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塔斯托和阿根族是首領兩人率兵急速奔馳,因爲突厥人善於長途奔襲,他們在到唐軍軍營前的二十里的位置停止了行軍時,整個大軍士兵的體力還是很充沛。
“前方二十里就是唐軍的營地,我們還是小心爲妙!”塔塔斯托說道。
“對,我們不能冒險,還是先派斥候去查探吧!”阿根族首領回道。
塔塔斯托下令讓自己的親衛派五百斥候前去查看,突厥精銳中五百騎兵呼嘯一般的離開了大軍,消失在黑夜色之中。
塔塔斯托派出五百人的斥候,其目的很明確,就是將沿途的唐軍斥候給清楚掉,好給他的大軍掃清障礙。所以,他派出五百騎斥候的時候,下令讓大軍原地休息半柱香的時候,等待斥候的回報。
二十里的距離對突厥騎兵而言不是很遠,半柱香的時間他們已經偵查清楚了整個唐軍的營盤和兵力部署情況。斥候將情況回報給塔塔斯托的時候,塔塔斯托臉色露出了勝利微笑。他這次主動請纓夜襲唐軍軍營,就是想跟頡利證明自己的能力,想讓頡利更加的倚重他。現在,斥候回報說唐軍營地周圍基本沒有斥候,但軍營裡卻是戰馬嘶鳴,人影不斷的時候,他就覺得唐軍這次大意了,這次正是自己偷襲的最佳時刻。所以,塔塔斯托跟阿根族的首領一商量,決定了直奔唐軍大營的計劃。
塔塔斯托和阿根族是首領合兵大概有三萬多四萬人嗎,而四萬精騎狂奔的時候氣勢也不小,要是夜襲唐軍答應的話,五里之內唐軍肯定會發現。但是,塔塔斯托現在已經被勝利的喜悅衝昏了頭腦,他現在想的第一個目的就是衝進唐軍大營,用自己手中的鐵騎踏平唐軍的大營。
所以,在塔塔斯托的帶領下,將近四萬多突厥精騎殺進了唐軍軍營。
只是很可惜的是,塔塔斯托殺進唐軍軍營,騎馬狂奔到唐軍營帳的中軍大帳的時候發現營內空無一人。這個時候他才發現自己上當了,可是他還沒有來得及下達撤退的命令,就見天空中劃過一道流星,帶着火的箭果斷的落在了塔塔斯托的身邊。
“譁——”的一聲,熊熊大火開始燃燒,而這個時候藉着大火的光芒,塔塔斯托才發現他所在的答應道出堆滿了材禾,他才明白這個就是唐軍給他設下的圈套。
一支支帶着火的箭落在材禾上,燃氣了熊熊的大火,塔塔斯托看到不少突厥精騎也被大火包圍。
“撤退——”塔塔斯托果斷的下達了撤兵的命令。
可是在這個時候,大軍已經亂成了一團,根本就不聽從他的命令,開始四處逃竄。
塔塔斯托自己心裡也很清楚,他所帶領的騎兵只能臨時拼湊的騎兵,根本不是他本部人馬。所以,這個時候他的命令根本就不會這些人估計,爲了逃命他們不會遵從自己的命令。所以,他很有自知之明的帶領自己的本部人馬逃離了大軍,獨自開始向營外衝擊。
只是李恪和李靖定下的火攻擊不是那麼容易逃脫的,所以,既是塔塔斯托怎麼努力衝擊,他所面對的依然是熊熊大火。
“完蛋了!”這個念頭在塔塔斯托的腦海裡不斷的重複。
同時,他的斷臂在這個時候也開始疼痛,劇烈的疼痛使得差點摔下馬背。
“怎麼辦?怎麼辦啊?”
這是阿根族首領的聲音,他現在已經快成了一個瘋子,本想着跟塔塔斯托前來襲擊唐軍大營,能夠戴罪立功,這樣頡利有可能不會收了自己的兵馬大權,還是讓自己做阿根族的首領。所以,在頡利下令讓他跟塔塔斯托一同前往的時候,他心裡很高興,表現的也很活躍。但是現在呢?當他自己置身在火海之中的時候,他被勝利衝昏的頭腦開始清醒,他才知道自己想的有多的愚蠢,他恨自己怎麼會這麼衝動,跟塔塔斯托這樣沒有腦子的將領來這裡呢?而他自己不知道的是,塔塔斯托是沒有什麼腦子,但他自己何嘗有過腦子呢?不然,現在他自己也不會置身在火海之中。
遠處,靜靜觀看這一場火燒大戲的李靖和李恪兩人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自古戰爭就必須死人,對於將軍是一將成名萬骨枯,對於士兵而言,則是封侯拜將,對於君王來說這就是一場遊戲,權利角逐的遊戲。
所以,李靖已經熟悉這樣的生活,面對眼前的火海之中慢慢死去的突厥騎兵,他沒有半點的憐憫之心。
同樣,李恪就像一個冷眼旁觀者,他也沒有任何的慈悲和憐憫。
有一句話說的很好,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兩軍交戰,對方不死,那死的人肯定是自己。
所以,李恪絕對不會對眼前的敵人存任何的慈悲的念頭。
而這個時候任虎和王真也率領鬼面騎回歸,兩人立即來到了李恪和李靖的身邊彙報夜襲的情況。
“你們的任務完成了?”李恪冷冷的問道,絲毫不因爲兩人是自己的部下就格外對待他們。
“回殿下,任務完成的很順利,突厥的營盤防禦能力很差,我們沒有浪費多少時間就衝進了他們的營地,比我們剛開始預料的要順利很多!”任虎簡單的說道。
“而且,我們一連衝破了兩個營盤,就我們鬼面騎的夜襲給突厥人的損失也不小!”王真補充道。
“恩——你們具體說說吧!”李靖開口說道。
“諾”任虎和王真道,然後兩人簡單了說了一些自己衝入突厥營盤之後的種種情況,特別是道出了突厥以部落的形式紮營,纔會讓他們有機可乘等,李靖聽完兩人的彙報也很滿意的點頭。
“恩,你們完成的不錯啊!今晚就先到這裡吧!你們先下去休息,記得明天寫份戰後總結交給本王。”李恪說道。
“諾”任虎和王真道,兩人跟李恪和李靖施禮完畢,這才騎馬離開。
“什麼是戰後總結?”李靖疑惑的問道,“殿下可否給老夫解釋一二呢?”
“是啊,戰後總結!”李恪嘆息了一聲,重複說道,但看到李靖很認真的樣子,他笑着解釋道,“在幷州軍當中,只要一名將領參加了一場戰爭,那他在戰後都要寫一份關於戰場上的得失的經驗的總結,不管是失敗的經驗還是勝利的經驗都必須要寫。”
“恩——聽起來這樣做好像很不錯啊!倒是很有創新啊!”李靖思量了片刻後說道,“難怪老夫總覺得幷州軍打仗要比大唐其他的軍隊更靈活,在對陣突厥的時候更加有經驗,現在老夫算是明白了,真正的原因就在這裡啊!”
李靖這句話確實是發自肺腑之言,他一直覺得李恪的幷州軍身上有一些東西,具體是什麼東西存在,他到現在都不清楚,他想深入了了解這支軍隊,可是讓他失望的是,這麼長時間他在幷州軍身上什麼問題都沒有發現。現在聽李恪說出戰後總結,他的心裡豁然開朗。作爲打了數十年仗的老將,他自己就有一個習慣,就是參加一次戰役,戰後他都會做出總結,而這也是他到現在每戰必勝的原因,只是他沒有想到的是現在的幷州軍所以的將校都會這麼做。他自然也很清楚這樣做的後果是什麼,那就是將領們會在不斷的總結中發現自己缺點,看清自己的優點,他們會不斷的提高自己的統軍能力。
“不敢承大總管的誇獎啊!”李恪也客氣的說道,但他沒有否認幷州強悍的原因在於將校的統帥能力。
俗話說的好,一將無能,累死千軍。
確實,幷州軍這幾年在他的帶領下能夠變得現在這般的強大,問題跟參加戰鬥之後的主將們都會做戰後的總結有關係。
“漢王殿下手裡也有不少這方面的總結下來的筆記吧”李靖突然跟李恪問道。
李靖的話李恪一點都不吃驚,他淡淡說道,“本王確實也有戰後做總結的習慣,總結成功的經驗,也尋找失敗的原因。”
只是李恪沒有理解透李靖的話裡的意思。
所以,他在聽到李靖接下來的話時候,他自己也大吃一驚。
就聽見李靖說道,“殿下是否能夠將你的筆記借給老夫閱覽呢?”
“……”
李恪不知道該怎麼答覆李靖,他確實不知道李靖這句話是跟他在開玩笑還是認真的。
“殿下不要多想,老夫只是想看看殿下的畢竟,看在今後編纂兵書的時候是否能夠提供一些幫助!”李靖看到李恪驚訝的表情,立即解釋道。
“恩——大總管——”李恪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表達,他還是第一次失態。畢竟對方可是大唐的軍神啊,歷史上大大有名的名將啊,要主動看自己的戰爭總結的筆記,李恪怎麼能不失態呢?
“行——不過那些畢竟暫時不在本網身邊,等這場戰爭結束之後,本王親自送到大總管的府上。”李恪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說道。
“好——到時候老夫再跟殿下痛飲一番!”李靖也笑道。
他的話中絲毫沒有將李恪當成的皇子,當成是一個晚輩看待,而是將李恪當成了知己,當成了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