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休玄做夢也沒有想到,韓世忠來得如此快,而且神不知鬼不覺。
並且,來了之後,像惡狼一樣。
真是讓綿羊們,哦不,讓渣渣豬們顫抖啊。
更可怕的是,他不知道韓世忠帶了多少人來了。
聽說韓世忠來了,當場有好一批男人嚇得軟下來。
有的人褲子都沒有提穩,拔腿就跑。
該死的大冬天,江風颳得好酸爽啊!
夜幕中,廣德軍的每一個人,都感受到了強烈的衝擊,銳不可當!
事實上,韓世忠來之前,他們正在大口喝酒大口吃肉,肆無忌憚蹂躪女人。
他們之所以敢如此鬆懈,一是因爲這是他們的日常,二是因爲李休玄錯誤判斷韓世忠至少要第三天才會登陸。
“李相……李相……”
夜幕中,混亂的人羣裡,有人在高呼李休玄。
有人看見一個英武的身姿,一絲不掛,抱着另外一個婀娜的、一絲不掛的女人,正在亂軍中奔跑。
沒錯!他正在奔跑!
“那是什麼?”
“很顯然是兩個人啊!”
“爲什麼那廝光着屁股,抱着個女人在奔跑,同樣我們也在逃跑,我們怎麼沒有女人?”
“咦!那好像是李相!是李相!沒錯!”
“是李相!他正光着屁股抱着女人在奔跑!”
“難道……”
“又卡主了?”
“……”
在一羣慌亂之中,韓世忠的軍隊迅速追趕上來。
皇帝的新軍再一次吊打了一切不服,橫推、碾壓廣德軍,根本沒有任何還手的機會,他們只能連滾帶爬,瘋狂逃竄。
幾十個新軍,可以追着幾千個廣德軍打。
這同樣是一場沒有任何難度的戰爭。
南方的禁軍和官員們到現在都還不知道,他們如果不跟着申屠信一起鬼混,皇帝一時間還不會將他們一鍋端,至少皇帝只能選擇讓督察院去調查他們的過往。
這將是一件非常巨大的工程,裡面不知有涉及到了多少人的利害關係。
錯綜複雜的信息交織在一起,要找出害羣之馬,是難上加難。
連趙桓這種腦子缺根弦的人,對這種事都抱着悲觀的態度。
但現在不同了,南方禁軍的利益收到衝擊,禁軍與文官勾結,申屠信出來做牽頭人,將能拉扯進來的官員和富商以及地主都拉扯進來了。
這無疑是在告訴趙桓:趙桓小兒,我們就是你的害羣之馬,快來殺我們吧,快來,用鞭子抽也可以!
用趙桓自己的話來說就是:很好嘛,你們拉着康王去搞小朝廷,所有參與進來的官員都有罪,真是省了朕挨個挨個去查,朕就等着你們這樣玩呢。
若他們不這樣作死,韓世忠的軍隊還真的只能以剿滅海盜的名義乖乖去杭州駐紮,等待督察院挨個挨個查,查了之後抓人。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申屠信的自信,是幫助了趙桓加速平定南方。
康王被韓世忠接出來,對於如何處置康王,韓世忠沒有任何權力下這個判斷,他寫了一封奏疏,分別給到樞密院和皇帝。
這件事涉及到了皇室內部的問題,樞密院集體選擇耳聾眼瞎。
皇帝很快就給出了關於康王的處置:康王爲奸人誣陷,命韓世忠護送康王回杭州府。韓世忠速速前往杭州府,剿滅叛軍餘孽。
這個處理方式,讓所有大臣都感到驚詫。
按照皇帝的脾氣,即便這次康王是被迫的,也絕不會善罷甘休,至少皇帝會讓人將康王擒拿回京師。
但皇帝卻選擇了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無論有多少有心人已經準備了多麼花俏的彈劾之辭,等康王一到東京城,便將他置之死地,現在都老老實實嚥了回去。
與此同時,這些人更猜不透皇帝到底在想什麼了,這可是大好機會啊,怎麼能這樣作罷,就算不殺康王,也得給這位親王點顏色看看,讓他以爲老實一點。
無論京師的這些人打算鬧出什麼樣的動靜來,現在朝廷的注意力都聚焦到了東南。
江西南路和江南東路已經被碾壓。
這一次,從上到下牽連的文官以及有功名的人高達五千多人。
分批陸續被押送東京,督察院的人連夜立案,有人幾天幾夜沒有閤眼。
送來一批,死一批。
幾乎全部被以謀反叛國的罪名處決,趙桓沒有留一個活口。
這件事,東京城所有的官員選擇了集體變啞巴。
文官是被皇帝砍了腦袋,而武官和士兵,則是在戰爭中丟了性命,樞密院預估,到目前爲止,岳飛和韓世忠擊潰了進四十萬大軍。
被新軍殺死的主要是原禁軍士兵,高達一萬五千人,其中有一萬人是韓世忠殺的,五千多人是岳飛殺的。
更加廣泛的軍隊是禁軍臨時招募過來的流民,強行拉過來的壯丁。
這些流民、壯丁,在城破後,一鬨而散。
有的到山上落草爲寇,有的則直接跑到村子裡打家劫舍,還有的老老實實回家。
廣德軍的原先人馬,幾乎被韓世忠殺光了,殺完之後,韓世忠還給樞密院和皇帝上了一封奏疏,言下之意是必須殺光所有參與叛亂的叛軍,不留一個活口。
只有用刀與火徹底洗禮一遍,某些人才會刻骨銘心,永遠不會叛亂。
他這裡只的叛軍,是指有兵籍的正規禁軍。
樞密院駁回了韓世忠的這份提議,但是天未亮,皇帝便將這份提議重新揪出來,仍在了朝堂上。
此時的朝堂,趙佶的人連半個都不剩了。
從上到下,能肅清的全部已經肅清。
趙桓手裡拿着韓世忠的奏疏:“諸位卿,韓世忠上言,欲處決所有參與叛亂的禁軍,一個不留,諸卿對此事如何看?”
樞密院已經封駁了韓世忠的提議,但皇帝卻有二次提案權,皇帝現在公然將這個話題擰到了朝堂上,顯然皇帝是心動了。
趙桓道:“朕覺得,是不是有些殘忍了?”
皇帝此話一出,朝堂上各位大臣心思各有所想。
徐處仁心裡琢磨道:皇帝可能是想殺,但是又不想殺,畢竟殺太多,殺孽太重,所以我得勸勸皇帝,不要亂殺。
李綱也想着:不能如此這般亂殺了,南方經歷了戰爭,已經受到了一定波及,現在是需要建設的時候。
東西府的兩位大佬心中同時達成一致,但御司劉彥宗則在想:你們這羣渣渣,不要被這個虛僞的皇帝給騙了,他嘴上說太殘忍了,但心中卻恨不得把那些謀逆的叛軍全部挫骨揚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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