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了,展昭向公孫策躬身抱拳說道:“公孫先生,我去了。”
公孫策點點頭:“快去快回,我在這等你。”展昭聽完轉身,不一會就不見蹤影。
公孫策上門窗,回到桌旁坐下,拿起一卷書,在灰暗的燈光之下,看起書來。他雖然卻目光落在書本上,心卻和展昭一起去了。他盯着書本發呆,半天也沒有翻一頁。
他深知展昭武藝高強,當今世上恐怕沒有幾人可以匹敵,但畢竟這次是夜探皇宮,大內高手無數,變數頗多,讓人不得不擔心。可惜以自己弱柳之質,不堪風雨,確實無法幫得上半分。想到這,他不由地嘆氣。
這個時候,門被敲響,公孫策連忙問道:“是誰?”
“是我,公孫先生,我是蘭蘭。”
公孫策有些吃驚,這個安寧公主怎麼會找到這裡來?展護衛已經去闖天牢了,此時她來,若是知道,不知道會不會去阻止。他頓時顯得有些手慌教亂,思緒不寧。
“先生,快開門。”
門外一再催促的聲音告訴他,他必須要去開門,他連聲說道:“來了,來了…”
門開了,安寧公主走了進來,她身上都是雨水,外面下過雨嗎?公孫策心裡疑惑到。他趕緊從旁邊的臉盆架上,拿過毛巾遞給安寧公主說道:“公主,你快擦擦。”
我把門關上,然後接過毛巾,邊擦邊說:“我今天進宮了,見了皇上,也偷偷進天牢見了包大人和狄元帥他們兩個人。”
這個時候我發現展昭不在,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我馬上問道:“公孫先生,展大哥怎麼不在?”
“哦,他…他…他出去了。”
“你說謊都不會說。外面到處都是通緝你們兩個的文書,若不是我和這間客棧的掌櫃熟悉,他知道我是安寧公主,是幫你們的,只怕我也找不到你們。你快說,展大哥,是不是去劫天牢了?”我看到公孫先生這個樣子頓時明白了,我趕緊把毛巾放下,盯着他問道。
公孫策點了點頭說道:“展護衛是去了皇宮,但是隻是想進天牢,向大人問清楚,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並未打算劫天牢。”
“你可知道,如此把守天牢的是什麼人?”我頓時無奈地望着公孫策說道。我就是擔心他們兩個硬闖天牢,纔來這裡通知他們的,沒想到還是來遲了一步。
公孫策吃驚地問道:“什麼人?”
“龐太師的侄子龐秋,他哥哥因爲貽誤軍情被狄元帥斬了,如今狄元帥落他手裡,你說他能不好好看着嗎?展大哥這次去,只怕…哎,凶多吉少。”我十分無奈地坐了下來。
話說展昭一身夜行衣,越過宮牆,來到了宮裡在離天牢不遠的地方停住了腳步。他躲在一個黑暗的拐角處,遠遠地望着天牢的門口。
展昭看一撥巡夜的人走過之後,馬上迅速地躍身上了房頂,他來到天牢的門口房頂上,然後翻身跳下,還沒待把守門口的哪兩個侍衛發覺,就順勢點住了他們的穴道,頓時他們如同木雕一般站在了門口。
展昭拿着劍走着他獨有的貓步,悄然進入了天牢內。他進入天牢,迎面就走來兩個拿劍的侍衛,他們二人看到一身夜行衣的展昭就大聲叫道:“來人,有人要劫天牢!”
展昭見狀馬上躍身飛起,兩腳把他們二人踢到在地,落到就用手點住了他們的穴道。他是來探監,不是來殺人,因此並未想多傷無辜。
他來到了關押包大人的天牢門口,把蒙面布揭開,衝着裡面面壁而坐的包大人和狄青元帥叫道:“大人,狄元帥,是我,展昭!”
“哈哈!展昭,我就知道你會來,本將等你多時了。”包大人轉過臉臉來,哈哈大笑起來說道。他說完把臉上的人面皮給扯了下來,露出了原來的真面目,沒錯,他就是龐秋。
那邊的狄青轉了過臉,他面對展昭哈哈大笑起來,他也把麪皮扯了下來,他正是龐秋身邊的副將江淮易容而成的。
“展昭,我們將軍等候你多時了。你現在纔來,可真是不叫我們失望啊!”江淮說道。
展昭沒想到他們已經事先有所準備,因此慌忙之間,回頭而望,只見牢門之間已經衝入了不少大內侍衛。他顧不得多想,拿劍就衝了上去,他邊戰邊向出口退去,可是畢竟是別人早有埋伏,展昭豈能那麼容易就脫身了?
龐秋望着無人匹敵的展昭,冷笑地說道:“好個展昭,御貓的封號果然不假,可是本將軍也早有防備。來人,漁網陣伺候!”
龐秋一聲令下,只見十六個大內侍衛從前後圍了過來,他們每四個人手裡拿着金絲和鋼絲混合編制的漁網,由四面朝展昭圍攻了過來。
展昭手裡拿着的可是七離劍,此劍鋒利無比,削鐵如泥,他拔劍亮出了鋒利的劍刃,揮劍而去,頓時把那堅韌無比的漁網切成兩段,展昭順勢飛身從那幾個人的頭上踩了過去。
可是當展昭剛走出天牢的大門的時候,突然他被一張從天而降的網給套住了,他的脖子也順勢被人架上了一把鋒利無比的劍。他轉頭一看,原來是孔令奇,他望着展昭說道:“展大人,我們在此恭候多時了。”
展昭望了孔令奇一眼把臉轉了過去,然後冷冷地說道:“想不到,你和龐太師是一夥的。看來展某是看錯人了。”
“展大人應該知道,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我等也是奉命抓拿展大人。請展大人見諒。”孔令奇說完奪過展昭手裡的七離劍,然後對手下說道:“把他押下去。”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從遠處傳來:“抓刺客,抓刺客…”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天空中不知道從何處冒出了一個身穿黑衣的彪形大漢,他手裡拿着一個包袱,不用說,他就是刺客。
那個刺客從天而降,三下兩下就把展昭身邊的侍衛給踢到在地,然後揮劍就把展昭的手上的鐵鏈給砍斷,說道:“你也是進宮來盜寶的?”
展昭正在疑惑間,心裡想,這是什麼人,又聽那個人這樣說,頓時明白這個人是進宮盜寶的刺客,就想抓他。
這個時候從遠處,近處衝出來了一大羣拿着火把的大內侍衛,他們望着他們二人說道:“快把他們抓起來。”
展昭心想,此刻無論如何先離開這裡爲妙,今日刺客的事情,先放到一邊,待他日再將他抓起來。
一時間打殺的場面極端的亂,展昭抓住一個大內侍衛的手,然後揮掌將他震傷在地,奪過了他手上的刀。
“大膽展昭,竟然私入進天牢,如今又協助盜寶的刺客逃走,你該當何罪?”從遠處趕到的八賢王遠遠地望着這個混亂的場面,看到展昭手拿武器在抵制大內侍衛的追捕,馬上叫道。
展昭邊打邊說道:“王爺,今日之事,非展昭所願,展昭只求能見包大人一面,問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並非有意要冒犯。”
“展昭,本王知道你並非大奸大惡之人,你可知道那個黑衣人是什麼人?他進宮盜取了皇上的九龍珍珠冠。你還不將他拿下?”八賢王叫道。他知道展昭不可能和那個劫匪是一夥的,可是如果展昭再這樣下去,只怕皇上不會相信他不是和劫匪一夥的。
“什麼?”展昭一聽頓時心一驚,他原以爲那個劫匪只是進宮來盜寶的小賊,沒想到竟然是偷皇帝的帽子的人,這可是欺君之罪。
展昭二話沒說,就和那個大漢打起來。
“你這個人搞沒搞錯,剛纔我救了你。”大漢很不高興地擋住展昭突然刺過來的刀,不高興地說道。
展昭說道:“展某是開封府四品帶刀侍衛,經管如今已經被聖上通緝,但是展某依然是公門中人,閣下手中拿着的包袱裡,裝的可是皇上的九龍珍珠冠?”
“正是。”大漢好不隱瞞地說道。
展昭說道:“你可知道,盜取皇上的九龍珍珠冠是死罪一條。你快將東西放下,束手就擒,否則休怪展某對你不客氣了。”
“哼!就憑你!”大漢不高興地說道。
展昭用刀一挑,就把包袱從大漢的手中挑開了,包袱頓時呈拋物線狀飛在天空之上。
大漢躍身飛起,就想去接那個包袱,展昭也躍身飛起,在半空中,二人的刀和劍相交在了一起。包袱落到了地上。
兩個人飛到了屋頂上,打鬥了起來。
在下面的八賢王從大內侍衛手裡拿過包袱,打開來看,果然皇帝的九龍珍珠冠。他才微微地鬆了口氣。
突然間,有無數支箭射向屋頂,目標正中在屋頂上纏鬥的二人。八賢王見狀馬上轉頭一看,原來是龐秋帶着一大批御林軍拿着弓正在射這二人。
“不準放箭。你們沒看到展護衛正在和賊人打鬥嗎?這箭若是傷了他怎麼辦?”八賢王不高興地對衆人說道。
八賢王一句話頓時讓御林軍不敢再放箭了。
展昭和那個彪形大漢躲過了飛來的冷箭。
兩個人又刀劍碰在了一起。兩人四目以對。
展昭說道:“閣下好身手,到底是什麼人?爲何私自進宮盜取皇上的九龍珍珠冠?”
彪形大漢冷笑地說道:“老子盜冠於你何關?你不過是一個被朝廷通緝的犯官,你少管老子的閒事!”
說話間,兩個人又過兩招,誰知道這個時候突然不知道從那裡飛來一支冷箭,冷不防地射入展昭的後背,頓時展昭驚叫了一聲,落到。
彪形大漢冷笑地望了地下射箭之人一眼大聲說道:“謝了!老子走了!”
他說完就躍身跳下,扛起展昭飛身而去,消失在這蒼茫的黑夜裡。
展昭感到臉頰一片冰冷,正在恍惚間,鼻中忽聞得一股淡淡的幽香,他慢慢地張開了眼睛,用手支撐着身體,擡起了頭。在跳躍的燈火中,隱約地看到一個人影似遠到近,不停地搖晃着。展昭定睛一看,竟然是她。怎麼又是她?
“公主?”展昭叫道。他叫完這一聲,不覺眩暈,竟然倒了下來暈過去了。
皇上聽說展昭劫天牢,又聽說展昭被盜九龍珍珠冠的救走,頓時勃然大怒,拍案而起,指着在場的龐秋和孔令奇等人說道:“你們兩個都是廢物!廢物!”
“皇上息怒,臣本抓住展昭,誰知道,那個盜寶的賊人將押展昭的大內侍衛打傷並將展昭的鎖鏈砍斷,將他救走了。”孔令奇誠惶誠恐地跪下來說道。
這個時候龐秋說道:“皇上,臣以爲展昭極有可能是和那個盜取九龍珍珠冠的人是一夥的。否則那個人怎麼會救他呢?”
在一邊的八賢王說道:“皇上,展昭不可能和盜賊是夥的。要不是他,九龍珍珠冠已經被賊人偷去了。又怎麼會在這裡呢!是他奪回了九龍珍珠冠的。”
龐太師望了八賢王一眼,冷冷地說道:“八王爺,你怎知道,他不是因爲怕人識穿他和盜寶之人的關係,故意將九龍珍珠冠留下呢?讓我們不懷疑他!”
“龐太師,你說這話也太有失公允了。”八賢王冷冷地望着龐太師一眼,然後說道。
“皇上,本王以性命作保,展護衛絕對不是與賊人一夥的。”八賢王躬身向皇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