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吸我的功力?”
趙洞庭臉色冷厲,卻也不禁疑惑,“難道極境之上還能突破?”
“極境自是已經登峰造極。”
孔元洲似乎也不急着動手,說道:“但既已自稱天地,誰說又不能超脫這片天地呢?
萬千世界,誰說此世界又是唯一?”
趙洞庭聽到這話,心裡猛震。
難道孔元洲也知道還有另外的世界?
同時他也在想,如果極境之上還能超脫這方世界,那到達的地方又將是哪裡?
會不會穿過時空隧道,有沒有再回到地球的可能?
這點,自是連他都不敢斷定的。
只覺得可能性極低就是了。
莫說就算撕裂空間會不會穿越到別的世界去,就算去別的世界,也未必就是地球吧?
不過孔元洲還是讓他感到震撼。
孔元洲是這個世界土生土長的人,竟然能夠意識到這方世界之外可能還有世界,這般悟性、這般眼界,超凡脫俗。
這傢伙果真不愧是這個世界最強悍的人,跟這比起來,他的壽元之秘,似乎也就不那麼讓人意外了。
他估計都能堪稱這個世界最爲驚豔的鬼才了。
但這不意味着趙洞庭就打算束手就擒。
就算真的能夠超脫這個世界,也沒理由拿自己做墊腳石啊!他緩緩將嫩綠草劍橫於胸前,道:“你是極境,我也是極境。
你修九天欲極造化功,我也修九天欲極造化功,我倒要看看你有何本事奪我造化。”
“試試便知。”
孔元洲淡淡道,似乎並不將趙洞庭這個和自己同境界的人放在眼裡。
那神秘的黑洞異象在他身後浮現。
繼而,凝聚到他的雙手之上。
趙洞庭神色凝重。
他纔剛剛步入極境,雖然極境奧妙福至心靈,但畢竟不知道孔元洲這老傢伙會不會有什麼其他的領悟。
除去修爲境界相同以外,他其餘方面皆不如孔元洲。
這便好比是兩個同是九段的圍棋高手,有人先入九段多年,有人才剛入九段,贏面上看起來總是前者佔着上風。
只是,他此時並沒有別的選擇。
他最牽掛的人都還在下面的海戰船上,他無論如何都是不可能逃走的。
下面,衆女都被剛剛的聲音驚動,已經走出船艙來。
擡頭看着夜幕中的趙洞庭,俏臉上盡是擔憂。
她們甚至比趙洞庭還要更爲緊張。
如嶽玥、玉玲瓏她們這些修爲境界還算不錯的,甚至都想上去幫趙洞庭的忙,只是被樂嬋給攔住。
她說:“你們不要上去,以你們的修爲,只會讓皇上分心。”
這是實話。
莫說是她們,就算是徐鶴那樣的僞極境,這會兒上去也根本幫不上什麼忙。
那邊徐鶴自己也顯然知道這點,雖然臉色凝重,但並沒有要上去幫忙的打算。
眼神還向着樂嬋等人這邊瞟來。
他在想着,若是皇帝不敵這孔元洲,那自己必得找機會帶走個別皇子才行。
皇室血脈不能在這裡斷根。
夜空中仍是狂風驟雨,電閃雷鳴。
只這一切,在這時都恍如不如趙洞庭、孔元洲兩人奪人眼球。
兩人即便什麼都沒有做,漂浮只釋放出氣勢在那也彷彿是世界的中心。
“來吧……”孔元洲忽然開口,竟是帶着些嘆息意味。
他沒有衣鉢傳人,大概也是捨不得趙洞庭就這樣死吧。
但以他的性格,苦心孤詣讓趙洞庭破極境,顯然是要將這條路走到底的。
真金站在下面,張了張嘴,終究沒能說什麼。
他知道自己沒法讓這老祖宗改變主意,甚至,心裡其實也有那麼點希望趙洞庭死去,哪怕這個念頭只是在腦海中一閃而過。
畢竟,趙洞庭是將他大元滅國了的人。
趙洞庭緩緩閉上了眼睛,氣勢仍然在不斷攀升。
不知何時到達頂點,他雙眸如電,嘴裡低喝:“歸元!”
這是他所修歸元劍法中的最強絕學。
如今由他施展出來,這招的威能不知道要較之君天放強悍多少。
青出於藍,已勝於藍。
一道無形劍氣向着孔元洲爆涌而去。
這一劍雖然沒有劈在海面上,但海面上仍是現出深深的溝壑來。
這是劍氣餘威。
單單隻這餘威,便幾乎要勝過僞極境時全力一擊了。
劍氣瞬息間便到孔元洲面前。
孔元洲神色如常,雙手向前揮舞,劃成圓圈。
兩團黑霧合二爲一,又成爲一團黑洞。
劍氣涌進這黑洞中間,竟是變得悄無聲息了,彷彿石沉大海。
趙洞庭感應到劍氣脫離自己的掌控,臉色不禁微變。
這孔元洲面對自己全力的一擊,竟然仍能夠如此輕描淡寫地接下。
這傢伙的極限到底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