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緩閉上了眼睛,體內氣機忽然涌動起來。在這刻,他真切感知到虎柱所在。
內視之間,那裡好似仍舊是霧濛濛的。
趙洞庭只想要戳破這層霧氣,便好似乘着這熱氣球直衝雲霄那般。
熱氣球越升越高。
趙大、趙虎兩人興奮得忘乎所以,以至於連腳下樂無償的呼喊聲都無視了。
漸漸的,熱氣球怕是離地已經有上百米。
從這樣的高度再望腳下,下面的事物都已經變得有些朦朧起來。
但趙洞庭,還未睜開眼睛。
趙大、趙虎兩人興奮勁過去,臉色卻是有些發白了。
他們只感覺雙腳下好像不着力似的。
可是,想落下去,他們卻又不知道如何操作這熱氣球纔好。趙洞庭剛剛沒給他們講。
再看趙洞庭,他們才發現,皇上竟然在這種時刻好似進入了某種玄奧的境界。
這可如何是好? щшш●тTkan●CO
趙大、趙虎兄弟倆對視,都從對方眼中看到害怕之色。
他們兩赫然有輕微的恐高症。
趙虎哆哆嗦嗦問道:“哥、哥,怎麼辦啊?”
趙大也是六神無主,縮在吊籃裡不敢再往外看,苦着臉道:“我也不知道啊!”
兩人都是眼巴巴又向着趙洞庭看去。
但趙洞庭卻仍舊只是微閉着雙眼,神色淡漠,好似已經魂飛天外。
隨着熱氣球越升越高,空氣逐漸有些清冷下來。趙大、趙虎兩人縮在吊籃裡,面色更是蒼白幾分,渾身顫抖得更爲厲害。
過好陣子,趙虎道:“哥,要不……咱將這火給熄掉?”
在他想來,熱氣球這玩意兒是因爲這火才升起來的,熄掉火,也應該落下去吧?
趙大實在是怕得厲害,只想落地,點頭道:“好,好。”
說着就要將火給熄掉。
這兩個莽漢,卻是未曾想過,這火熄掉,熱氣球還靠什麼支撐。
趙洞庭實在沒轍,只得睜開眼睛,連喊道:“不想死就別亂動!”
他滿眼惋惜。
剛剛好不容易進入到那玄妙的境界,卻因爲這兩個莽漢,不得不強行從那種境界中脫離出來。
他可知道,這兩莽漢絕對幹得出來熄掉火焰的事。
在內視衝虎柱的狀態下,他的感官並未關閉,反而更爲清晰。剛剛趙虎他們的對話,全部落在他的耳朵裡。
此時,趙洞庭那霧濛濛的虎柱,赫然才衝破堪堪一半。
這隻讓他恨不得將這兩個莽漢踹下去纔好。
趙大看着趙洞庭滿臉悲憤之色,卻是不解,道:“皇上,那,那該怎麼辦啊?”
趙洞庭沒好氣道:“將火焰關小些,熱氣球自然就會慢慢落下去!”
說完他又閉上眼睛,但可惜的是,無論如何努力,卻再也沒法進入到那種玄妙境界。
以意志破虎柱,真的需要機緣。
他原本可以趁着這回頓悟衝破虎柱的,現在,只能落得個不上不下。
他又睜開眼睛。
這個時候,趙大已經迫不及待地將火焰給熄小些了。
熱氣球緩緩往地面上落去。
趙洞庭伸頭看向下面,邊搖動風扇,邊沒好氣道:“朕怎麼就帶你們兩個莽貨飛上來了呢!”
趙虎滿臉委屈,小媳婦似的,“皇上,這、這麼高,真的好嚇人啊……”
趙洞庭瞪眼道:“朕剛剛進入頓悟之境,本可以衝破虎柱,就因爲你們兩個莽貨,才耽誤了,知道不?”
說完,他又連忙偏頭。
即便是到現在,他看到趙大、趙虎兩張醜臉,都仍是覺得渾身不得勁。
在百草谷的那次,趙大給他擦拭身子,實在是他這輩子都不願意再去回想的驚悚經歷。
趙大、趙虎兩人眉眼低垂,訕訕的,沒敢再說話。
但兩人心裡卻在嘀咕,咱兄弟兩也不想這樣不是?誰知道這玩意兒能飛這麼高啊?
熱氣球剛剛落地,身形魁梧的兄弟兩個就趴在吊籃邊緣嘔吐起來。
或許,這應該叫做是暈球?
趙洞庭捂着自己的額頭,走出吊籃,還在惋惜,“可惜了,可惜了。”
他是真的心痛。錯過這次機會,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衝破虎柱。
而現在,距離他在百草谷和谷主定下五年期限,已經接近過去兩年時間了。
兩年時間還沒能從下元境突破到中元境,他很擔心,自己能不能在剩下的時間內突破到上元境去。要知道,從中元境突破到上元境,肯定要比從下元境突破到中元境困難得多。
整個江湖,上元境纔多少人?
樂無償走上來,竟是滿臉幽怨,“皇上,咱說好的就飛幾米呢?”
趙洞庭撓撓頭,“這個……前輩,剛剛朕頓悟了。”
樂無償愣住,“頓悟?”
趙洞庭很是惋惜地點頭,“本來可以就此衝破虎柱的,沒曾想被這兩個莽貨給打斷了。”
樂無償的眉頭登時皺起來,衝着還在嘔吐的趙大、趙虎兩兄弟道:“趙大、趙虎,這是怎麼回事?”
兩兄弟吐得稀里嘩啦,好不容易緩過勁,滿臉委屈地走出吊籃,跟樂無償說其中緣由。
樂無償聽完也是無語。
誰能想到這兩個魁梧大漢竟是會有恐高的毛病啊?
趙洞庭不願意再看到他們兩,氣呼呼地回去寢宮。樂無償惡狠狠盯了兩兄弟一眼,也連忙跟上。
到寢宮裡,趙洞庭坐在牀榻上,見樂無償進來,問道:“前輩,您說朕什麼時候才能突破上元境?”
樂無償只道:“皇上,這……突破上元境實在不可強求。”
破上元,不是有天賦就足夠的,還需要機緣。特別是像趙洞庭這樣選擇以毅力破龍虎,更需要機緣。
隨後,兩人都是沉默。
趙洞庭心中惋惜,卻也無奈。趙大、趙虎在戰場上往往捨命保護他,他又怎捨得爲這事責罰兩人?
九嶷山百草谷。
有個穿着綠裙,極爲秀美的女子此時正坐在洞口,看着橙黃的夕陽怔怔出神。
兩年時間過去,樂嬋的身材更爲傲然幾分,臉蛋也更爲漂亮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