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士海沉聲道:“不管怎麼罵,都得死!”
慈禧見狀,忽然扮成一副可憐模樣,哽咽着說道:“我死可以,讓我幹什麼都行?只要饒了我的孩兒,饒了姐姐一命。他們都是無辜的,求求你們了。”
硬的不行,慈禧只能來軟的。
多說說,或許還有機會。
曾國藩見到慈禧可憐的模樣,更是猶豫。雖說曾國藩效忠李振,但涉及咸豐唯一的子嗣,曾國藩有些下不去手,畢竟他也曾經效忠咸豐。此時,便動了惻隱之心。曾國藩看向趙烈文、石達開等人,試探着說道:“葉赫那拉可以殺,孩子可否饒過一命?”
“不行,必須殺!”
黃士海開口,眼中殺意騰騰。
趙烈文點頭說道:“總理,這是極爲重要的事情,不能心軟啊!”
韓來玉見曾國藩心軟,看到了希望,插嘴說道:“孩子不會有任何影響的,他還小,記不住事,只要讓他離開北京,一輩子隱姓埋名,不會給大總統造成影響的,不會報仇的。”
石達開搖搖頭,沉聲說道:“總理,我知道你心善,但這是政治,這是關乎國家長治久安的大事,不能攜帶絲毫的私人情感。”
院子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一名士兵快速走進來,大聲稟報道:“總理,大總統乘坐火車已經進入北京境內。半個小時後,大總統乘坐的火車將會抵達。”
“大總統回來了!”
石達開皺眉,目光落在慈禧身上。
韓來玉更是大喜,歡喜的說道:“大總統當初答應了我,不殺咸豐爺的子嗣。總理,大總統不會殺死小皇帝的,求您饒了孩子一命,他是無辜的。”
刷!
石達開臉色大變,黃士海也是如此。
曾國藩說道:“既如此……”
石達開直接打斷,悍然說道:“總理,大總統受咸豐爺器重,因此有他的考慮。我們作爲大總統的下屬,應該爲大總統分憂。慈禧、慈安以及小皇帝已經是一個不穩定因素,已經危及國家的穩定,這樣的人必須死。若是謀害大總統的事沒有發生,不會有人在意小皇帝,但既然發生了,就該有人承擔後果。慈禧必須死,慈安和小皇帝也必須死。我們是大總統的下屬,要爲大總統考慮,要爲國家考慮,若是顧及私人的情感,如何報答大總統的知遇之恩呢?必須先斬後奏!”
“石達開,你的心是鐵石做的嗎?孩子不到六歲啊!”
韓來玉眼中含淚,大聲嘶吼。
他所求不多,只希望保住小皇帝的性命。
僅僅是這一個要求,都得不到保證。
石達開不爲所動,眼神森冷,繼續說道:“韓先生,你的想法我能明白,也能理解你想要報答咸豐的器重。可是,小皇帝的身份不同,現在的他年紀小,少不更事,但長大後只要有人稍微煽動,很可能會出現再一次伏殺大總統的事情。這種事絕不允許發生第二次,你應該知道若是這一次大總統被殺,後果會是什麼?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應該有割捨,應該有選擇。在大總統和咸豐子嗣之間,必須選擇一個。”
“哇啊啊!!!”
韓來玉癱軟在地上,大聲痛哭,老淚橫流。他盯着慈禧,眼中恨意濃濃,大聲罵道:“蠢女人,都是你,都你是造成的。當初就勸了你,讓你安安分分的過日子,保全咸豐爺的子嗣。可是你不聽,現在好了吧,這個結果你高興了吧。”
他狀若癲狂,心中無比悲痛。
慈禧眼中有痛苦,後悔了。
石達開冷着臉,沉聲說道:“總理,現在不能心軟,下令吧。”
曾國藩輕嘆了口氣,說道:“黃軍長,交給你了。”
說完後,曾國藩轉身離開。
趙烈文、石達開緊跟在後面相繼離開,韓來玉留下來,眼看着黃四海命令士兵士兵殺死了慈禧和慈安,連不到六歲的小皇帝也殺死。他呆呆的站在院子中,看着黃士海離開,又看着一個個士兵離開,許久後才醒過來,失落的收斂了慈禧、慈安和小皇帝的屍身。
這一刻,滿清徹底煙消雲散。
……
北京,火車站。
曾國藩、趙烈文等人趕到了此處,爲的是迎接李振。
當火車哐切哐切的聲音傳來,所有人精神一振。李振從美國回來,卻又去了香港,已經近兩年時間沒有回北京。對李振放任他們主持國事,曾國藩、趙烈文等人都非常感慨,古來之君能如此信任下屬的,李振絕對是極少數的。
每一個迎接李振的人,都激動無比。
嗚嗚!!!
鳴笛聲響起,火車停下。
李振、劉錦棠、黃強等人下車,曾國藩等人立即迎了上去。李振一一和迎接的人握手,最後發現來的人中少了些人,朗聲問道:“伯涵兄,我記得季高兄早就帶着從美國邀請的教授學者回國,怎麼這次沒見到季高兄呢?”
曾國藩微微一笑,說道:“大總統有所不知,左宗棠回國後,一門心思建立學校,其餘的事情幾乎沒搭理。這一次迎接您,他還在學校忙,正和從美國來的斯科特搞學校的事情。”
“教育是頭等大事,能沉下心來做事,這是好事。”
李振朗聲大笑,擺手道:“走,回總統府。”
一行人出了火車站,乘坐馬車直奔總統府而去。回到總統府後,李振讓劉錦棠安置了戈巴德、蘭克福、亞當斯、辣厄爾等一干人,又讓芷蘭、古麗娜等人帶着孩子回房間,然後來到大廳中和曾國藩、趙烈文等四人議事。
“說說,北京的情況如何?”
李振微微一笑,他相信這一次的結果絕對是好的。
曾國藩點頭回答道:“回稟大總統,北京的叛亂已經控制下來。這一次,抓捕了幾乎所有心向帝黨的人,軍隊和官場中屬於帝黨的人也全部抓出來,徹底的解決了後患。除此外,慈禧、慈安和小皇帝由我們四人商議,已經處決。”
李振眉頭一挑,問道:“處死了慈禧、慈安和小皇帝?”
“爲以絕後患,已經處死。”
曾國藩沒有任何的猶豫,顯得非常鎮靜。事情已經發生,他作爲國家的總理,不可能推脫是石達開力主的,必須是集體的建議。
李振輕嘆道:“也罷,殺了就殺了,厚葬!”
曾國藩點頭說道:“韓先生收斂慈禧、慈安和小皇帝屍身,不會差。”
“報!!”
幾人交談時,一名士兵急匆匆的跑進來。
士兵朝李振行了一個軍禮,然後來到黃士海的身邊,低聲說幾句話。頃刻間,黃士海臉色大變,眼中有不可思議的神色。他擺手讓士兵離開,然後嚴肅的說道:“大總統,剛接到北面傳回的消息,蒙古軍隊南下,正朝北京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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