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元鳳一雙鳳眸盯着鄭有爲,眼睛一眨不眨,表情冷肅,沉聲說道:“爹爹,以往您讓我回來,準備讓我看男人的時候,我雖然心中不喜,但也接受了,畢竟您是我的親爹,但這一次,您真的做錯了,不應該以上吊自殺爲由頭騙我,下一次,就算您派人說人死透了,我也堅決不會相信,也不會回來。”
因爲一直在廣州,鄭元鳳並不知道家裡的事兒。
通知她回來的理由,是鄭有爲上吊的事兒。
但是,鄭元鳳回到家中後,驟然發現鄭有爲完好無損的,而且精氣神十足,簡直稱得上活蹦亂跳,令鄭元鳳大爲受傷,覺得鄭有爲欺騙了她的感情。
鄭元虎輕輕搖頭,解釋道:“小妹,二哥說的是實話,爹爹真的曾上吊自殺,昨天夜裡,爹爹已經在屋子中上吊,幸好我剛到爹爹的院子外聽見了響聲,才及時及時把爹爹救下,若是晚了一步,你回來後看到的已經是爹爹的屍體,不可能再見到爹爹。”
鄭元龍唯恐鄭元鳳不相信,又把早上李振、李王道等人的事情說了一遍,這樣一番話下來,才讓鄭元鳳的怒氣消失。
鄭元鳳說道:“爹,您真傻。”
鄭有爲微微一笑,說道:“哪裡傻了,爹爹這是有堅持。”
頓了頓,鄭有爲說道:“爹這次叫你回來,的確是準備給你介紹一個男人,不過,這一次的媒人有些特殊,不是那些說三道四的媒婆,而是你的二哥,是你的二哥主動提出來,想給你介紹一個如意郎君,爹爹聽了後,剛開始不同意,但最後還是同意了你二哥的請求。”
鄭玉鳳眉頭一挑,失聲道:“二哥,你怎麼能這樣呢。”
鄭元虎臉上掛着笑容,不急不緩的說道:“小妹啊,二哥也是爲你好,畢竟你已經是二十好幾的人,雖然咱家裡沒有講究,但對你而言,早已經到了成親的年齡,應該成親了,況且,二哥並非想害你,是仔細的觀察後才選擇的人,而且,這個人還是你認識的。”
“誰。”
鄭元鳳一頭霧水,問道。
鄭元龍略作沉吟,回答道:“丁汝昌。”
“啊,。”
鄭元鳳聽見後,眼中突兀的閃過一絲慌亂,她和丁汝昌之間的確有一定的交談,當日鄭元虎、鄭元龍和她一起接見丁汝昌時,因爲鄭元虎和鄭元龍主動離開而創造的機會,讓鄭元鳳和丁汝昌之間有過詳細的交流。
正是那一次機會,讓鄭元鳳瞭解到丁汝昌的過往。
熟悉了丁汝昌的事情後,鄭元鳳對丁汝昌同情的同時,也爲丁汝昌遭遇困難而保持百折不撓的精神所感動,一個大男人能在艱難困苦中挺過來不容易。
鄭元鳳畢竟是在商場摸爬滾打的人,很快平靜下來。
她皺眉道:“二哥,丁汝昌可靠麼。”
鄭元虎一聽,嘴角頓時勾起了一抹笑意。
鄭元鳳的一句話,頗有講究。
一方面,鄭元鳳的回答不像以往那樣直接冷冰冰的拒絕,而是用了一個詢問的語氣,很隱晦的表明可以考慮的意思,另一方面,鄭元鳳身爲女兒家,也得顧及自己的臉面,不可能直接答應,所以使用了這樣的一個詢問,以表示自己的女兒嬌羞的心思。
鄭元虎心中有底後,微笑着說道:“根據二哥對丁汝昌的觀察,丁汝昌這個人數次拜訪鄭家,而且言談舉止頗爲得體,能看得出是一個有雅量的人;他身爲大總統身邊的人,蒙大總統器重,遲早都要飛黃騰達的,是一個有前途的人;他帶着女兒討生活,遭罪艱難困苦,卻能夠樂觀向上,不自暴自棄,是一個有擔當的人。”
“雖然丁汝昌暫時沒錢,也沒權,但二哥認爲是一個不錯的人。”
“除此外,我也通過丁汝昌的同事打聽,得知丁汝昌是一個和善且有耐心的人,這樣的人是可以託付終身的,三妹,二哥也是見你們聊天頗爲投緣,才產生這個想法的,希望你能理解二哥的苦心。”
稍作停頓,鄭元虎繼續說道:“今日大總統來訪,我已經把你們的事情託付給大總統,請大總統幫助說項,以大總統的口才,料想必定是馬到成功,所以,現在就看你的態度,若是你答應了,一切就順利完成。”
鄭元鳳嬌嗔道:“二哥,弄得像是我嫁不出去似的。”
“哈哈哈……”
鄭元虎朗聲大笑,看向鄭有爲,說道:“爹爹,您應該沒有意見了吧,我立即差人把小妹的態度告訴大總統,等大總統的消息。”
鄭有爲點點頭,認可了鄭元虎的意見。
……月如鉤,省長官邸。
諾大的院子中,李振和王小羊在院子中飲茶聊天。
王小羊拿着茶杯牛飲一口,笑吟吟的說道:“弘毅啊,這一次你幫助了丁汝昌娶妻,依我看,咱們的軍隊裡面還有無數沒有解決家庭問題的男人,你僅僅是幫助丁汝昌一個人,恐怕沒有把水端平,嘿,到時候,無數的人蜂擁而至請你說媒,那真是一幅令人期待的場景啊。”
“姐夫,你就取笑我吧。”
李振一翻白眼,說道:“這可不是我主動提出的,是答應別人的請求而已,若是有哪一家的女孩看上了咱們軍中的人,我也樂意說項。”
李小彤咯咯笑道:“喲,咱家弟弟成了媒人。”
李振更加無語,只得笑笑。
“大總統,。”
院子外,傳來李振身邊警衛員的話。
李小彤聽了後,神情不喜,皺眉說道:“這都已經是深夜,到了現在還有人來稟報事情,你到底還休不休息,弟弟,你應該定下一個規矩,有事情白天處理,到了晚上就不要來打擾,簡直令人討厭。”
李振微微一笑,解釋道:“姐姐,我和姐夫都處於重要的位置上,不是普通人,既然選擇了這一行,那就沒有辦法,我們不是普通人,而遇到的許多事情也可能不分白天黑夜,你得諒解,我曾說過,此身已許國,再難許家,我必須要去。”
他略作解釋後,趕忙走了出去。
來到院子外,李振問道:“什麼事。”
警衛員擡頭挺胸,嚴肅的說道:“報社的總編李善蘭閣下來了官邸中,他顯得很着急,恐怕是遇到了什麼大事情。”
李振皺眉,動身朝客廳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