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耿青峰父子一起來李府的李璥,對他們質疑耿青峰感到十分不滿。皇子的身份又怎麼樣?在那個金絲牢籠裡遠不如在耿家那樣快活自在,沒有勾心鬥角及陰謀詭計,活得開心自我。想着還有兩日便要離開那個生活了三年多的地方,他真的十分不捨。但耿青峰說得對,有些事情即使自己再怎麼不喜歡,對那個家再怎麼討厭,也終要回去說清楚。他已經逃避了三年了,是該回去面對了。
“你們可別不信,我家少爺說的可都是真的。”說着,還拿出自個放入懷中的那顆水晶印鑑。“府裡可是每人都有一個,都是少爺做的。”他牢牢的抓緊這顆印鑑,心裡百味陣雜。
李昱軒走到李璥面前,看着他手裡的那顆和自己剛接到的那個一樣大小的印鑑,臉上表情百變,比川劇的變臉還快。驚訝,驚喜,不可置信,什麼樣的表情都有。
不止是他,李書維在看着兒子那變化多端的臉色後,心裡也辯明瞭事情的真假。這個世侄給他的驚喜歡還真是夠刺激的,這種有價無市的珍貴東西,怎麼到了他手裡像是個破爛貨一樣隨便亂送。這東西就是外邦進貢來的都少之又少,怎麼到他手裡變得如此不值錢了?他無奈的輕嘆了一下,對幾個盯着他反應的人說道:“收下吧!這是青峰的一片心意。”
李氏母女歡天喜地的對視上眼,含笑的收下了。她們從剛纔就一直把玩着,對於這個印鑑是喜歡得不得了。但是礙於李書維說的那些,及他當時也沒有表態,是以並不敢表露什麼。
耿青峰好笑的看着他們一家子的反應,即使李璥沒有說些什麼,他知道李書維他們最終也會收下這些東西。珍珠寶石瑪瑙是常見,但這被他們稱作琉璃的玻璃卻少之又少,能擁有的更是當寶一樣珍藏着。
本來想製作鏡子來送給他們的,但是目前還差了點原料,因此只能先擱着。現在手裡暫時也沒有什麼事了,他打算這兩天就多陪陪李璥。時間轉眼即逝,以前還不覺得,現在快臨分別,才發現時間過得是如此的快。
與李書維他們閒聊了好一陣子,耿青峰他們才提出告辭。哪知道剛走到門口,就看到跟着門房迎面而來的李琮,後面還跟着那前天才見過的揚州縣丞。耿青峰他們三人自然是都知道他的身份,不得不點頭先恭敬的問安。
“馮縣丞,是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你李書維這種有身份和地位的人,一般都認識父母官。他看着走在他前面的李琮,笑咪咪的問着:“這位公子是……?”
李書維對這個跟着縣丞大人一起造訪的年輕人是一頭霧水,雖然他不知道李琮的身份,但看到連縣丞都跟在後面行走,身份應該不會簡單,說話時的語氣也十分客氣。看他那穿着打扮,應該是個富家子弟,但自個兒的印像中,好像從沒有見過此人。心裡暗爽着,還好自己剛纔把那琉璃放好了,財不可露白。這種稀有的東西,更是少見光的好。
而耿青峰和李璥看到慶王李琮的那張臉,卻感到此人十分做作,整個人一披着羊皮的狼,不安好心。
“錢老爺,這位是大皇子,如今官拜司徒一職的慶王李琮陛下。”馮縣丞開口向李氏一家子解釋着。他從剛纔進來就看到跟耿青峰在一起的李璥,卻不知道該不該向他行禮。昨天聽到了他們間的交淡,他可是聽一清二楚,這是最小的一位皇子。但這位皇子殿下此刻卻跟昨日一樣,穿着一身小廝的服飾。他有些疑惑的看了看耿青峰,對於他知道了皇子的身份,卻一如即往的對待感到十分的不解。
李書維一聽來的是位皇子,立馬吩咐下人去準備些酒菜什麼的。皇子,雖說李隆基是皇帝,但他的子女也憑是多了一些。這大皇子目前可是炙手可熱,無論各方面都十分做得十分完善。他雖不懂那些官場上的黑暗,但並不代表他沒腦子。這慶王今日莫名其妙的來拜見訪,到底是什麼了爲什麼了。“大皇子殿下,這邊請。”
“三十皇弟,看到哥哥我也不打聲招呼嗎?還是在外面呆得太久了,把你那些禮儀都扔了?”李琮好笑的看着這個跟在耿青峰身後,表情嚴肅的弟弟,對他眼裡那抹無禮感到十分的不滿。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讓除耿青峰父子和馮縣丞以外的衆人都一時呆住了。
皇子?有沒有聽搞錯呀。不會吧!李書維想着,平時來自己這裡的人雖不多,其但卻不足引起兩位皇子的注意。“這……不知道哪位是三十皇子殿下?”
耿青峰一聽,先了愕了一會兒,纔開口道:“李叔。”於是,他當着慶王李琮的面,和李書維耳語起來。
爾後,李書維一臉複雜的看着耿青峰身後的李璥。這個平時看起來老實巴交的小夥子居然是皇子?身上沒有半點作爲皇子的威嚴不說,連那點氣質也比耿青峰差太多了。要不是耿青峰說的話,他根本不會相信。
“三十皇子殿下。”剛纔那猶豫不決的馮縣丞聽到李琮點明瞭李璥的身份,才恭敬的行着跪拜禮。
看着馮縣丞那副樣子,一旁的衆人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個一直跟在耿青峰身後的小廝就是那第三十皇子。李璥的身份已當場點明,如若不依法行禮,那就是藐視皇族了。但行禮歸行禮,衆人心中無不疑問重重。皇子是何等尊貴的身份,居然窩在耿家當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廝,這要是說出去誰會信?但是堂堂的皇子殿下,爲何會屈尊在耿家當小廝呢?
李昱軒看着未來妹夫那一臉淡然的樣子,心裡直佩服。恐怕當今天下,敢收皇子當小廝的,也就只有他了。想着父母平時裡在他面前誇着耿青峰的種種,還讓他多與這妹夫親近親近,使他不明就裡。而現在,他似乎有些明白了。
“都起來吧!”此刻李璥面無表情的看着跪拜一地的衆人,有些憤恨的看着那一臉嘻笑的李琮。雖然他不知道他有什麼目地,但他這樣做無非是想讓他無法再呆在耿家,因此也沒有給他好臉色。不過聲音裡那種不怒自威的氣勢卻散發出來,想來這就是作爲皇族的威嚴吧。“大皇兄,小弟還有事,恕不奉陪了。”他不敢保證他再呆下去,會不會上前去和李琮打起來。爲了衆人的安危,只得咬牙切齒的轉身離去。
看着離開的李璥,耿青峰父子也不好久留,便告罪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