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飛起來了。”看着離地面越來越高的熱氣球,武重規顫抖的說了起來。
“嘿嘿!”耿青峰乾笑着,看着兩個已經目瞪口吊的人,對自己的作品十分滿意。咱的智慧怎麼說也是超前絕後後,他們嚇得說不出話來,那是肯定的。
熱氣球的升空,讓在街上、皇城內的人,圍觀的越來越多。隨着時間的推移,他們也開始議論起來。對於這個突然升在天空中的怪東西,一個個感到十分恐慌。有的人認爲是天神降臨,也有的人認爲是不祥的預照。
而皇城內的那些侍衛們,看到這奇怪的東西在空中冉冉上升後,便有人去向皇帝報告了。當然,這些侍衛也不知道昨日耿青峰他們在大殿上所奏請之事。只是,作爲皇城守衛,他們有義務、有責任,把一切不安的因素都上報、制止。
而此時的李隆基,正與衆大臣着在大殿上早朝。本來,還聽到某大人正在上奏着聲音。可是,隨着外面漸漸大起來的喧鬧聲,李隆基本來還有些隱忍的火氣終於爆發出來。“高力士,你去看外面是誰在喧譁?難道不知道這宮中的規矩嗎?拉去重則四十大板。”這皇帝就是威風,動不動就準備開始打人板子什麼的。不管他是不是最高統治者,但因爲板子不是落到他身上,他就可以隨便叫囂。
“是,奴才這就去。”高力士回答了一聲,但甩甩手中的拂塵,向殿外走去。
在殿外,高力士如同其他人一樣,看着天上飛着的那怪球驚得半天說不出話來,他也終於知道這些人爲何喧譁。連跟在李隆基身後,見多識廣的他都覺得驚駭不已,更別說是其他人了。不過,作爲李隆基的近侍,昨天早朝時他也在場,對於耿青峰的“大話”他聽得十分清楚。他呆了沒幾分鐘便回過神來,思考着這是不是昨日耿青峰所說的,那個可以讓人上天的東西。最終,他決定讓這些人先停止喧譁,把事情稟報李隆基,收他來定奪。
“你們這些人,是怎麼回事?不知道這是哪裡嗎?一個個還要不要腦袋?”高力士跳到那些人面前,大聲呵斥起來。“皇上正與衆大臣在大殿議事,你們卻大聲喧鬧。你。”他隨便指了一個沒有因爲那奇觀而喧鬧,依舊站得筆直的侍衛,叫道:“帶幾個人,把剛纔喧鬧的人,拉出去打四十大板。”
高力士的呵斥和那句“拉出去打四十大板”,讓那些原本還沒回過神來的人一下子清醒了。他們驚愕的看着高力士,彷彿想要知道剛纔他們聽到的那些是不是幻覺。
“還愣着幹嘛?動手。”
“是。”那侍衛揮了揮手,從四周走來幾名跟他一樣的侍衛,拉着那些人便走。這下,那些人總算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他們低聲告饒着,也不敢再次大聲了,就怕一不小心,這脖子上就是碗大的疤。不過,那幾個侍衛能在大殿外當守衛,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他們纔不管這些人是否看起來真的可憐,面無表情的拉着就走。
看到被侍衛們拉走的太監宮女,高力士才走進殿裡,向李隆基回覆。
“力士,剛纔外面是怎麼回事?”靜下心來的李隆基,想着自己剛纔的“失態”,有些懊惱。能在這大殿外守侯的,不管是太監宮女,還是侍衛,那都是萬中挑一的老人。在這宮裡,他們什麼沒見過,什麼不知道?斷不會無緣無故的這樣。因此,他看到高力士進來,但先聲問了起來。
“回皇上,遠方天上不知道飛起一個似球非球的東西,讓外面的人嚇到了。”高力士說着,還偷空看了一下李隆基的臉色,覺得並無異樣後,才放心的繼續說了起來:“昨日忠義公不是說三日內能造出讓人升到天空的東西嗎?奴才估計外面那個飛在空中的怪東西,就有可能是忠義公所制。”
“哦?真有此事?”李隆基聽到天上飛着怪東西,也驚訝起來。不過,以耿青峰的性格與能力,昨日他既然當衆說了出來,相信他一定也有辦法做到。只是,載人嘛?他覺得有些不大可信。
“確有此事。”
“走,大家跟朕一同到殿外看看去。”李隆基叫着,從龍椅上起來,向外走去。
那些大臣們看到這皇帝都發話了,自己哪有不遵命的。況且,剛纔聽到高力士說的時候,他們就有點蠢蠢欲動,不過礙於李隆基在場,不好往外走而已。不過,心卻已經往外飛了。有幾個官位品階低,站在靠近殿門口的,在聽到外面那些喧鬧時,早就偷偷轉身觀看奇景了。
李隆基走到大殿外的石廊上,果然看到遠處的天空中,飛着一隻奇怪的東西。他仔細了看了好一會兒,卻看不出這是個啥玩意。而他背後的那些的大臣們果然不負“言臣”的本色,已經開始嘀嘀咕咕的議論了。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把這神聖而嚴肅的地方,變得比街頭的集市還熱鬧。不過,此時的李隆基正想着天上那飛着的大玩意,根本沒有心思去管這些大臣們在說些什麼。
“力士,你看那個怪東西飛起來的地方,是不是忠義公府?”李隆基現在雖甚少出宮,但對於這京城的佈局什麼的,還是瞭如指掌。看了看那個方位,與之前賞賜給耿青峰那宅子的地方相同。於是,他叫來高力士問了起來。必竟,高力士去耿家傳過旨,問他的話可以一下子就清楚明白。
“皇上,依奴才看來,那確實是忠義公府的方向。”高力士聽到李隆基發問,連忙回答起來。
而他們身後的那些大臣,本來對此事還有些猜測,聽到他們的話,一下子譁然起來。昨天耿青峰可說的是三日內,必造出那能帶人上天的東西。可是,現在才一日,這東西就高高飛起了。難道,那忠義公真有這麼大的本事不成?大臣們在心裡暗想着,對那位年輕的忠義公可謂佩服至極。
“擺架,忠義公府。”李隆基一聲令下,所有人又再次開始忙碌起來。
天上飛着怪東西,地上皇帝帶着羣臣亂走。這些百姓們,開始猜測是不是出了大事,要不然這平時也沒見出幾次皇宮的皇帝,怎麼最近是三天兩頭往宮外跑呢?不過,唯一可以看出的是,皇帝所去的方向,與天上飛着的那怪東西的方向是一樣的。一些百姓爲看熱鬧,居然跟在了皇帝的大隊伍後面。一時之間,好似全洛陽城的人都出動了,聲勢十分浩大。
現在忠義公府耿家的門房,暫時是當初高平王送予耿青峰的車伕劉雄暫代。他本來還坐在門口,看着天上那怪東西,想着這兩位小主子不知道又在弄什麼怪東西,居然連天上飛的都弄出來了。這東西圓鼓鼓的,又不似紙鳶,也不知道有什麼用。反正在他的映象裡,耿青峰是不會做那些沒用的東西的。
因爲耿青峰這宅子是在那些官宅中間,百姓也很少從這裡經過。劉雄偶爾雖聽到其他官宅傳來的驚奇聲,和忠義公府那些下人傳來的驚訝聲,但那些聲音並不大,他也沒啥在意的。反正有這耿家少爺與璥皇子殿下在,這種事情以後肯定會見怪不怪的。
劉雄盯着天上那東西半晌,發覺沒啥意思,便在緊閉的門後坐着打起盹來。反正這耿少爺早就說過,這耿家也沒啥規矩,只要做好了自個的事,隨便他們做什麼。雖然這忠義公府是該要個門房看門啥的,但這耿小爺平時也沒啥訪客,一直在門口守着的話,純屬Lang費時間。
不過,這劉雄沒睡多久,便被一陣吵雜的聲音給吵醒。他張開眼看了看四周,沒有發現人影,便起身走到門口,把那厚重的鐵門拉開了一條縫,向外張望。不看還好,一看嚇一跳。只見皇帝的御鸞,大批文武大臣,後面還跟着整齊肅嚴的御林軍及一大堆百姓正向他這裡走來。這陣勢差點沒把見識過千軍萬馬的劉雄,給嚇得癱下。眼着着這些人馬上就要到門口,劉雄顧不得去通知耿青峰他們,馬上把大門敞開。站直了身子,立在一邊恭迎着。
到了門口,那些御林軍一部份人自動把這宅子包圍起來,一部份把那些百姓擋在周圍,以免驚了聖架。李隆基下了御鸞,擡頭先看了看那近在咫尺,漂在天上的怪球。心中暗道,這引起洛陽城轟動的怪東西,果然是耿青峰這小子搞出來的把戲。他走到劉雄面前,對他說道:“忠義公可在?”
“回皇上,忠義公此時正與璥皇子殿下、高平王爺在後院。”
“璥兒與高平王也在?”李隆基皺了皺眉,好似不相信似的問着。但是,他心中卻對這三人感到有些頭痛起來。好像每次有什麼稀奇古怪的事情,都有他們三個在。這三人難道還是連體嬰不成?“帶我去後院吧!”
“是。”劉雄聽到李隆基那不善的語氣,有些不安起來。不過,這皇帝要來探訪,誰能攔呀?“小的這就給皇上引路。皇上請!”
耿青峰這剛修葺好的宅子,李隆基還沒有來過。看着四周還算不錯的景緻,他輕輕的點了點頭。看來,上次他給戶部那羣人吃了點排頭,確實讓他們做事更盡心了。這座宅子不大,但以耿青峰家的人口,也夠了。
後院,李隆基還沒有看到人,便聽到自己那小兒子的聲音。“青峰,快……快把那熱氣球拉下來,說好要讓我第一個坐上去的。現在用石頭試了這麼久,應該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