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靜已經被打得不成人形。
皇帝坐在他面前,端着一杯茶,慢慢品嚐。
李言靜的嗓子已經快要叫啞了,他的眼睛充滿了血絲,像一隻受傷的惡狼一樣盯着趙桓,嘴巴里不停在滲血:“狗皇帝,你以爲抓住我了你就沒事了嗎!你殘暴無道,天下想誅殺你的仁人志士千千萬,你不會有好下場的!”
謝大海手裡拿着一把鐵鉗,伸到李言靜的嘴巴里,將他的牙齒再拔出來了一顆,疼得他嗷嗷直叫。
趙桓依舊在喝茶:“說,隱元社賊首在何處?”
“你殺了我吧,我不會說的!今日落在你手中,我無話可說,你別高興得太早,你休想活着離開西北!”
“你都已經落到我手裡了,還要嘴硬!”
“哈哈哈!狗皇帝!你以爲這樣你就勝了?此刻便有大軍前來,討伐你這暴君!”
趙桓大驚:“你說什麼!”
見皇帝似乎害怕了,李言靜更加得意:“我說此刻便有大軍在路上,前來討伐你這暴君!”
“不僅如此,李察哥的大軍也會揮師南下,攻擊永興軍路,你休想從北邊調軍!”
“怎麼會這樣!”
“嘿嘿嘿,你沒料到吧!你現在要走已經來不及了,京兆府到處都是我們的人!你只要敢踏上回京的路,我保證你連一章都活不過!”
趙桓的手都在發抖:“沒想到你們這麼強大啊!是朕低估你們了!”
一邊的謝大海全身都繃緊了,他在用力忍受皇帝那拙劣演技。
陛下,您要不要這麼浮誇,卑職快吐了!
”哈哈哈!狗皇帝!來啊!你殺了我啊!”
“朕不殺你,只要你說出隱元社賊首。”
“你做夢吧!在我心目中,只有一個天子,就是那位!”李言靜瘋狂地大笑,笑得面部猙獰扭曲。
“朕很好奇,你說的那位,到底是什麼來頭,竟然讓你們這些舊貴都心甘情願以他爲尊。”
“無處不在,他纔是天下共主!”
趙桓頗有些頭疼,這個李言靜是不是被洗腦了?
看這架勢好像有些不正常啊!
“算了,朕懶得跟你多費脣舌,只要你說出他在何處,朕可以饒了你們李氏一族!”
“饒了我們李氏一族?我好害怕!你以爲你現在還能派兵去滅我李氏?我李氏大軍明日一早便可兵臨城下!”
趙桓揮了揮手,一個皇城司衛雙手端着一個木匣子走過來,放在桌案上。
謝大海將木匣子打開,裡面正是李言常的人頭。
李言靜一看,剛纔還狂笑的臉,已經凝固住,眼珠子差點瞪出來。
他幾乎是吼出來的:“這不可能!”
另一個皇城司衛又斷了一個木匣子過來,謝大海再打開,裡面是吳雍的人頭。
李言靜整個人都呆住了。
“你指的你的李氏大軍,是他們二人統帥的?”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趙桓看着李言靜,道:“到底是誰給的你們勇氣造朕的反的,說出來,朕給你李氏宗族留後,不然朕將他們全部殺乾淨,一個不留!”
皇帝說這話的時候在笑,但是他的笑容裡卻流露出掩飾不住的殺意。
李言靜這時候才害怕起來,他被抓到的那一刻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
他深知,落在狗皇帝手中沒有活路。
所以他無所畏懼。
現在卻不同了,他自己死已經成了定居,無法改變。
但他的家人,他的妻兒父母,都要死。
不僅如此,他的孫兒也要死。
他這一脈要被皇帝徹底抹乾淨。
這他就開始害怕了。
這是要他徹底斷子絕孫啊!
世界上還有什麼比這更狠毒的呢!
“陛下饒命,罪在我一人,與我家人無關。”
趙桓冷聲道:“謝大海,你現在就去將李言靜全家的人頭取來,擺在他面前!”
“是!”
“等等!陛下,只要我說了,陛下是不是可以饒了我家人一命?”
“只要你說了,朕便饒了他們。”
“陛下此言當真?”
“君無戲言。”
“好好好!我李言靜到這個地步,也沒有什麼值得牽掛了,但我終究是人,唯一的心願便是我的家人能安穩地活下去,我這一脈尚能傳宗接代。”
李言靜悲嘆一聲,他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一切都按照計劃在進行,但偏偏皇帝纔來了西北幾天,局面就翻天覆地了。
如李言靜這樣的人不知道的事情還多着,他是典型的規則中人,一切都規劃得井然有序,似乎一切都在算計之中。
可偏偏,歷史上往往遇到重大變化的時候,最後的贏家,大多不是他們這些守着規則玩的人。
或者說,這個世界本身沒有人們所謂的規則。
就像漢尼拔在打羅馬城的時候,沒有人規定阿爾卑斯山不能翻越。
正如拿破崙橫推歐洲的時候,也沒有人規定步兵團每分鐘平均只能行軍72步。
拿破崙就將步兵團的行軍速度強行提升到了120步,遠遠超出了當時歐洲名將的認知理念,打得他們哭爹喊娘。
往往那些說不可能的人,基本上都是庸才。
凡事超出了他們的認知,他們就立刻否定。
因爲他們要的不是勝利,而是失敗的藉口。
趙桓就是那種完全不按照所謂的規則出牌的。
用趙桓自己的話來說:朕就是最大的規則,一切都是朕說的算。
李言靜道:“我李氏宗族,在二十五年前,出了一位絕世天才,因爲他性格怪癖,十五歲那年被掃地出門,當他二十歲回來的時候,他所擁有的勢力,已經能壓住宗族。”
“隱元社?”
“夜天子是我們共同的首領,幾十年前,在我們還很弱小的時候,爲了重新崛起,我們各大族確立了這樣一個角色,他將帶領我們重新走向輝煌,這個人一定是要各族族長都能信服的人。”
“沒想到……沒想到,那個被我們掃地出門的人,用了五年時間,讓其他宗族族長臣服,成了我們的首領。”
李言靜用一種複雜的語氣說的。
“說出他的名字,他在哪裡?”
趙桓顯然沒有耐心了,在趙桓的心目中,沒有誰是弄不死的,最多也就多活幾天。
“他以前的名字叫李文正,後來他已經不使用這個名字了。”
“別跟朕廢話,他在哪裡?”
“他可能在任何一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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