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還跟着兩個帶青帽的標準狗腿子模樣的跟班。
趙洞庭問小廝道:“他是什麼人?”
小廝卻是不敢回答了,顯然對這人也是害怕得厲害。
趙洞庭又問:“他當衆傷人,難道就不怕官府捉拿他麼?”
“呵!”
小廝沒有答話,這話卻是被那佩劍青年聽到,滿是不屑,“這沅陵誰敢拿我?”
“就是。”
他後面有個跟班說:“咱家少爺可是沅陵劍仙!你小子拿來的,也敢多管閒事?”
他們的眼神從趙洞庭、張破虜還有樂舞等女臉上掃過。
因爲樂舞等女都易容過,姿色變得很普通,是以他們倒也沒有露出垂涎的模樣來。
不過臉色更不屑了。
帶着這樣的女人出來,就算不止一個,又能是什麼大人物?
“沅陵劍仙?”
趙洞庭愣了愣。
劍仙他只知道君天放。
沒曾想過,這沅陵竟然也有個什麼劍仙。
很長時間沒有在江湖上露過面了,現在的江湖已經這麼飄了麼?
趙洞庭不知道的是,隨着江湖中的大多數高手都被武鼎堂吸納。那些武鼎宗門和名門大派的高手們又都因爲天下太平以及武鼎堂的威懾而安安分分的呆在各自的地盤,現在的大宋江湖的確和以前有很大的差別。
半桶水晃盪,一桶水不響。
這就是大宋江湖現在的大概形勢。
越是有能耐的,越是知道大宋朝廷的厲害,都很安分守己,潛心修行。
剩下這些個實力平庸的漸漸開始自命不凡,什麼劍仙、刀神之流開始在江湖層出不窮。
這幾乎是每個年代的江湖在達到巔峰後都會出現的局面。
如君天放、空千古,甚至包括趙洞庭在內,隨着離開江湖日久,漸漸都已經成爲傳說。
但趙洞庭還是有些生氣。
俠以武犯禁,這是他始終都有些擔心的事情。對於這種事情,他幾乎是零容忍的。
他給各地武鼎堂的命令是,不管背景多強,只要無視法律,都要嚴辦。
可能是下面的武鼎堂誤會他的意思,將精力都放在盯住那些名門大派上面了吧!
以至於這什麼狗屁沅陵劍仙出來作威作福,竟然都沒人管。
趙洞庭微微眯起眼睛,道:“沅陵劍仙,名頭倒是不小。你什麼修爲?”
張破虜和樂舞等人都知道趙洞庭的性子,見他眯眼,便知道他有些生氣了。
其餘食客都不敢說話。
佩劍青年露出些得意的樣子來,道:“中元境後期。”
他的跟班狗腿子則道:“我家少爺天賦冠絕沅陵,小子,勸你有多遠趕緊滾多遠。”
他們倒也沒打算這就將趙洞庭怎麼樣,大概是對官府還是有些忌憚的。
趙洞庭都快氣樂了。
以這佩劍青年的年紀,中元境後期的確算是天賦不錯,但這……有什麼值得驕傲的麼?
趙如,現在好像也都已經中元境了吧?意境更是遠超中元境?
武鼎堂那些天才裡面有多少年紀輕輕就已經接近上元境,甚至突破到上元境的了?
他卻是忽略了,自己招攬到武鼎堂的都是些什麼天才妖孽。
那些天才,是放到那些名門大派都要被當成香餑餑的。
大宋的江湖較之十年前已經不知道要強悍多少倍,但真正的天才和高手,大多都在武鼎堂和各大武鼎宗門之內。
趙洞庭對佩劍青年道:“沅陵劍仙……你家長輩沒有教過你,習武之人不得仗武欺人嗎?”
佩劍青年不以爲然,“你的話很多,讓本少有點不高興了。”
後面跟班道:“咱家少爺已經很低調了。你小子趕緊過來道歉賠罪,別自討苦吃。”
趙洞庭淡淡一笑,“那我倒要看看,你們能給我什麼苦吃。”
他的身影猛地從原地消失,再出現時,已經在佩劍青年的面前。
佩劍青年眼睛瞪得滾圓,條件反射般就要拔劍。
一摸,卻發現自己的劍已經不見了。
他的劍已經到了趙洞庭的手上。
然後,便只覺得渾身一涼。
也沒瞧見趙洞庭動手的樣子,身上裹着的長袍就化作碎片紛飛了。
再緊接着,眼前一晃,趙洞庭不見了。他和兩個跟班都只覺得膝蓋後彎一疼,跪倒在地上。
飯館裡的人都看懵了。
樂舞捂着嘴,眼睛都笑成了月牙兒,低聲道:“夫君今天好像火氣很旺噢……”
張破虜訕訕的笑了笑,道:“估摸着公子也是在家呆得有些悶了。”
他還真沒說錯。
趙洞庭會對這區區的中元境出手,着實是手癢了。
在江湖上他已經找不到什麼對手,有時候,便會冒出點兒惡趣味來。
欺負欺負小蝦米,其實也是挺有趣的事。起碼,現在趙洞庭自己便是沉浸其中。
“你、你是……”
佩劍青年疼得直冒汗,站都站不起來。自然知道是遇到鐵板了。
趙洞庭的身影一晃又回到座位上,淡淡道:“我……也被人稱作是劍仙。今天就代替你家長輩教訓教訓你,給你個機會,將你家長輩找來,我在這等你。”
說完對小廝說道:“去將門外那位老人送去醫治。醫藥費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