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咱們李璥小子發情期到了。算起來他年紀也不小了,是不是該給他找房媳婦了?”看着李璥那樣子,耿青峰打趣的說着。
“滾,你才發情。”
“你們兩個一天到晚的打鬧,能不能消停一會兒?”武重規看着這兩個年輕人,無奈的說了起來。“現在仗雖打完了,但後繼的事情還沒完。而且,那赤德祖敦雖說投降,但咱們還是要把他押進京城,等候皇上發落才行。”
“對呀!我還把這事兒忘了。”耿青峰輕拍腦門,恍然大悟的說着。“這樣吧!趕明兒給那赤德祖敦說說,讓他自己跟着咱們進京吧。雖說吐蕃戰敗了,但他必竟也是一個皇帝,被咱們押着或綁着,好像都有些掉臉面。”
“說得也是。”李璥嘆了口氣,符合的說了起來。
兩日後,李璥他們的隊伍浩浩蕩蕩的從邏些城啓程,向洛陽進軍了。能這麼快就收金息鼓,是所有人都想不到的。這場仗估計是大唐有史以來,歷時最短,收穫疆土最多的一次。
一路上,不止那些百姓歡騰,連這些士兵也興高采烈,一個個像是吃了興奮劑一樣。恐怕,這也是他們有生以來,第一次如些風光吧!
而赤德祖敦看着大唐百姓這歡騰的樣子,心裡是五味陳雜。想着之前自己從布達拉宮離開時,百姓也爲戰爭結束而歡呼的樣子,有一股說不出的傷感。如果他吐蕃有大唐這樣的國力,有忠義公耿青峰這樣的人才,有武重規這樣的長勝將軍,那何必會落到如此家不成家,國不成國的局面呢?
這忠義公確實也是有些本事,想着自己跟着他們離開後才知道,這次戰爭的主帥並不是他,而是唐王的一位小皇子。而他,卻好似包辦了那主帥所要做的事,從每場戰事的策劃、佈局,到戰場的指揮,都是他在做。而這位小皇子,除了每日跟着武重規操練士兵,想着如何解決俘虜,好像也沒有其他的事做了。
就像這兩日,這位小皇子穩穩的坐在馬背上,根本不管事兒。大軍行進紮營什麼的,也是耿青峰在指揮。看他那熟練的樣子,根本就不像第一次上戰場的樣子。但是,他那年經且稚嫩的外表,放在平日裡,別說是那些恐怖武器的製造者,就說他上戰場都不敢相信。
可是,事實偏偏是這樣,這樣一個年紀的傢伙,不止上了戰場,還給他們以沉重的打擊。把他吐蕃素以驍勇善戰,不輸於唐人的軍人,打得潰不成軍不說,更是用那被稱爲手榴彈的東西,炸得死的死,傷的傷。估計往後吐蕃即使想恢復現在這種水平,也要好幾十年。
“赤德祖敦,你在想什麼?”由於耿青峰這個人比較懶,不喜歡在馬背上自己找罪受,便讓人找了輛馬車來,與赤德祖敦擠在一起。當然,其中不乏有監視的想法在裡面。
“我只是沒想到大唐會如些繁華,一時感慨而已。”赤德祖敦也明白耿青峰會在這輛馬車裡的理由,只不過他現在只是一個俘虜的身份,沒資格去管那些。
“其實不管吐蕃或大唐,都會有這樣的時候,只不過你們沒有找準時機而已。像你們吐蕃的那些士兵,一到冬天大雪時,便出來找家劫舍的,有那個空閒的時間,不如想想如何去改善一下吐蕃環境的惡劣,弄一些能在冬天裡也能種植的東西。或者養一些耐寒的動物,這樣也不會擔心生計的問題。”
“忠義公說得輕鬆,吐蕃的地質不好,作物難以生存。就算馬牛羊這些動物,一到冬天,便凍死很多。生計都成問題,哪有時間去弄那些?”赤德祖敦對耿青峰這種理想性的說法嗤之以鼻。
看着這赤德祖敦一副對自己十分不屑的樣子,耿青峰的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他板着一張臉說道:“你是豬腦嗎?天氣寒冷,難道你不懂得讓人搭個大棚出來,弄成溫室,一樣可以栽種嗎?哦,就知道冬天冷了,你們需要烤火暖和一點,動植物也一樣需要。”
“什……什麼意思?”此時,赤德祖敦已經完全忽略了耿青峰那黑着的臉。他的注意力已經被耿青峰那“溫室”二字所吸引。難道這忠義公真有此能耐,能讓那些農作物在冬天也生長?”
“說你們笨還不信,這麼簡單的都不知道。”耿青峰雖然罵罵咧咧的,不過看着赤德祖敦那樣子,氣也消了一大半了。這赤德祖敦還不錯,估計要不是連日常生計都成了問題,他也不想來惹大唐的。可是,他們的子民也太笨了一點,連最起碼的溫室栽培也不知道。
“忠義公,還請你說說何爲溫室?如何栽種?”即使已經成了俘虜,但赤德祖敦依舊不改那憂國憂民的本性。他對耿青峰的叫罵根本無動於衷,只想搞清楚耿青峰所說的溫室是什麼,如何才能在冬天大雪時,也能讓吐蕃的子民也能得到溫飽。
“我說赤德祖敦,你現在都已經不是皇帝了,還關心那麼多幹嘛?”
耿青峰涼涼的話語如一桶冷水直接澆到赤德祖敦的頭上,他心有悽悽的暗想着:是呀!自己已經成爲階下囚,還不知道明天將會怎麼樣,又能爲子民們做點什麼呢?
看着赤德祖敦那樣子,耿青峰知道他心裡的苦悶,也沒有說話。如果他真心要爲自己的子民做些什麼的話,根本不會考慮所處的環境有多麼惡劣。
“雖然我已經斷送了祖宗基業,但是我依舊是吐蕃的王,只要我活着的一天,便要爲我吐蕃的百姓做點什麼。”赤德祖敦帶着一種贖罪的心理,對耿青峰懇求着。“忠義公大人,我知道你本事很大,求你告訴我,這溫室要如何做。”他用期盼的眼神看着耿青峰,希望能從他這裡得到答案。
赤德祖敦這個樣子,讓耿青峰也不好受。自己雖無心禍害他吐蕃國,但必竟自己也算是直接的兇手。他嘆了一口氣,對赤德祖敦說道:“雖然我不知道告訴你後,會不會得到實施,但總算你還是個好君王,即使身爲俘虜也依舊不忘自己的子民。我只說一便,你聽仔細了。”
看着赤德祖敦那嚴肅而認真的樣子,耿青峰迴憶着自己前世所聽到的那些關於溫室的報道,對他解釋起來:“溫室又稱暖房,能透光、保溫(或加溫),用來栽培植物的設施。在不適宜植物生長的季節,能提供生育期和增加產量,多用於低溫季節喜溫蔬菜、花卉、林木等植物栽培或育苗等。
在不屬植物生長的季節,能提供生育期和增加產量,多用於低溫季節喜溫蔬菜、花卉、林木等植物栽培或育苗等。溫室的種類多,依不同的屋架材料、採光、外形及加溫條件等又可分爲很多種類。單棟溫室、連棟溫室;單屋面溫室、雙屋面溫室;加溫溫室、不加溫溫室等。……
一般吐蕃的環境,多用獨立溫室進行培植。如果以後吐蕃要建溫室的話,在我能力範圍內,我能幫就幫。但就我所知道的,就只有這麼多。至於要怎麼做,你還要找一些精通之人商討後才行。”
耿青峰說着,輕笑的看着一臉呆泄的赤德祖敦。自己說這麼多,無非也是想爲自己所做的事彌補一下。至於他們能不能建成溫室,那就不是自己的事了。如果這赤德祖敦真想爲他吐蕃做一點貢獻的話,那不管條件再怎麼差,他也一定能成。必竟,自己說了這麼多,把那些自己所知道都說了。
好半晌,那赤德祖敦纔回過神來,他激動的看着耿青峰,想說些什麼,不過給耿青峰阻止了。“如果你想道謝的話,就免了吧。這次攻打吐蕃,雖非我所願,但我必竟是直接執行者。我所做的,只不過是想補償罷了。”
“忠義公,不管之前你對吐蕃做過什麼,那是各爲其主。但現在你所說的,對我吐蕃可是天下的恩惠。”說着,這赤德祖敦也不打個招呼就直接跪了下來。還好這馬車夠寬敞,要不然他不撞到纔怪。
“好了,咱們廢也不要多說了。過不了多久便要進京城了,等待你的是什麼,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想皇上應該不會殺你,只不過會限制你的自由,把你拘禁在洛陽城內。以後,你想回吐蕃便是遙遙無期。如果有空的話,歡迎你來忠義公府。我耿青峰別的沒有,家常菜餚,酒水什麼的,一定管夠。”不想氣氛太過尷尬,耿青峰轉移話題的打趣着。
這吐蕃人一向豪爽,赤德祖敦聽耿青峰這麼一說,也笑了起來:“如果到時我還有命在的話,一定過府叨擾。”
此時,赤德祖敦已把耿青峰看作是大恩人,說話時無比恭敬。他對於耿青峰的能力,再也沒有一絲一毫的懷疑,反而十分佩服。真不知道他是怎麼學的,居然年紀輕輕便如此博學多聞。如果他還有翻身之日的話,一定會把耿青峰拉入吐蕃。當然,赤德祖敦也只能想想罷了,必竟他也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將會是什麼。如果真如耿青峰所說的,只的拘禁的話,那還算是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