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武烈沉吟半響,又道:“需要多少違約金,如數賠償給他們。
你給我個數目,我讓六長老替你籌措。”
六長老葛文山在山莊內是負責財務和生意的。
“好。”
齊蘇連忙答應,心中也是鬆了口氣。
有爺爺託底,那這件事情便不至於到讓整個紫荊建築公司都煙消雲散的結果。
當然,心裡肯定還是不甘的。
以他的年紀,被李哲明用這樣的手段戲耍,估計這輩子都難以忘記這次的恥辱。
至於能不能引以爲戒,那是後話。
從齊武烈的院子離開,齊蘇並沒有直接去找葛文山,而是打算先等兩天再說。
如果過兩天李哲明沒能夠借到錢,再放棄新藥坊的工地也不遲。
長沙。
健王趙序的奏摺呈到了中樞內閣。
雖然趙洞庭不在朝中,由鍾健監國,但鍾健還是隻能在中樞內閣辦公,不可能搬到御書房去。
同在中樞內閣衙門辦公的,還有陸秀夫、王文富、陳文龍等協理大臣。
趙洞庭不在,大宋的政務當仁不讓得由他們這些人撐着。
鍾健整個上午都坐在座位上沒動,翻閱那些各地呈上來的奏摺。
這些奏摺先由他批閱,然後還得由陸秀夫等人全部批閱通過,纔會發放下去。
“臣健王趙序……參紫荊山莊莊主齊武烈仗着修爲精深肆意妄爲、強擄臣子趙迪……”“咦……”看到趙序的奏摺,讓鍾健輕輕咦了聲。
監國的他,當然已經知道趙迪被關在宗人府的事。
趙洞庭離開前也特別交代過健王府的事要着重對待。
哪怕如今皇親貴胄並沒有太多實權,但他們到底是皇族,誰也不能輕易就處置他們。
稍微留下什麼口實,便會讓民間興起無數的流言蜚語。
趙洞庭如今文成武德兩全,卻也不想落得個迫害皇親的名聲。
他之前接連削弱皇族權力,本來就已經讓不少人心生不滿了。
提着筆半晌,鍾健都不知道該怎麼批閱纔好,只能起身去了陸秀夫的房間,將奏摺遞到陸秀夫桌上,道:“國務令,您看看這封奏摺。”
不多時,便連王文富、陳文龍等人也被驚動了過來。
只一時間,中樞內閣顯然不會有明確的答覆。
很快兩天時間過去。
這兩天時間裡齊蘇並沒有再去爲借錢而奔波,只是老老實實地呆在紫荊山莊裡。
事情也還沒有走漏風聲出去。
第三天,他大清早便離開紫荊山莊,直接去了新藥坊工地。
在工地等了兩個多時辰,快接近中午時分,李哲明來了。
他倒是沒有失約。
這讓齊蘇心裡又生出絲絲僥倖,聽說李哲明來了,連忙迎到了外面去。
當着外人,沒說錢的事,到會議室裡便迫不及待地問:“李大哥,怎麼樣?”
李哲明在他期待的眼神中搖搖頭,道:“我去說過了,但他們以同樣的理由回絕了我。
可能……真的是資金週轉不開吧……”“唉……”齊蘇搖頭嘆息着,看着李哲明,忽然冷笑:“這次,我們紫荊建築公司認栽了。”
李哲明猛地皺起眉頭,“老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齊蘇道:“話又何必說得那麼明白呢,違約金多少,我們按合同賠付便是。
不過有句話叫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這事還沒法整垮我們紫荊山莊,以後,希望李總你不會再和我們紫荊山莊有什麼交集纔好。”
“你的意思,這事難道事我在害你不成?”
李哲明似乎有了怒氣。
齊蘇卻不願再多說,只道:“我會讓人如數賠付違約金的,告辭!”
說罷便甩手離去了。
事已至此,他幾乎肯定李哲明這是故意設套害他,難怪開出那麼優厚的條件。
縱然不是,他也不會再和李哲明繼續合作下去。
這事的兇險性太大了,讓他寧願捨棄李哲明這個關係。
只要紫荊山莊的武林地位依然保持着,他也不愁他的紫荊建築公司沒法壯大起來。
“哼!”
李哲明眯着眼睛看齊蘇離開,輕輕哼了聲。
很快,他也離開新藥坊,往江陵府去了。
他意識到自己也露出了些瑕疵。
來之前,應該替齊蘇籌措些錢的,哪怕只是杯水車薪,也應該能讓齊蘇繼續信任自己。
眼下看齊蘇的態度,怕是已經沒法再讓他繼續上鉤了。
須得去快些和健王商量出對策才行。
興王那邊給他交代過,讓他全力協助健王對付紫荊山莊。
雖然其實他也不想招惹紫荊山莊,但興王是皇室藥業集團的掌控者,他的衣食父母。
他當然還是選擇堅定不移的執行興王的意思。
齊蘇回了紫荊山莊,去找六長老葛文山。
李哲明也大搖大擺進了健王府,不打算繼續和齊蘇虛與委蛇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