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高俅腳腕已經復原個差不多,不要說是高衙內難以置信,就是連老子都有些覺得不可思議。修_真_谷_小_說_網原_創可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我們不信啊。徽宗老兒所提到的蘇述、孟宣、張俊、李正、張明以及蔡潤這幾個傢伙可都來了。看着他們不可一世的樣子,我就知道情況要糟。果然,當高衙內將我介紹給他們時,這幫傢伙可是個個的不屑一顧。特別是那個孟宣,言語間就頗爲沒有禮貌。“你就是給太尉大人治好腳傷的什麼宋公明?真是看不出來啊,你還有這種本事?真是讓我等佩服的很啊。只是不知道你腳底下有沒有真功夫?不要以爲玩蹴鞠和治病救人是一回事啊。告訴你,這可是兩碼事。”
燕青看見這孟宣說話如此無禮,不由的很是惱怒,因爲我們都是高俅邀來的朋友,所以燕青還是十分顧及這高俅的面子,是故他才忍住心中的怒氣,對孟宣抱拳道:“孟官人請了,既然你懷疑我家大人的本事,那不如先由在下陪你玩玩。要是我輸了,再由我家大人和你過上幾招,你看如何呢?”燕青這話說得不卑不亢,弄得高俅也不好太過責怪。高衙內這小子天生就是一個生事的主,此時見燕青和孟宣交上勁了,頓時心裡就開心的不能自已。這小子恨不得現在就讓燕青和孟宣幹上一架,只有這樣,這小子心裡才痛快舒坦一些。
高俅心裡其實也是對自己手下的這幾個愛將頗爲自負的。只是礙於我的救傷之恩不好意思提出來較量的念頭。此時見孟宣主動挑釁,這小子心裡也是頗爲贊同的。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下午這小子還擔心自己因爲腳腕之傷而不能參加明天的比賽,現在我治好了他的腳傷,他的這種奸臣的嘴臉頓時就暴露無疑了。晚間時候,我雖然替這小子解了圍,可是現在危機過去之後,這小子心裡對我還是起了提防之心。畢竟天威難測,聖寵難當啊。要是我因此成爲了這宋徽宗的座上客,這小子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可是,對於和金人的比賽這小子心裡還是沒有底,雖然當徽宗老兒給他什麼黃字符的時候,他表現的畢恭畢敬,可是在心裡面這小子可是清楚的很,要是真的寄希望於這些玩意兒,估計明天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正是在這種複雜的心態下,這小子纔對孟宣和高衙內的舉動非但沒有制止,反而是採取了一種默許的態度。
看見高俅這個樣子,我的心裡也是清楚的很,奶奶的,看來不給這幾個小子一個下馬威,事情還真不好辦了。眼下我們這裡無論折騰成什麼樣子,也還都屬於內部矛盾,要是今夜不把這幾個傢伙鎮住了,明天等到上場時再鬧彆扭,那可真是親者痛、仇者快了。“小乙,既然孟官人有意切磋一下,你就陪孟官人好好玩玩。記住了,多向孟官人學習一下啊。”燕青當然知道我說得是什麼意思,心領神會之下這小子對着我和高俅、高衙內以及在座的其他幾位一抱拳:“既然孟官人有此意思,正好長夜漫漫,左右無事,我們也來樂呵一下。以供幾位大人打發時間。”
燕青的話音剛落,這邊高衙內早就差下人找來了一個做工精緻的蹴鞠。孟宣有些輕蔑地看着燕青,不屑一顧地問道:“怎麼個玩法啊?”燕青看着孟宣那個吊樣,心裡可就是氣不打一處來,媽的,你孟宣的名頭老子不是沒有聽過,不就是覺得自己的蹴鞠玩的好嗎?今天你燕青爺爺讓你領教一下什麼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啊。老子玩蹴鞠的時候,你小子還不知道在那裡混呢?眼下倒好,居然敢在關公面前耍大刀了?嘿嘿,小子,老子今天就讓你看看班門弄斧的滋味兒可是不好受得啊。
孟宣心裡自然不清楚燕青此時的想法,看見燕青不語,這小子還以爲是燕青怕了他了,譏笑道:“怎麼?怕了?要是現在認輸可還是來得及啊,免得待會兒輸了這面子上可是不好看啊。”我看見這孟宣的吊樣,心裡也是恨得牙癢癢的。好在燕青此時接上了話頭,反問道:“就請孟官人劃出道來,燕青我接着就是。”燕青這話說得是乾乾脆脆,利利落落。這孟宣一時間倒也不敢太過託大了。
“既然這樣,那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莫若我們先比試一下白打之術,完了再來個射穿風流眼如何?”孟宣沉聲說道。聽到孟宣這般說話,我看見不單高衙內臉上面露喜色,就連高俅都是微微頷首。奶奶的,頓時我就明白了,看來這個孟宣這兩項是強項啊。張俊、李正以及張明這幾個傢伙頓時來了興致,不顧及高俅在場,大聲吆喝道:“孟宣,好好玩,也讓這小白臉見識一下你的厲害。”燕青聽到這幾個傢伙的話語,頓時心中大怒,要說他也是響噹噹的好漢,一身功夫也着實是了得,雖然生的風流倜儻,可着實不喜別人稱呼他爲小白臉什麼的。尤其是在這古代,男風的習俗還很興盛,眼下這幾個傢伙這麼一叫,弄得燕青心裡很是不爽。
不過孟宣說得也沒有錯,因爲他們幾個是御龍一隊的骨幹隊員,平日裡又十分喜歡這蹴鞠遊戲,所以往往都是夏練三伏、冬練三九的,一身皮膚可都是黝黑髮亮,肌肉也是鼓鼓的。而不像燕青這個樣子,生的是玉樹臨風,可是卻少了幾分霸氣。如此一來,也難怪孟宣他們瞧不起他。要說孟宣這麼想也沒有錯,可是他恰恰忽略了一句古話,那就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不要看燕青白白淨淨的,就以爲他是任人宰割的羔羊,誰要是這麼不知輕重,那麼等會兒就會爲自己的這個念頭而後悔萬分的。
不過,眼下,孟宣覺得自己還是吃定了燕青。“孟官人,在下就依你便是了,只是不知道這勝負如何判定?”燕青平息了心中的怒氣,語氣平靜地問道。看着燕青這樣,我的心裡也是十分地開心,小乙這份修身養性的功夫還真的不是蓋得,想不到他小小年紀就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緒,尤其是這種兩軍交戰時最爲忌諱的不良情緒。真是難爲他了。高俅也是一個老狐狸,剛纔張俊、李正以及張明這幾個傢伙起鬨侮辱燕青的時候,他自然看出燕青心中的憤怒,可是這會兒燕青卻這樣淡定從容,就好像從來沒有發生過什麼事情似的。這份胸懷着實是難得啊。高俅原本眯着的雙眼頓時睜大了一些,看着燕青的神色也複雜了許多。
蘇述在這幾個傢伙裡面的年齡長一些,看出燕青氣度隱然不凡,知道今天或許孟宣可能吃了虧,爲了不至於等到比賽結束後丟了他們的臉,這小子忽然插話道:“今日我們是內部比試,純粹是技藝切磋,沒有什麼勝負之說,燕官人也好,孟兄弟也罷,只要施展了你們的平生所學就是了。至於這勝負一說,沒來由地讓兄弟們之間生分不是?”
蘇述這番話一出口,老子就知道這傢伙可真是他媽的老奸巨猾。奶奶的,這小子肯定是看出燕青這人的武藝不凡了,他是在暗暗維護他們御龍一隊的面子啊。萬一要是孟宣輸了,這臉面可實在是有些難堪啊。可是,高衙內這個蠢蛋卻並不理會蘇述的一番苦心,兀自在那裡起鬨道:“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說我們不懂蹴鞠嗎?”張俊也是一臉的不屑:“只要你玩的真好,我們還會訛詐你不成?”
我看着這羣傢伙嘰嘰喳喳,心裡不由的一陣好笑,怪不得宋朝要亡國呢,這些傢伙也他媽的狂妄自大了。眼下金人已經基本上大敗了大遼,這大遼暫時不會對金人構成什麼實質性威脅了,所以他們就做好了侵佔我們大宋國土的準備,可是眼前這幫傢伙還是醉生夢死,每天就知道沉湎於遊戲之中。玩物喪志的道理不知道他們懂還是不懂?不過,就看眼前這幾個傢伙的水準,我就知道他們肯定是不懂了。有道是上樑不正下樑歪,有宋徽宗那個傢伙做着這帝國的主宰,這大宋朝確實是好不到哪兒去的。
燕青已經做好了準備,向着在場的傢伙們抱抱拳,沉聲說道:“既然如此,我們就開始吧。還請孟官人先行表演一番,在下也好細細學習一下。”孟宣倒也沒有客氣,大大咧咧地脫掉外面的衣服,頓時露出了裡面一身幹練的打扮。看着這孟宣的打扮,我心裡也是一讚,雖然眼下大宋朝的服飾還是寬鬆爲主,但這蹴鞠戰服還是很好地突破了日常衣服的缺陷。就拿眼前這孟宣的打扮來說,他這一身黑色的蹴鞠服,還是十分精幹利索的。再加上這小子的肌肉倒也發達,一時間還真的可以唬住一些不知情的傢伙的。
孟宣不再說話,接過高衙內遞過來的蹴鞠,開始玩起了白打之術。你還別說,這小子玩的是確實不錯,身手也着實靈活,在一盞茶的時間內,踢球花樣層出不窮,動作也很是好看。看着這小子用頭、肩、背、胸、膝、腿、腳等配合而嫺熟地完成這套動作,高衙內他們帶頭一陣鼓掌。就連高俅的臉上也很是得意。看着他們好像吃定老子的樣子,我的心裡很是不爽。
可是,當我看着燕青沉着冷靜的樣子,我的心裡就很是感慨。奶奶的,有燕青在此,老子又有什麼好擔心的呢?再說了即使燕青不濟,還有老子在後面壓陣呢。
果然,當孟宣表演完之後,燕青一抱拳道:“孟官人表演的十分精彩,燕青受教了,接下來就請諸位看看燕青這不成器的表演吧。”燕青說完之後,也不脫去外面的罩衣,如此一來,他的身手可着實是有些不靈活了。不過,正是因爲如此,方能顯示出燕青的身手更是不凡。只見他輕飄飄的跳到大廳裡的一張小桌上,似乎這桌子不能承受他的重量一般,當他上去時,竟晃晃地,看的人有些心驚肉跳。可是,燕青好像沒有感覺一般,只是自顧自地開始了自己的表演。看着燕青那嫺熟的動作以及瀟灑的姿態,衆人都驚呆了,真是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啊。當燕青專心致志、物我兩忘表演的時候,孟宣就知道自己已經輸了。看着這幾個小子目瞪口呆的模樣,我的心裡才舒坦了許多。奶奶的,這下子你們服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