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開酒坊?那些爲何不做酒樓生意?”如果有自己的酒樓,那賣酒不是會更方便一點嗎?可是從頭到尾,他沒有聽到耿青峰提過酒樓這個詞。
“酒樓?爲什麼要開酒樓?”耿青峰反問着。
“自產自銷不是很好嗎?只做酒坊的話,你要如何打下京城的市場呢?要知道這天子腳下,好東西可不少。”意思就是你那點酒,指不定人家根本看不上眼。
“話是這麼說不錯,但是有時舊東西用慣了,也要有些新的來東西來擊激一下感覺。就像讓您天天吃同一道菜,久了也會膩是吧?換個口味也會讓你更有新鮮感不是嗎?而且,不是我自誇,我弄的這酒,相信等新鮮感一過,也變成大家的新習慣了。”耿青峰說着,還有些得意的笑了一下。
“這話說得也有些道理,但是要打出這條道路,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這京城裡的大小店鋪,哪家沒有深厚的背景支持着,人家會放你一個外來戶來分一杯羹嗎?再說了,就算你站着了位置,可那些酒樓什麼的,大都是向人家那些老字號的酒坊訂酒,你有什麼把握一來就讓人家喜歡你這酒呢?”
“把握嗎?我沒有。但是我想問一下老爺子,你喜歡這酒嗎?”耿青峰這話問得武重規有些意外,自己喜不喜歡與他這賣酒有什麼關係?
“還算不錯吧!”武重規含糊的回答着。剛纔他去休息的時候,他已經讓李璥去弄了些來嚐了。那香醇刺喉的感覺,還真是讓他喜歡。
這老爺子還真不誠實,喜歡就喜歡,不喜歡就不喜歡。還算不錯?這回答了跟沒有回答沒兩樣。“那我就當老爺子喜歡好了。”耿青峰有些鄙視的看了一眼,這個一點也不乾脆老人,說道:“老爺子,你說到時我們以賞金的方式,來個比試如何?”
“比試?”
“對,就是舉行一個品酒的比賽,讓衆多酒坊都來參加。到時讓人準備些大缸子,給每個來的人都發一個籤,讓他們隨便品嚐。對於他們喜歡的酒,可以把籤投到標有酒坊名的大缸子裡。時限一到,讓人公開數籤,哪家的籤數最多,就可以獲得賞金。當然,這只是一個大概的想法而已,具體要怎麼實施的,要再細細的盤算一下。”耿青峰把自己的想法說了一下。當然,這也只是一個臨時的起意罷了。到時要怎麼做,還要仔細的考慮。而且,他怎麼說也是見實過現代商業促俏手段的,隨便弄哪一種出來,都應該能應付這些問題。
說實話,耿青峰說要弄酒坊,武重規還有點興趣,糧食方面的話,也不是什麼大問題。但他搞不懂這小子怎麼這麼多稀奇古怪的點子。酒坊比試?真虧他想得出來。比試這事是說辦就能辦的嗎?而且真要辦起來的話,還要請一些有頭有臉的人來撐場面。要不然這種比試,誰會鳥他?
“嗯。那酒坊呢?你準備在哪弄?”
當初與雷逸商量,是打算把酒坊建在他那座新宅的旁邊。但他這些日子想了想,如果那座宅子的位置離這些達官貴人的宅子近的話,建酒坊就不合適了。只有另闢一個地方,最好是靠近酒樓和市集近一點的地方。
“這要先去看了皇上賜的那宅子在哪纔好決定。像這王府,太靠近皇宮了,在周圍建酒坊的話就不合適。如果有靠近市集或酒樓那片的鋪面或宅子的話,就再好不過。”耿青峰把茶碗蓋翻開放在小几上,放了一顆跳棋在裡面轉動着。
武重規沒有說話,靜靜的考慮着。這耿青峰的經商天份還真不錯,原來讓人查探回來的消息,說他三年讓原本只是勉強度日了耿家,變成揚州較爲有名的小戶之家,他還有些不信。聽他這些隨口答來的話,字字句句都想得分析得透徹。就是那些長年經商的人,也不一定有他這些奇思異想。
“那等兩天,你把手裡緊要的事情先結了,我帶你去看看你那宅子。”武重規看着耿青峰,覺得這小子還真有點奇了。剛剛還說着要自己幫他父子倆擺脫欽犯的身份,可他看這小子,一點不緊張。他難道就不怕明日皇上知道了,一怒之下砍了他的腦袋嗎?雖說當今聖上是位有道明君,但俗話說得好,伴君好伴虎,誰知道這皇上是怎麼想的?“你就不擔心明日會怎麼樣嗎?”
“擔心?”耿青峰拿起茶水,狠狠的喝了兩口。剛纔說了半天,這嘴都說幹了。“擔心有什麼用?就是想得再好,那還不是皇上一句話的事兒?還不如好好想一下明天要怎麼說的好。再說,這事情過去這麼久了,皇上這皇位也早已坐穩,什麼叛逆謀反的,那不過是些無稽之談。再說,如果皇上真的生氣起來,大不了我不要那些啥賞賜了,每天我自動捐獻些水晶器皿。希望皇上看在我這麼老實的份上,給個恩典得了。”
武重規在心裡暗想着:這人,不止臉皮厚,連夢也做得挺美的。光是他那個欽犯的身份,還不知道皇上要怎麼處置,他居然還想着他那些賞賜什麼的。他真是服了!
“老爺子,你咋不說話了?”看着武重規半天都沒有說話,耿青峰伸出一隻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
“幹什麼?”武重規拍掉他的手,大聲的吼道。這傢伙也太那啥了,不知道要對他老人家客氣一點嗎?
“哦,沒事,沒事,你繼續吧。”耿青峰摸了摸被武重規打疼的手背,邊說邊呵着氣。“你老慢慢想吧,我去陪媳婦了。”
“去吧去吧!”這小子,顯然是典型的有了媳婦忘了孃的人,該說的話都說完了,留他在這裡也沒啥事,倒還惹他生氣,還不如放他離開。
耿青峰一聽這話,馬上坐座位上站了起來,向武重規禮貌性的說了一聲,便向外走去。雖說李昱琪給李璥帶出去他並不擔心,但他們必竟成親不久,想多點時間相處也是很自然的事。再說,明日若無事,過此時候還要忙着酒坊的事情,他更沒有時間去陪她了。
本來,他還想等明日的事情結了再成親什麼的,可這成親的日子卻是早就訂好的。再說,事先誰知道皇帝會打他的主意,讓他們父子有機會“自由”。明日與皇帝談的時候,如果他答應的話,他也不介意適當的加兩件上貢的數量。
走到花園,沒有看到他們的人影,耿青峰也不着急,一個人在四下裡轉了轉,正好看到跟士昊一起走過來的雷逸。“啊,你們兩個這是要去哪兒?”
“峰弟,我剛纔去找你,正好看到士昊。他說你們早就出來了,我便跟着他過來瞧瞧。”雷逸率先回答着。
“出了什麼事嗎?”必竟雷逸是第一次到王府,不習慣或有什麼不便的地方,也是再所難免的。而且,這次他也是因爲自己纔到京城來,住進王府,更是因爲自己的關係。因此,對雷逸的事情,他也十分上心。“可是屋裡缺了什麼?”
“沒什麼大事。”看着耿青峰那表露無疑的關心,雷逸笑道:“就是不知道趙新和莫林他們住院哪間院子,我有點事情想找他們。另外,你也順利到京城了,明**進宮後,我就想帶着他們先去看看港口。”
“嗯,是我疏忽了。”看看人家,耿青峰那叫一個汗顏。他自己做生意都沒有這麼積極過。“雷大哥明日就要去嗎?再呆兩天吧!老爺子說讓我們休息兩天再去看宅子。而且,那宅子現在也不知道是在哪個位置。如果位置不對,到時要另外找個鋪面,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情。”他知道雷逸是怕王爺那繁索的規矩,因此略帶懇求的說道:“老爺子這裡,平時來的人少,他一個人常常連個說話的人都找不到。李璥帶我們來,也是想讓老爺子開心一下。因此,青峰想雷大哥多留幾日,除了陪陪老爺子外,你也要跟我一起去找一下鋪面。到時,等找人做那些罐子工具什麼的時候,你再去也不遲。”
耿青峰這話其實也說得合情合理,今天看到高平王見以他們時那高興的勁,也知道這老人家,平時應該挺寂寞的。“如此,那我過幾日再去吧!”
看着他們的話似乎告一段落,林士昊**來說道:“青峰,剛纔我回房後,清理了一下我們帶來送冖的東西。除了王爺手裡的那副跳棋,還有一些上得了檯面的東西。少爺快要進宮了,到時需要打點什麼的或獻禮什麼的,帶些在身上吧!”林士昊趁他們睡着的時候,把東西清點了一下。其實,他這樣也不算什麼敬業,只不過想先找幾件東西出來,讓耿青峰好去送禮。但是,不清點還不知道,他們原來搬了這麼多東西到京城來。
“嗯,還是士昊想得周到。”耿青峰嘻皮笑臉的誇着林士昊。“那就隨便挑個幾件像樣的,一會兒放到我屋裡去。”
“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