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世忠剛剛在東城門巡視完,一切都很正常。
這種雪天,出入城門的人並不多。
他準備去南城門再去看看,沒什麼問題就回去睡覺了。
突然,耳邊傳來了女子的聲音:“救命!”
東城門的羽林軍們一聽這聲音,反應迅速,飛快向那邊跑過去。
只見一把飛刀從後面飛出來,插進了那女子的後背,那女子慘叫一聲到地上。
後面的人見羽林軍來了,連忙轉身飛逃,隱入黑暗中。
按理說,他都是羽林軍的總都統了,沒必要在大雪天來這裡。
但是,皇宮傳過來的消息,事態緊急,所以他親自來了。
沒想到在這裡遇到了當街殺人之事。
這特麼就操蛋了。
這歹徒也太狂妄了,完全不把老子的羽林軍放在眼裡啊!
韓世忠怒道:“追,必須將人抓到!”
他一聲令下,便有幾十個羽林軍士兵向那個方向飛奔而去。
羽林軍可是大宋軍隊精銳中的精銳,他們每一個人都想黑夜中的獵豹一樣,動作飛快。
韓世忠過去一看,這女子背後插了一把刀,好在不是要害部位。
“讓人先送回我府上。”韓世忠道,“曲端,你去將孫大夫請到我府上。”
“是!”
曲端是韓世忠的副將親信,他連忙帶着人去找東京城有名的醫師孫倡廉。
韓世忠又跑到南城門巡視了一轉,所有都巡視完,他纔回去。
梁紅玉卻是並未獨自入眠,而是在等他回來。
卻不料呼延通送了一個女子回來,將先前經過都說了一遍,梁紅玉道:“明知前面有羽林軍巡邏,也要殺人,想來這背後不是那麼簡單,等夫君回來再做定奪。”
韓世忠帶着人回府,在路上,他剛好遇到了何禮明。
“下官參見勇武侯!”
“何指揮使,你深夜還在巡邏。”
“有賊人逃竄,下官不敢怠慢。”
韓世忠頓時起了好奇心:“什麼樣的賊人?”
何禮明見這裡人多,也不好跟韓世忠說太明,只是道:“有一女子被人追殺,那兇手是要犯。”
“哦?”韓世忠笑了,“這就巧了,我先前在東門見到一女子被人追殺,那兇手已經逃了,我命人去捉拿!”
何禮明頓時大喜:“那女子人呢?”
“後背中了一刀,已經被送到我府上,請了孫大夫,沒想到竟然是何指揮使要找的人,走,去我府上一敘。”
“多謝勇武侯!”
“無需多謝,都是爲陛下辦事。”
老實說,何禮明對韓世忠一直都很有好感。
韓世忠並不是純粹的武將,他的心思很細,很會做人,且平時非常低調。
那些文官,哪一個沒有花邊新聞。
但是韓世忠卻沒有,且只要是他能做的事情,一般都會很配合。
何禮明跟着韓世忠一路回到了勇武侯的侯府。
梁紅玉見韓世忠回來了,連忙去幫助去幫他將斗篷取下來。
“下官參見夫人,冒昧打擾,請夫人見諒。”
“何指揮使,您深夜到府,是有何事?”
韓世忠道:“先沏茶吧。”
梁紅玉也不再多問,而是吩咐下面的人去沏茶。
“何指揮使莫急,孫大夫正在醫治中,待醫治完了,我們再去問不遲。”
韓世忠屏退左右,現在只剩下他二人。
韓世忠的意思也已經很明顯了,何禮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現在可以說了吧?
何禮明當然知道韓世忠是什麼意思。
他也不多隱瞞,畢竟韓世忠是陛下親封的勇武侯,中央羽林軍總都統。
他將今日下午發生的一切都說了一遍。
韓世忠卻是捏了一把冷汗,一拍桌子,怒道:“賊人竟如此猖獗!”
好在他今晚親自去了各個城門,現在每一處城門的羽林軍,對進出所有的一切都嚴格盤查。
不多時,孫大夫出來。
“草民參見勇武侯。”
“如何?”
“病人已醒,並無大礙。”
何禮明長舒了一口氣。
“孫大夫,辛苦你跑一趟了。”
“勇武侯客氣,能爲勇武侯解決問題,是老朽的榮幸。”
“快回去歇息吧,明天一早我會讓人送報酬去你那裡。”
“老朽告辭。”
韓世忠和何禮明進了客房。
這女子不過才十八,生得倒是漂亮。
她見何禮明穿着黑色的長袍,赫然是皇城司的標配,連忙起身道:“草民參見上官。”
“周秀蘭?”
“是草民!”
“你父母是誰殺死的?”
周秀蘭微微一怔,沒想到何禮明一上來就問如此犀利的問題。
“是隔壁賣燒餅的武家大郎!”
何禮明和韓世忠對視一眼,何禮明連忙衝出去,先抓人再說。
很快,皇城司便將周秀蘭隔壁家的武家團團圍住。
但屋內卻空無一人。
想是武大郎在東門殺人,擔心沒殺死自己敗露,不敢回來了。
何禮明嘆了口氣:“繼續搜吧。”
東京城太大,又是黑夜,要搜出一個人來的確不容易。
到了後半夜,何禮明一籌莫展的時候,韓世忠的人突然跑來找他。
“何指揮使,勇武侯請您到府上一敘,說是抓到您要的人了。”
何禮明頓時像打了雞血一樣。
當何禮明感到勇武侯府的時候,韓世忠早已坐在客堂等他。
“勇武侯!”
“你來的正好,人我已經抓到了。”
何禮明跟着韓世忠到後院,那武大郎便被綁在後院,由羽林軍看守。
“你便是武大郎?”
武大郎假裝什麼都不知道:“軍爺,你們爲何要抓我?”
何禮明卻是明白得很,對方是打算打死不承認。
他二話不說,先是突然撬開對方的嘴,然後非常快從對方舌頭下將毒藥掏出來。
他的動作非常嫺熟,武大郎還沒有反應過來。
隨後,他一用力,便將武大郎的下巴拉脫臼。
這手法,一邊的韓世忠看到了也忍不住暗暗稱讚,皇城司該是審問過多少犯人,才達到這樣爐火純青的地步!
“爲何抓你,這還需要我來問你麼?”
火光照在武大郎粗獷的臉上,顯得他輪廓猙獰。
“我不太清楚。”
“不太清楚?”何禮明笑了,他笑起來像鄰家的哥哥,“那我今日便讓你好好回憶一下。”
他吩咐左右:“帶回皇城司衙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