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這麼想死?”
趙洞庭幽幽問道。
哈爾巴拉微怔,眼中浮現出些狐疑之色來,“你是誰?”
他察覺到趙洞庭的口氣有點大,就好似,眼前這個人能決定他哈爾巴拉的死活似的。
以他的級別,就算是文天祥要斬他,怕也得上報宋帝,就更別說是饒他性命了。
趙洞庭也意識到哈爾巴拉的疑惑,道:“我乃皇上派遣之欽差,前沿軍事,本官有決策權。”
他從懷裡又把九龍令掏出來,“我想,這枚大宋九龍令,你應該也識得吧?”
哈爾巴拉的目光凝聚在九龍令上,眼中有震驚之色。
他當然知道九龍令,也知道九龍令在宋朝廷中有着怎樣的含義。
眼前這個人既然是帶着九龍令而來,那想必真是對前沿軍事有着決策權的。
其權利,可能比文天祥還大。
只不知宋帝怎麼突然派出個這樣的人出來,難道眼前人比文天祥還值得信重?
“你是誰?”
哈爾巴拉忍不住又問道。
在大宋朝廷中,比文天祥地位還高的除去宋帝,絕無僅有。
縱是陸秀夫,也只能說和文天祥分別是文武頂樑。
那一衆皇親國戚,就更不用提,大多都是有職無權的人。
而且掛的還是爵位,並非實職。
哈爾巴拉實在是想不到,在宋朝中,還有誰能夠被宋帝這般重用。
“呵呵。”
趙洞庭嘴角勾起些微笑容,道:“這你不用管。
你只需得回答我,想死還是想活便是。”
他回頭看向帳篷外,“若是你想死,我可以立刻讓人押你出去,滿足你的願往。
若想活,咱們接着往下談。”
哈爾巴拉聞言沉默良久。
如果能活,當然沒誰想死。
即便他是元朝的兵馬大元帥。
“你想從我這得到什麼?”
良久過後,哈爾巴拉終是問道。
顯然是活和死之間,他選擇了活。
雖然,他現在還並沒有完全答應趙洞庭。
但既然問出這話,足以說明他心中的選擇了。
趙洞庭道:“我想要你爲使,回去見你們元皇,讓他向大宋投降。”
“哼!”
哈爾巴拉輕哼,“癡心妄想!”
趙洞庭並不動怒,只道:“你覺得你們元朝還有希望?”
“當然有希望。
現在就言勝負,未免太早了些!”
哈爾巴拉道:“我們還有四大汗國的援軍,他們現在必然已在趕往戰場途中。
待他們到,你們宋軍未必能擋。”
“好。”
趙洞庭道:“既然你如此有信心,那咱們不妨打個賭如何?”
哈爾巴拉看着他。
趙洞庭接着道:“咱們就靜待前面戰事結束,若你們有希望,便當我剛剛的話沒說,且放你哈爾巴拉自由離去。
而若是等四大汗國軍隊趕到,你們仍然被包圍,或是沒有半點取勝希望,你就回去見元皇,讓他投降,如何?”
哈爾巴拉微微皺起眉頭,“這……是你們宋帝的意思?”
趙洞庭道:“怎麼說你們明珠公主現如今也是我們皇上寵妃,我們皇上不忍兩國百姓生靈塗炭。”
哈爾巴拉微微眯起了眼睛,沉默起來。
趙洞庭接着又道:“當然,若你們元皇不願意投降,那咱們也沒有辦法。
只能在戰場上徹底見個分曉了。”
哈爾巴拉仍是不說話。
“你是不敢賭?”
趙洞庭問道。
哈爾巴拉擡頭,終是道:“好,那我就答應你。
若你們能鎖定勝機,就算我回去勸說皇上,又有何妨?”
“好!”
趙洞庭道:“那你就等着前沿的消息吧!”
說着便向帳篷外走去。
“等等!”
這時哈爾巴拉忽的將他叫住。
趙洞庭回頭。
哈爾巴拉道:“我想知道,你們之前用以轟炸磐石寨的,是種什麼武器?”
他被帶進大寨的時候,並沒有走炮陣那邊。
是以,並沒有看見破敵大炮。
趙洞庭輕笑,道:“我帶你去看看?”
哈爾巴拉愣了愣,隨即道:“當真?”
趙洞庭撇撇嘴,走到他的面前,直接把哈爾巴拉被點的穴道鬆開了。
哈爾巴拉露出些愕然之色,隨即輕哼,以內氣將捆縛住自己的繩索崩斷。
繼而,忽的大笑。
他擡手就打算要將趙洞庭制服。
這宋國官員還真是個傻子,哈爾巴拉心裡如此想到。
他哈爾巴拉雖然不是什麼江湖高手,但怎麼說也有上元境的修爲。
這宋國官員簡直是自尋死路。
以他的修爲沒法闖出營去,但挾持這身份必然不低的宋國官員在手中,就必然來去自如了。
哈爾巴拉心中在這電光火石之間已經是充滿興奮。
然而,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纔剛動殺機,就感覺到有股意境籠罩自己。
這讓他駭然色變。
緊接着,他便被趙洞庭擡手給拍飛出去。
趙洞庭臉色冷淡,“就憑你的修爲,在我面前造次是自尋死路。
這次,算是給你些教訓。”
哈爾巴拉捂着胸口躺在地上,眼中盡是駭然、驚懼,還有心痛、憤怒的複雜之色。
就剛剛這一掌,眼前這個人竟是將他的修爲都給廢掉了。
這個人到底是什麼修爲?
趙洞庭幽幽又道:“你還真是蠢得厲害,我既然能輕易解你穴道,修爲又豈會在你之下?”
說着,又道:“那破敵大炮,你是看還是不看?”
並沒有失去行動能力的哈爾巴拉神色複雜萬分,緩緩從地上爬起來,沒有再說話。
趙洞庭見狀,直接向帳外走去。
兩人一前一後,就這般離開。
負責審訊的官員本想張嘴阻攔,想想還是作罷。
趙洞庭的九龍令可不是開玩笑的。
就算是趙洞庭要當場把哈爾巴拉給放走,他也不能改變什麼。
不多時便到那破敵大炮炮陣旁邊。
哈爾巴拉的目光瞬間便這些龐然的鐵疙瘩吸引過去。