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轟天雷就炸開了。
近百顆轟天雷接連爆炸開來,讓得整個街道都好似在搖晃。連剛剛扔雷下去的暗影殿供奉們都被這爆炸聲弄得懵了,然後連忙捂住耳朵,就地蹲着,擔憂自己會站不穩摔下去。
元軍騎兵原本齊整的陣形在剎那間就紛亂起來。
整個千人隊伍損失足足有數百之衆,受傷者更是不計其數。
他們的遭遇也沒比府衙門口的奎嚴等人要好多少。
馳馬在最前頭的這隻騎軍千夫長運氣較好,因馬速快,倒是跑出了轟天雷爆炸的範圍。
但是,還在他沒從驚訝中回過神來的時候,客棧上頭那如同魔音的清冷女聲卻是又響起來了。
“殺!”
爆炸聲停止了,街道上塵土喧囂,嶽月沒有再往下扔轟天雷,率先向着街道上跳去。
旁邊的暗影殿供奉們久經訓練,現在也是訓練有素,都很是從容的跟着她躍下客棧窗臺。
嶽月背上掛着神龍銃,手裡持着宵練劍,直奔那還處於發傻狀態的元軍千夫長。
地面上已是坑坑窪窪,到處躺着元軍殘屍、傷卒,她連看都沒有看一眼。
“啊!”
等她到近前,那元軍千夫長才總算是回過神來,雙眼霎時就通紅如血。
這些騎兵,可都是他的部下。他從沒想過,只是短短的數十秒,他的部下便會遭受到如此慘重的打擊。
以前,縱是前方有宋軍萬人,他也敢帶着部下往上衝。他自信沒有哪支軍隊可以輕易的打敗他們,但現在,他的這種自信無疑是瞬間崩塌了。
趙洞庭發明的火器,一次又一次地衝擊着這些元軍將領的心絃。
一槍,元軍千夫長手中長槍直直戳向嶽月的胸口。
他是員猛將,在端溪城內留守的三萬元軍中,他的騎兵是最爲精銳的。而他自己,也是千夫長中最具威名的。
俗話說什麼樣的將軍帶什麼樣的兵,他麾下軍卒能以最快速度聚集、出營,他自然並非是草包。
但可惜,他遇到的是嶽月。
嶽月雖然不入江湖高手榜,但她卻是實打實的上元境高手。
她的武功,較之嶽鵬都還要強上不少。在現在的南宋朝廷中,僅次於入真武境的樂無償之下。
這份天賦,甚至連趙洞庭曾經都無比驚訝。
江湖中,能夠在嶽月這個年紀就臻入上元境的,絕對是鳳毛麟角。
她看着元軍千夫長的長槍向着自己戳來,躲也不躲,只是右手忽地往上提去。
元軍千夫長心中微愣,在他看來,嶽月這無疑是在找死。
他看不到嶽月手中的宵練。
然後,當他的長槍就要戳到嶽月胸口上時,他才傻眼。因爲在這個瞬間,他的長槍斷了。
長槍的槍頭被齊刷刷的斬斷,露出極爲平整的切口。槍頭掉落在地上,發出叮鐺脆響。
宵練劍排行江湖神兵榜第五十四,豈是凡品?
再有嶽月大元境的內功,以劍破槍,實是在情理之中。
而這元軍千夫長,不過是中元境而已。
在短暫的愣神後,他連忙就要收槍抵擋嶽月,但可惜的是,晚了。
嶽月的身形太快了。
依稀的火光中,只見她的身形以極快的速度從這元軍千夫長的戰馬旁掠過。
而後,一截斷屍摔落下馬。
元軍千夫長被生生切成了兩截。
如宵練這樣的上古神劍,乃是隕鐵所鑄,說是削鐵如泥絲毫不爲過。
而那些暗影殿的供奉們也已經殺入到慌亂不堪的元軍騎兵羣衆,不斷收割着元軍騎兵的性命。
他們個個都是中元境的強者,對付這些尋常士卒自是再爲容易不過。
這就是特種戰術。
久經籌備,如今趙洞庭的武鼎堂終於初步露出崢嶸。可以想象,此戰過後,不論宋軍是否拿下端溪,武鼎堂都將震驚於世。
嶽月斬殺千夫長以後,便不再動手,只是在旁觀望。
不多時,元軍騎兵便被斬殺殆盡。有少數人想要趁亂逃回軍營裡去,卻是全被暗影殿供奉們擋住。
這種情況,即便嶽月沒有下命令,也誰都明白,不能讓元軍這支隊伍有任何活口回去。
他們是來執行斬首行動的,要是被軍營內的元軍得知消息,那還怎麼斬首?
於是,這支元軍騎兵連一個活口都沒能留下。
街道上真是血流成河,人屍、馬屍雜亂橫陳,其中有不少更是被炸得七零八落。說是地獄,甚至都不能形容這樣的場景。
這些暗影殿供奉們停下手,見到這樣的慘狀,即便是見慣殺戮的他們,都有人不禁皺起眉頭。
然後,才向着嶽月靠攏,眼神中暗含敬佩。
剛剛嶽月斬殺千夫長的一幕,他們中間有不少人看到。那樣的身手和劍術,他們自認爲相去甚遠。
原本有人因爲嶽月是女人而暗含着些微小瞧的心思,在那刻,都不禁悄然斂去。
有人問道:“殿主,咱們接下來怎麼做?”
嶽月掃掃周圍,道:“繼續在這裡等候。”
有人驚訝,“不換個地方躲藏麼?”
嶽月清冷道:“不必,這裡留下這麼多元軍屍首,再趕來的元軍絕不會認爲我們還躲在這裡。”
她率先又向着旁邊的客棧裡走去,“若是元軍來者衆多,你們先撤,由我去擊殺元軍主將。若是元軍又是千人隊伍,便將他們盡皆留下來。”
她好似壓根沒有受到地面慘狀的任何影響,語氣中仍是殺氣森然。
衆暗影殿供奉神色微凜,跟着嶽月往客棧裡走去。
不過也有色膽包天的,悄悄對旁邊的人打着眼色。那眼神中,竟是男人全可意會的神色。
嶽月不僅僅功夫極高,又長得極爲漂亮,身材修長,而且還是冷冷的冰山似的,哪個男人不想征服她?
這些供奉雖然不敢在明面上對她不禁,但在暗地裡“異想天開……”,還是敢的。
他們中間有很多人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連採花賊都有。
“哼!”
但這時,走在前面的嶽月卻是好像後頭長有眼睛似的,忽地回頭,輕輕冷哼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