也別想得到,而且房燒了地照樣能賣,方正早晚也是要拆,到時候老傢伙沒住處還不得來求我們,正好把地接過來賣了,至於其它的,到時候再說。”
陸高吃了一驚:“啊,萬一被查到是我放的火怎麼辦?把老傢伙他們燒死了怎麼辦?”
王豔恨恨的道:“燒不死人的,你去把廚房點了,他們能跑出來,廚房起火不是很正常嗎?再說你小心點誰又能懷疑到你,你可是老
傢伙的親兒子。”
陸高想想了,最後下定了決心:“好,就這麼幹,這麼大筆錢,不能便宜了外人。”
陸夢見哥哥倒到地上,邊哭邊跑到哥哥身邊“哥哥,哇”哭得好傷心,鍾離急忙安慰她“夢夢別哭,你看哥哥沒事,哥哥把壞蛋趕跑了,只要夢夢不哭,晚上哥哥接着給你講故事,好不好.”陸夢聽到晚上要講故事給她聽,咬了咬嘴脣,奶聲奶氣的說“好,夢夢不哭哥哥就講白雪公主,拉鉤。”“好,拉鉤。”一拉鉤小夢夢就咯咯的破涕爲笑起來,鍾離一看妹妹笑了才鬆了口氣,兩手撐地從地上爬起來。
老人走到面前,拉住鍾離,嘆了口氣:“好孩子,委屈你了,我看看打傷哪了?”鍾離雖然12歲,不過從小勤快,身體很壯士,被打的地方又都是肉厚的地方,雖說兩人喊着打死他,畢竟還是怕出事,沒敢下重手,雖然青一塊紫一塊的,但都是皮外傷,休息幾天就能好。
雖然傷得不重,但行動起來還是有些吃力,扯到傷處還是很疼,所以晚上就由老人煮了一鍋麪條,爺孫三其樂融融倒也吃得香甜。
晚上洗漱好夢夢吵着要聽白雪公主,鍾離躺妹妹旁邊講故事哄妹妹睡覺,由於晚上捱了一頓打,說着說着兩兄妹都睡着了,老人見兩兄妹都睡着了,也沒叫醒鍾離,自己回東屋了,平時鐘離都是和老人睡東屋,西屋給妹妹睡。
小孩子白天受到驚嚇,晚上睡覺就容易受驚,鍾離正睡得沉,突然被妹妹的哭聲驚醒,醒來就聞到了煙味,鍾離很快反應過來,着火了,開門一看,濃煙滾滾,藉着火光正好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老人的兒子,陸高。
這時候鍾離沒時間管其它的,喊了一聲“着火了”折返身回臥室先把妹妹連被窩一起抱着衝了出去,把妹妹送到院外,又折返身邊跑邊喊“着火了”但爺爺的臥室已經被烈火包圍,進不了人了。
廚房在屋子東邊,老人睡的東屋正挨着廚房,火一起,估計老人直接被濃煙嗆昏迷了。
這時候大家都起來了,正在救火,鍾離看了看絕望了,沒什麼可以救的了,都燒完了。
鍾離平靜了下情緒,往外趕到妹妹身邊,發生了這麼大的事,陸夢也醒了,無助的看這鐘離默默流淚,鍾離卻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妹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