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意味着大宋、蒙古之間長達近六十年的爭鋒暫且結束。
端平二年,蒙古軍南下攻宋。
景炎三年,若非是趙洞庭穿越過來,南宋便是亡於大元之手的結果。
其後趙洞庭奮起反抗,東征西戰,不知不覺便是十餘年過來。
祥興十一年,於臨安閱兵,大宋復興如初。
如今鼎昌三年,趙洞庭終於破大元,真金投降。
自此,想來北方諸路都將齊歸於宋。
大宋必將再現當初南北大統的鼎盛之勢。
年號鼎昌,果然鼎昌。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歡呼聲還未過去,又是山呼聲如浪潮般響起。
放眼所見之處,大宋的將士悉數單膝跪倒在地上,連劉諸溫、文起等人都不例外。
緊接着,竟是連君天放、樂無償、洪無天這些人也都跪倒。
他們顯然都是受到這種氣氛的感染。
山坡上,有數不清的斥候縱馬而去。
臉上竟是激動之色。
繼而不多時,在前沿陣地上,各處接連有綠色的信號彈衝上天際。
歡呼聲、山呼聲不絕於耳。
不知道多少將士欣喜若狂。
“元賊降了!”
“元賊降了!”
“我們贏了!”
“我們贏了!”
“勝了!”
“皇上萬歲!”
“天佑大宋啊!”
“唔……”也有人哭。
這些出征的將士,尤其是軍中那些老卒,從硇洲島就跟來的,他們都知道這場勝利的來之不易。
在皇上的帶領下,大宋僅僅用十餘年便走到現今這個地步,看似容易,但誰都知道,這並不容易。
大宋經歷的困苦磨難,只能說是不計其數。
這些磨難中,有許多是看得到的,還有許多,連看都看不到。
笑者,狀若癲狂。
哭者,狀若癲狂。
倒是那些被團團圍困,還有些弄不清楚狀況的元軍在這刻都沉默了。
他們都懵了。
有人聽到這樣的喊聲,“元皇帝投降了!元皇帝向咱們皇上投降了!”
皇上……降了麼……這對於那些真正願意爲元朝捨生忘死的人來說,無疑是有些突然的。
他們其中神主不少人還沒有從當初忽必烈時代的強勢中走出來,而現在轉眼間,竟是已經國破君降。
漸漸的有嗚咽聲響起。
沒有誰懷疑這件事情的真實性。
因爲就在大宋將士止戈以後,便很快有元朝的使差跑到軍中了。
他們到軍中宣佈了真金投降的事。
在沒有大宋將士阻攔的情況下,這並不需要多長的時間。
陡然沒了槍炮聲的戰場上,到處都是雙方的斥候、使差在縱馬疾馳。
“元軍降了!”
“元軍降了!”
上蔡、遂平沿線,到處都是這樣的喊聲,而且在向着西平方向蔓延。
當然,也有使差此時匆匆跑向汝陽。
要將這個好消息通報汝陽城內的文天祥還有各守備軍將士。
畫面再回到建康軍區大寨。
隨着真金的臣服,宋、元之間便不能再算是生死之地了。
國與國之間,沒有永恆的敵人,也沒有永恆的盟友。
趙洞庭不會因爲過去的事情便要將真金趕盡殺絕。
畢竟這不是個人恩怨。
他親自將真金摻起來以後,然後便帶着真金、乃顏等人往帳篷裡去。
孔元洲只是靜靜地跟在真金的身邊。
即便真金已經向趙洞庭臣服,他也好似沒有要改換門庭的意思。
趙洞庭也沒有說什麼。
他早把話和孔元洲說得清清楚楚了,縱然是孔元洲要改換門庭,他也不會接受。
有着蘇家的血海深仇在,只待他破極境,便必和孔元洲有所一戰。
蘇劉義是大宋肱骨!蘇泉蕩同樣也是,還是他趙洞庭的兄弟!這是國仇,也是私仇。
他斷然不能忘卻,便也就不能如對待真金這般對待孔元洲。
至於孔元洲打算怎麼做,暫時趙洞庭並沒有想那麼多。
只看起來,孔元洲暫且並沒有暴露半點殺意。
或許對於孔元洲這樣的人來說,真的想要有個衣鉢傳人。
因爲,九天欲極造化功是讓他最爲自豪的東西。
甚至,可能以後生死搏殺時,孔元洲都會捨不得殺趙洞庭也說不定。
當然話又得說回來,這些都還是未知數。
在帳篷內稍作,趙洞庭便派了文起和哈爾巴拉、乃顏去收攏那些投降的,還有不知道情況的元軍。
這件事必須得有哈爾巴拉和乃顏去才行,如此,纔可以避免再發生什麼爭鬥。
畢竟,柴立人那邊還是有着主心骨的。
至於四大汗國,那對於趙洞庭而言,不過是來打醬油的。
暫且完全不必放在心上。
他們若是識趣,想來很快就會退軍。
不對,若是識趣,應該會主動過來請罪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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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從這西平到草原可謂是千里迢迢,沒有了元朝的補給,他們想要回去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元朝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戰敗,而且是一敗塗地的結果。
這顯然也是出乎四大汗國的預料的。
他們這些遠征的將士們,其實已經沒有了退路。
在文起和哈爾巴拉、乃顏等人離開帳篷以後,劉諸溫問趙洞庭道:“皇上,要不要臣領兵繼續進攻西平?”
趙洞庭搖搖頭,輕笑道:“不必了,要打他們,他們跑不掉的。”
劉諸溫顯然是懂趙洞庭意思的,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趙洞庭和真金閒聊着,大部分的話題竟然都是圍繞在圖蘭朵和她所生的女兒身上。
自古以來,幾乎沒有皇帝是在前沿戰場上投降的,多是被俘,或是打到國都。
是以氣氛難免顯得有些古怪。
過些時候,嶽鵬、趙大、黃華、柳弘屹等人便相繼趕到這建康軍區大寨裡來,個個神色興奮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