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上元境高手都是有些納悶,其中一人問道:“老爺爲何如此着急?”
“他們定然很快就會有人殺回來的。”
元屋企忍着痛匆匆道:“快些讓人收拾財寶,馬上離開這裡。”
他自己就是小人,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那個鄭州刺史不會就這麼放過他。
之前在村口放過他的性命,不過是不想當着全軍將士的麪食言而已。
那樣的人,怎麼可能真正放過他藏在村子裡的這些財富?
元屋企根本就沒有奢望過那個鄭州刺史放過自己,想要爭取的,不過是這個能夠逃走的機會而已。
“好!”
兩個上元境高手對視了眼,不敢怠慢。
連忙向着外面跑去。
緊接着門口響起他們其中一人的聲音,“快些來人給老爺包紮傷口,另外吩咐下去,速速收拾細軟。
兩刻鐘後離開這裡。”
“也別給我包紮了!”
屋裡面卻是響起元屋企鼓動內氣發出來的聲音,“一刻鐘!都他孃的給老子快些收拾細軟財寶,一刻鐘後就出發!都快些去準備!”
這聲音,整個院子裡的人全部都聽到了。
不禁是微愣。
“你們幾個去把村裡的馬車全部弄過來!”
一上元境高手說。
另一人則是道:“你們跟我去寶庫!”
聽到“寶庫”這個詞,不少人眼中放光。
只瞧着兩個神色匆匆的上元境高手,不得不將心裡那點不安分的心思給強行壓蓋下去。
沒誰知道這兩個上元境高手爲何對神秘兮兮的老爺言聽計從,現在正值大亂,各地都是無治的狀態,他們其實完全可以將老爺幹掉,然後奪取他的家財。
但從始至終,兩個上元境高手都沒有半點這種跡象。
還有另外幾個中元境後期的強悍傢伙也是。
也不知,是不是他們便是老爺用來和這兩個上元境高手互相制衡的。
院子裡的人很快都動起來。
轉眼間這宅院裡便是雞飛狗跳的場景。
元屋企的那些美妾們被驚動,突然得知要離開這裡,忙不迭地跑到前面來見元屋企。
隨即見到元屋企的慘淡模樣,又忍不住被嚇得哭哭啼啼。
在元屋企的吼聲中,一衆美妾作鳥獸散般從正堂裡面出來,忙不迭跑回房間去收拾自己的東西。
離着村裡不過數百米處。
那數百鐵騎還能見着尾巴,並未走遠。
大胖子鄭州刺史坐在馬山,壓得胯下的戰馬撲哧撲哧喘着粗氣。
他臉上帶着笑容,眼眸深處卻是有着幾分陰霾。
忽的,他偏頭對就在他旁邊的一看似也是將領的人物道:“老二,你還記得他吧?”
被他喚作老二的是個年約四旬的傢伙,很是黝黑精壯,瞧了瞧後面,沉聲道:“當時可是我替大哥你把孝敬銀給送過去的,當然記得他。
真沒想到,他原來是躲在這裡了。”
他做了做抹脖子的動作,“大哥,我們在鄭州本是逍遙自在,就在這傢伙手中吃虧,丟了大臉。
他現在都已經是……嘿嘿,你不會打算就這麼放過他吧?”
“還是你瞭解我。”
大胖子道:“以德報怨的事情我從來不錯,以牙還牙,也還不夠。
我喜歡做的,呵呵,是別人打掉我的牙齒,我就把他吃的骨頭都不剩。”
“我明白了。”
黝黑漢子咧嘴笑笑,對着後面吼道:“蕩虜營的弟兄!都跟老子……”“誒!”
話還沒說完,便被大胖子刺史止住。
瞧向大胖子刺史,只見他眼中盡是陰險之色,道:“不要殺進村去。
我估計那傢伙不會老老實實在村子等着咱們殺回去,而且我都當着弟兄們的面說不殺他,若是再殺回村去,不好。
你帶着人先留在這,派幾個人先去村子外面盯着就行。
等他們出村了,再去路上攔截他們。
呵呵,只當是路過的富商就行,這樣他被誤殺,總不算老子食言吧?”
“大哥精明!”
黝黑漢子眼裡淌出光來。
對着大胖子刺史豎起大拇指,緊接着吼道:“蕩虜營的弟兄,都跟着老子在這裡休息會兒。”
大胖子刺史又道:“那傢伙身邊有不少高手,莫要硬拼,先幹掉他,再見機行事。”
“是!”
黝黑漢子又答應。
隊伍剛過大路盡頭拐角,便有大半部分都停下了。
只大胖子刺史帶着其餘人繼續走。
蕩虜營是真正鄭州守軍裡面的,而且是精銳,也是他手下現在最爲可觀的戰鬥力。
很快,便有幾個人下馬躥到路旁荒野中去了。
這是黝黑漢子派出去觀察村子情況的。
他對大胖子刺史向來是言聽計從,因爲他知道大胖子刺史有多狠、多精明。
在鄭州時,那是真正的吃人不吐骨頭。
村子幾個大宅裡外邊瞧着靜悄悄,裡面其實都是雞飛狗跳。
元屋企轉移到這的財寶很多,且多是真金白銀,他又喜歡狡兔三窟,把這些金銀珠寶都從地窖裡搬出來便要費些力氣。
一輛輛馬車被拉到大宅裡的庭院裡。
連村子裡居民的馬車都被買下來。
元屋企不管是在武師們還是他的美妾們面前都有絕對的權威,一刻鐘時間還不到,他的那些美妾們都提着大包小包,帶着丫鬟出現在庭院裡了。
一個個搶着往馬車裡堆放東西,好不熱鬧。
元屋企在屋裡臉色難看,但實在沒力氣再管這些婆娘了。
如果不是還期待着這些肚子不爭氣的婆娘爲他生個一兒半女的,他真不願意帶上這些嘈雜的傢伙。
越來越多的人匯聚到幾個大戶的庭院裡,東西也被源源不斷地搬上馬車。
光是沉甸甸的珠寶和金銀,便有幾個大箱子。
雖然上面掛着銅鎖,誰也瞧不見裡面是什麼,但擡箱子的武士們還是感覺得到的。
若是別的東西,不應該有這麼重。
老爺總不會在這些箱子裡放石頭。
還有些個輕的箱子,裡面只怕就是放的字畫古玩了。
光是這些,便已經是他們這些人一輩子都沒法奢望的財富。
而在元屋企的宅院裡,還有些大的古董,直接被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