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令兵瞧瞧偏將,還是揮動手中令旗。
數百熱氣球又往城內深處而去,最後,竟是到了府衙的上空。
任偉這個熱氣球吊籃上的火焰突然變小,率着向着府衙內落去。其後數百熱氣球緊緊跟在後頭。
城下,不知有多少人正擡頭看着這幕,有元軍、有飛龍軍,也有百姓。
距離府衙不過近千米處,趙大、趙虎兩人已經匯聚,身周還匯聚着不少飛龍軍小隊。
地面上各處躺着不少元軍士卒屍體。
此時兩人也都是擡頭看着天上緩緩落下的熱氣球。
趙大先是發懵,隨即跺了跺腳,竟是道:“任將軍不厚道啊!這是來搶我們軍功的?”
趙虎撓了撓腦袋,“應該是吧!”
“奶奶的!”
趙大看向後頭飛龍軍士卒們,“兄弟們,咱們都衝到這裡來了,能讓飛天軍那些小瘦子搶咱們的軍功嗎?”
“不能!”
飛龍軍士卒們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趙大兩兄弟的智商影響到了還是怎麼的,竟是齊聲大喊。
趙大很滿意地點點頭,“走,跟着老子衝到府衙裡去!決不能讓他們搶先了!”
說着看向旁邊趙虎,“弟,你先在這等着。等着其餘弟兄們過來,我先帶着人衝進去。”
“喂!”
趙虎剛要說話,趙大卻已經是端着神龍銃跑出了牆角去。
槍聲登時就響了。
府衙門外一元軍應聲而倒。
趙虎跺了跺腳,“怎麼就因爲我是弟弟,老欺負我呢……”
說着,他看向旁邊跟着他一路殺過來的一小隊長,道:“你在這等着其餘弟兄們過來!”
然後他竟然也是跑出去了。
數百飛龍軍在瞬息間紛紛從街道拐角處衝了出來,再度出現在大街上。
密集如雨的槍聲響起。
他們雖然只是持着神龍銃,但是卻硬是被他們打出機關槍的氣勢。
府衙外頭得有千餘元軍士卒鎮守,門口、圍牆上,到處都是。可愣是被這連番的槍聲打得有些發懵。
在有將領大喝以後,士卒們纔想起舉起手中的弓箭還擊。
飛龍軍中出現傷亡。
可所有人都悍不畏死,在趙大、趙虎兩人的率領下,端着神龍銃,向着府衙發起衝擊。
他們竟是連掩體都不找了,生怕落地的飛天軍會搶走他們的軍功。
也不知道,任偉若是知道自己的舉動會讓得飛龍軍這樣,心中會生起什麼樣的想法。
大概是哭笑不得?
府衙外,槍響過後,炮聲也接着響起來,而且頗爲密集。
趙大、趙虎數百飛龍軍,氣勢如虹,愣是打得守衛府門的元軍不敢冒頭。那些趴在圍牆上的弓箭手往往剛冒頭,腦袋上就會出現血洞。
短短的數分鐘過去,任偉率着飛天軍距離地面不過數十米。
有元軍匆匆從個個建築中跑出來,向着他們要降落的廣場匯聚而來,但出乎意料的是,人數卻是不多。
任偉看着下頭,眼中露出疑惑之色,“元軍怎麼才這麼點人?”
“射擊!”
他對着飛天軍士卒們大聲喊道。
匯聚而來的元軍不過區區數百,可卻是有人押着百姓,實在是無恥至極。這硬生生讓得飛天軍沒法進行大範圍的轟炸。
一杆杆神龍銃往下發射出子彈。
剛剛匯聚過來的元軍接連倒在血泊中,又連忙往後退去。
他們中間有人帶着轟天雷,但以人力,想要將轟天雷拋到數十米的高空,且準準拋在熱氣球的吊籃裡,顯然並不可能。
起碼,對於這些尋常士卒來說是不可能的。他們根本沒有這麼大的力道。
雖然有人以弓箭對着熱氣球進行拋射,但弓箭威力卻是不大。而且,弓箭手們往往被飛天軍士卒們“特殊關照……”
還未落地,匯聚的數百元軍就已是折損近半。剩下的人匆忙跑開了去,不敢再接近。
用弓箭、刀槍對付神龍銃,簡直和找死沒有什麼區別。
數百熱氣球得以相繼緩緩落到地面上。
這些熱氣球便好似是巨大的蘑菇似的,在府衙的整個廣場上紮根。還有的熱氣球甚至是落在屋頂上。
火焰並沒有完全熄滅,熱氣球的球囊還是鼓鼓囊囊,只是沒有餘力帶着吊籃飛起來而已。
飛龍軍士卒將近兩千之衆,有人匆匆跑出吊籃。不過那麼數分鐘的時間,周遭還未跑遠的元軍就全部倒在了血泊中。
有被挾持的百姓重歸自由,卻是不敢逃跑,跪在地上。
飛龍軍士卒們此時卻也無暇去管他們。
任偉放眼掃過四周,再沒見到有元軍從周圍的建築中跑出來。這讓他心頭反倒是泛起些微不安的感覺。
府衙乃是重地,可現在,元軍對這裡的防守實在太薄弱了。這不正常。
而這個時候,在府衙正門對裡頭髮起衝擊的趙大、趙虎也得以衝破元軍防線,跑到府衙裡面來。
見得廣場上的數百朵巨大的熱氣球蘑菇,他們先是微愣,然後趙大咋咋呼呼道:“老任,你這可不厚道啊!”
他和趙虎跑向任偉,臉上都是帶着不滿。
任偉正在想事,聽到這聲咋呼,見到是趙大、趙虎,愣道:“怎麼了?”
趙大大咧咧拍着他的肩膀,“咱哥兩就要殺到府衙裡來了,你帶着你的兵從上頭落下來,你說你是不是不厚道?”
“咦?”
說完這話,這憨貨才總算是察覺到有些不對勁,“元軍呢?”
地面上不過區區兩百餘具屍體,稀稀拉拉,這實在不像是有元軍重兵把守的樣子。
任偉果真哭笑不得,“你們兩還以爲我是來搶你們軍功的吧?”
趙大、趙虎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嘿嘿笑着。
任偉又道:“這府衙裡不對勁,我們怕是落入元軍的圈套中了。這裡是個餌。”
“那元軍的主將也應該不在府衙裡了?”趙大的臉色也是變得有些難看。
直到現在,從府衙裡頭都還沒有元軍衝殺出來,太不正常。這幾乎可以肯定認任偉的推斷是正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