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經深了,客棧已經靜下來了,估計人都已經睡了。後院裡,只有一個人還無法入睡,這人就是展昭。他腦子裡都是方纔那個江湖妖人出現的情形,他睡不着,他不是公孫策,他心裡無法憋着問題而不去想,也不是安寧公主,可以料事如神。他獨自徘徊,逡巡踱步,期期然竟走到安寧公主的房間附近,在門口徘徊。
忽聽得門內一聲低低的嘆息:“進來吧!展大哥。”
展昭停下腳步,吃驚地說道:“公主,你也沒睡?”
傳來一陣腳步聲,公主穿着絲綢的睡衣走了出來,頭髮披在了肩上,她也是一臉愁雲。她點了點頭說:“你睡不着,你以爲我能睡得着嗎?”
兩人在後院的花叢的涼亭內坐了下來。藉着月光,展昭看清楚了安寧公主的臉,她臉上那淡淡的愁雲讓他忍不住心痛。
安寧公主道:“展大哥,你把心中疑問說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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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說:“公主,你不要騙我。方纔那個人是不是天上的神仙,或者是妖魔?”
“他不是神仙。他是魔界的魔王兩個王子之一的魔天,名叫易風。我和他在天上認識,他應該也認識你。當年,是你把他打成重傷,然後天帝才用衆仙的力量將他們封進六合時空的。”安寧公主嘆氣了口氣然後說道。他如今能出來,看樣子,六合時空已經禁不住他們了。希望他們不要惹是生非。
“我?當年我把他打成重傷?這是怎麼回事?”展昭一聽愣住了,一臉不明白地問道。
“三千年前,你是天庭的一員大將。當然了,當年圍攻他們的不只是你,還有其他的天將,如李天王他們。不過打傷易天的人可是你。”
“既然魔界之人被封進六合時空,爲什麼…”
“不知道。我如今沒有絲毫法力,雖然我可以窺視天生,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這樣一不小心會傷及我的元神,弄不好,還灰飛煙滅。總之我此刻只是一個凡人,不想管那麼許多了。”我苦笑地說道。其實我是可以算,但是我不知道從何時開始就憎恨自己這個能知道過去未來的能力,因此我封閉自己,讓自己把自己這個能力禁錮起來。
“公主,只是這魔界中人在人間,只怕會生出什麼禍端來。”展昭憂心忡忡地說道。
“此刻的擔憂,也許爲時過早。魔未必如同人所想的那麼可怕。人都是有魔性的,有些魔性不可怕。可怕的是邪念和魔性的結合。魔性也是佛家所說的一種執念。”我笑着安慰展昭說道。其實我也在安慰自己,希望易天不帶邪念。
“公主,你應該回天上去。天上的神仙也許都還沒知魔界已經衝出六合時空的事情。”展昭突然說道。
我聽了展昭這話,頓時站了起來,我望了他一眼,然後恨恨地說道:“好,我剛從上面好不容易跑下來,你就讓我回去?此刻就算是上天不知道,那易天他又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了嗎?魔?什麼是魔?魔就是惡的嗎?神就是善的嗎?如果神是善的,陳州旱災死的人已經夠多了,爲什麼還要派瘟神下界放瘟疫?”
我說完轉身就跑回房間裡去了。
只剩展昭在涼亭裡呆呆地坐着。
我把門關上,然後很放縱自己的淚水,哭了起來。我怕吵着別人,就用被子裹住了頭,哭泣。
這個時候,我的身後一陣白光亮起來,一個溫暖的大手拍着我的肩膀說道:“別哭了,我們愛笑的文若這樣哭泣,真讓我心痛。”
我聽這聲音知道是什麼人,馬上停住了哭聲,然後擡頭望着他說道:“你來做什麼?我不是文若,我不是!我是林夜夜,一個凡人。你別來煩我,好不好?”
“好!我不叫你文若。我叫你夜夜,行了吧!”易風馬上舉手投降地說道。他說完就把一張手帕遞過來,然後安慰地說道:“那你可以不哭了吧!拿着它,把你的大花臉擦乾淨。哎,要知道我們天上第一美男子如此變成鼻涕蟲,肯定讓六屆衆生笑話了。”
我本來已經接過他的手帕的,剛想擦乾淨臉蛋上的淚痕,聽他後面那句話,我恨恨地把他的手帕丟了下來說道:“我不是文若,我纔不管那個文若長得怎麼樣,我只是林夜夜。以後我不想看到你。你走!”
“真不知道天帝知道你現在這個樣子,會作何感想。一個堂堂的天神,竟然一副女孩子的哭腔,還口口聲聲說不想做天神,說自己不是天神。他現在一定想找一口豆腐撞死算了。當初他竟然把你扁下凡間,這個錯誤的決定夠讓他下半輩子後悔的了。”
“…我發現你比莫小雪還囉嗦,還八卦。”我馬上說道。鬱悶,我不過想哭一下,想發一下脾氣,莫非這樣也不行?我的神啊,我做錯了什麼?(麒麟:注意下形象問題,你自己是神,怎麼還叫我的神?貌似是你自己不願意當神的。)
“你說我囉嗦?等等,八卦?什麼意思?”易天不明白地問道。
“你走就是了。總之,我的事情,不要你管,你的事情,我也不想管,OK?我們井水不犯河水?怎麼樣?”
“OK?什麼意思?”
“滾!”我生氣地大吼一聲。
頓時魔天馬上閃人了。他無奈地說道:“真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